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我能護得住你
2024-06-16 21:44:59
作者: 張九酒
「你敢動她?」
傅聞州空手接住皮帶,眉宇間戾氣橫生,他高了宋遠一個頭,瘋狗發怒時眼神陰沉駭人,壓迫感強烈,宋遠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想到上次被一個小輩當眾踹了一腳丟盡顏面的事,再加之宋家如今不比傅家地位低,之前被傅聞州那麼對待,他這股火氣還沒消。
所以宋遠很快就挺起胸膛,厲聲道:「傅聞州!別忘了我是你的長輩!」
傅聞州聲音低了下來,語調滲人:「宋總,奉勸你一句,手不要伸的太長,當心夜黑風高,再摔斷了。」
宋遠冷冷道:「你威脅我?」
傅聞州扯起唇,看了他一眼,將宋青柚帶離了房間,門被砰地一下甩上。
宋遠站著不動,傅聞州那個眼神,給宋遠一種他剛剛真想擰斷他胳膊的感覺。
傅聞州在京城名聲一向不好,目無尊長,離經叛道,做事狠絕。能在短短兩年時間裡在傅氏集團站穩腳跟,把大權握在自己手裡,又能是什麼善茬。
如果這不是法治社會……
宋遠深吸一口氣,表情冷然可怖。
一牆之隔。
宋青柚被傅聞州抱在懷裡,雙頰蒼白毫無血色,她小口小口呼吸著,難受的閉上眼。
傅聞州動作輕柔地把人放在沙發上,與他動作相悖的是他眼睛裡近乎充血的瞳孔,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氣才把體內的戾氣壓制住。
就差一點他的柚柚就要受傷了。
就差一點。
傅聞州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一邊給宋青柚順著呼吸一邊陰暗地琢磨著怎麼弄死宋遠比較合適。
「他經常這樣嗎。」
憋了半天,傅聞州眼睛都要憋紅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問。
宋青柚好容易緩過來,幅度很輕地搖了搖頭。
「不惹他生氣就不會。」
年幼她還沒學會察言觀色時,經常如此。後來她學乖了,在宋家她學會了當一個隱形人,她不招惹哥哥姐姐,連傭人的惡意羞辱她也一併忍下從不聲張。
宋遠沒法兒找她茬,動手的次數自然就少了很多。
其實宋青柚知道宋遠為什麼看她不順眼,無非就是她長了一張和宋檸七八分像的臉,這張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宋遠,曾經的他是多麼骯髒卑微,又是如何趨炎附勢攀高枝得到的一切。
她的存在,是宋遠心中的一根倒刺,時間越長扎的越深。
傅聞州盯著宋青柚蒼白的唇,指腹在上面緩慢揉捻:「宋青柚。」
「啊?」宋青柚慢半拍的應了聲,偏頭想躲開他抵在自己雙唇的手指。
傅聞州壓著她不讓她動,目光深沉:「我能護得住你。」
宋青柚沒聽明白:「什麼?」
「不管你是想開公司也好,還是想跟宋遠斗,柚柚——」
傅聞州壓低了嗓音,呼吸微熱:「我能護得住你。」
只要她信他。
被傅聞州灼熱的眼神燙到,宋青柚指尖蜷了下,她心臟劇烈收縮,耳膜有一瞬間的沉寂。
她長到二十多歲,冷言冷語聽了很多,看中她的身世來巴結的也很多,她自認一顆心早就比冰塊還硬。
可傅聞州隨口的一句話,卻輕易叫她磐石一般的心臟裂了一個縫隙,似乎有什麼東西從縫隙里鑽了進去,這個感覺很陌生,宋青柚抬手捂住了胸口。
傅聞州以為她不舒服,如臨大敵地慌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又痛了?」
宋青柚修長白皙的手掌按住他:「我沒事。」
她看向傅聞州,嗓音輕柔:「宋遠現在忍著你是因為當年我外公剛去世,宋遠才拿下宋氏的股權腳跟還沒站穩,求著傅老爺子和宋家簽了好幾個合作項目,資金動輒幾百個億,公司那些股東們這才同意他接替我外公的位置。」
宋青柚咳了兩聲繼續道:「這些合同算是霸王條款,合約到期前宋遠不敢得罪傅家。」
這也是為什麼傅家當年資金鍊斷裂,宋遠會願意把女兒嫁過去通過聯姻的方式提高傅氏的股價。
宋青柚:「合約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
傅聞州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唇:「那又怎麼樣?」
宋青柚一頓,說:「宋遠手段卑劣,你覺得你之前踹他那一腳以及今天這麼下他面子,他會善罷甘休?」
傅聞州笑了,笑的極其囂張和不屑,聲音卻壓著氣性:「柚柚,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能護得住你。」
宋青柚:「……」
合著她說半天是白說了。
這瘋狗的腦迴路確實不能和正常人相提並論。
她惱地伸手推開他:「跟你沒辦法說。」
傅聞州見她起身,不大高興地擋住她:「你去哪。」
宋青柚咬牙:「我要喝水!」
傅聞州站起來:「這種小事我來做就行。」
他伺候宋青柚早就成了習慣,而且他也很樂於伺候她,巴不得一天到晚跟在她身邊,二十四小時照顧她。
傅聞州把熱水調成宋青柚愛喝的溫度後才遞給她。
粥粥不知道什麼時候扒開臥室的門躥了出來,宋青柚看見粥粥原本糟糕的心情才算是好了點。
小動物識人性,但對自己爪子的鋒利程度沒有清晰的認知,小貓咪在屋裡早就聽到了主人的動靜,好不容易扒開門高興過頭便抬起爪子亂揮。
宋青柚伸手想摸,小貓咪昂著腦袋爪子揮過來要抱抱。
傅聞州低頭一瞥,大掌扼住粥粥的脖子,小貓咪嗷嗷叫了兩聲,鋒利的爪子收了回去。
宋青柚手心安全的落在了粥粥毛茸茸的腦袋上。
傅聞州冷哼一聲:「有那麼好摸嗎。」
宋青柚誠懇地說:「有。」
傅聞州目光凝了一瞬,突然蹲下來,腦袋擠到粥粥的旁邊。
宋青柚一臉莫名:「你幹什麼?」
「別摸它,摸我。」傅聞州嗓音很沉。
宋青柚:……
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動作,傅聞州皺起眉:「怎麼不摸?」
宋青柚扶了扶額:「太硬了,扎手。」
真不知道這人跟只貓較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