11、問罪

  改革開放之後機會多得去了，那時候三哥年紀也不大，只要敢出去闖，就不怕混不出個名堂來！

  蘇雲想得好好的，也打算改變她三哥的命運，可這還沒開始呢，蘇謙想去當兵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就被蘇奶奶知道了，她氣呼呼的找過來，拄著拐杖，臉色特別不好看，「蘇戰你給我出來，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媽，你怎麼來了？」難得老母親上門，蘇戰很高興，但是看蘇奶奶氣沖沖的，他也挺不解。

  

  「怎麼？我還不能來了？」之前蘇奶奶還病怏怏的，這突然生龍活虎的，蘇雲看著都不大習慣了，「奶奶，你來了呀？快坐，喝口水，有話好好說啊，爸，你扶著奶奶坐下來，我去給你們倒水！奶奶，我給你倒杯糖水啊！」

  她那麼殷勤，蘇奶奶瞪了她一眼，本來氣鼓鼓的，看蘇雲這嬉皮笑臉的就更不爽，「你別給我轉移話題，蘇戰你給我聽著，你要真不認我這個媽，你就讓你幾個兒子都去當兵，死在外面得了！」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不懂你的意思！」老母親難得過來，可一來就罵他，蘇戰那麼大個人了，在女兒面前臉上也不大好看，「朵朵，你去給奶奶倒杯糖水來，媽，你有話慢慢說！」

  「對，奶奶，有話慢慢說，我家就我二哥去當兵，還有誰去呢？奶奶你這是聽誰說的？」這都氣得從床上爬起來了，這要真氣出個好歹來，蘇謙可就慘咯！

  蘇雲默默的給自己的三哥鞠了一把同情淚，幫著蘇戰安撫蘇奶奶，可蘇奶奶是個倔的，哪裡肯聽，「你們別糊弄我，我聽說蘇謙要去當兵？這個事情我不同意！」

  「媽，老三之前的確想去來著，但是我跟他媽都沒同意，你放心啊，他不會去的！這事情誰跟你說的？」沒想到蘇奶奶竟然會知道這事情，蘇戰是知道蘇奶奶的態度，也挺擔心的，「媽您彆氣啊，氣壞了身體不值當。老大都跟我說好了，到時候讓老三進廠幹活，不會讓他去當兵的，他這性格不合適，我們也捨不得！」

  「你這說的是真的？沒糊弄我？」蘇奶奶明顯是不相信蘇戰，他這一生生了好幾個孩子，就活了三個，女兒不知生死，老大還算聽話，但是這個小的非得去當兵，她能不擔心，能不氣嗎？

  尤其是回來的時候還瘸了腿，老大不小了，連個後都沒有！這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活？

  「媽，我哪敢糊弄你？我說的真的，不信一會兒老三回來你可以問他！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去當兵的，他那麼魯莽的性子這不是去給國家添亂嗎？」小兒子可沒兩個大的穩重，如今女兒都比以前懂事，蘇戰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蘇謙！

  「對呀，奶奶，我三哥那莽撞的樣子，之前還被我爸打呢！我爸怎麼可能讓他去？你就放心吧，真不去，彆氣了啊，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蘇雲在一旁說和，蘇奶奶擺擺手，可不想聽她說，「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你爸讓你去倒水你沒聽見嗎？快去快去！」

  蘇奶奶一直不喜歡蘇雲，也看不慣小兒子嬌慣女兒這樣！

  「好，奶奶我這就去，你先坐會兒啊，休息一下，你這走過來也累了。」這要換做以前蘇雲才不搭理蘇奶奶呢，不喜歡她她還懶得伺候！

  不過想著老人家也沒多少時日，她能忍就忍吧，沒必要！

  轉身就進去了，蘇奶奶看蘇雲這樣子就皺了皺眉，「你這女兒也要好好教一下了，我聽說她之前跟城裡來的知青走得挺近的，這可不好！」

  「媽，朵朵才多大呢？你這說的什麼話？」見蘇奶奶這麼說自己女兒，蘇戰可不樂意。

  「她都十五了，還小呢？在咱們農村都可以嫁人生孩子了，你也別老慣著她，讓她干點活兒，別什麼都不會，到時候嫁不出去，丟的是我們蘇家的臉面！」農村女孩子就得學做點事情，老大家的那兩個年紀不大，不也一直在做事嗎？蘇雲都多大了？地都不下，像什麼話？

  「媽，朵朵最近一直在幫家裡人幹活兒呢！」

  「幹活幹活，你要讓她下地賺工分！難不成她都那麼大了，你們還讓她白吃白喝的呢？阿智和阿謙也都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你這個當爹的不著急，我這個當奶奶的可著急！我也沒多少日子了，不看他們結婚我可不安心！」蘇奶奶也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最近總是躺在床上休息，也是今天憋著一口氣過來的，她覺得自己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我還得孝順你，讓你過好日子呢！」

  「你孝順我？你不氣我就行了，反正這女娃你要好好教，讓她去上工，可別這麼慣著了！你沒聽村裡的人說閒話嗎？你這個村長要做表率，不然到時候誰聽你的？」

  「媽，我知道了，等忙完這陣我就給朵朵安排工作，讓她去放牛，行了吧？」

  「她肯去放牛？那可臭得很！」

  「肯，這是她自己提出來的，這孩子真的懂事了，媽你別擔心。」

  「要真懂事還好了。」反正對蘇雲的各種不滿，不過今天蘇奶奶的目的不是這個。

  「爸媽，我回來了，我口渴死了，朵朵，給我倒杯水！」這幾天真的是熱啊，明明還沒到夏天呢，怎麼就那麼熱？

  蘇謙滿頭大汗，這還沒見人呢，就聽到他的大嗓門，蘇雲趕忙給他去倒水，他還沒來得及喝，就看到坐在堂屋裡的蘇奶奶，差點沒被嚇到，「奶奶，你怎麼來了？」

  不聲不響的坐在這裡，這是要幹啥呢？大白天的能別這麼嚇人嗎？

  「我還不能來了？」蘇奶奶聽這話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

  「沒，當然可以來，歡迎，歡迎啊！」蘇奶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蘇謙還以為蘇奶奶是找蘇戰有事，打了招呼就想走人，他渴著呢，想喝水！

  可哪想到蘇奶奶是找他的，「你去哪裡？你過來，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