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夜裡暗算

  那就該說到我的事情了。

  我們答應得這麼爽快，老領導當然也不會磨蹭，表示我們先休息一晚，天立刻安排華嶸帶我去見華老先生。

  他們給我們安排了一間酒店，洗漱完畢洗澡時，我問黎笑：「你有把握打那隻妖魂嗎？」

  她笑著問我：「怎麼啦？質疑起你媳婦的水平來了？」

  那倒不是，就是有點擔憂。

  說到底還是身份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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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她有多厲害，卻還是免不了會擔心她會受傷，誰讓她是我媳婦呢。

  「放心啦。」她幫我拉了拉被子：「好好看你的病，其他事情都交給我。」

  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我跟她討論起白清雲來了。

  難道她對白清雲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她說沒有，山里那晚是她第一次跟白清雲見面。

  而且她的側重點也不一樣，她非但沒有感覺白清雲很恐怖，反而感覺白清雲實在是太帥了，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帥。

  本來以為千妍的臉蛋已經是妥妥的曠世第一了，沒想到白清雲居然有不遜於她的顏值。

  凌駕萬物的神姿、清冷無上的眼神，根本就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夠抵擋那種暴擊好吧？

  我頓時就無語了。

  白清雲雖然已經墮落成邪，而且還是鬼體，但曾經是神靈啊，神哪有不好看的。

  如果用神話來說，人就是由先天神祇按照自己的模樣創造而出的生靈，仿造品怎麼跟真品媲美？

  我也知道我跟白清雲沒得比，可我媳婦在我面前誇別人很帥，這多少有點不對勁吧？

  她嘿嘿一笑：「你跟他一樣帥，當然，那得你換另一身打扮以後。」

  我一怔：「什麼打扮？」

  印象里，她好像沒有見過劉遠年換號的時候吧？

  她說就是當年我跑進她神識里的那身打扮。

  我臉頰一燙。

  又來了，這事真過不去了是吧。

  黎笑又說：「不過有一點，我雖然沒有見過它，卻知道它跟我之間有淵源。」

  怎麼說？

  她提到了前些年去阻止後巫放出瘟疫的經歷。

  當時她們先一步抵達了戰場，然後她對上了後巫放出來作亂的疫魔。

  疫魔可不簡單，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打退，卻也因此陷入了後巫的圍困之中。

  幸好一個叫白剎的異瞳怪物救了她的命，還警告所有的後巫人不准傷害她。

  白剎不僅喊她做小姐，還說先祖很想她，並問她願不願意去家裡做客。

  如果當時不是白剎的話，她根本就等不到我去湘西找她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猜出自己跟後巫之中最恐怖的白清雲存在著很深的淵源，再也沒有一個後巫的怪物敢對她動手。

  只是她沒有想到，山裡的那個東西就是白清雲，白清雲也沒有對她做什麼，感覺白清雲也沒有那麼凶嘛。

  白清雲不凶？

  黎笑同志，你在我這個瞎子面前說這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哎呀，別想了。如果真治不好，我們就找小妍試一試唄？」她抱著我撒嬌：「時候不早了，千文乖寶寶要睡覺覺咯。」

  找千妍，那也得找得到才行啊。

  先前古怪女人把遠怡的屍體接走後就沒音訊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雖然瞎了，但是感知還在。

  有東西摸進我們房間裡來了。

  而黎笑的反應比我快很多，我還沒從睡夢裡驚醒，她就已經掀開被子跳下了床，接著是一陣破風聲響起，然後窗戶那邊傳來痛苦的嘶嚎聲，聽聲音是跳窗逃跑了。

  我急忙問怎麼了，黎笑回應：「有不知死活的東西想來暗算我們，這還有張紙條呢。」

  她照讀紙條上的話：「別多管閒事，滾！」

  等到她坐回床上後，我奇怪地問：「對方說的是不是天津的事？」

  黎笑說八成是，我們剛到北京，又沒得罪過誰，又沒什麼仇家的。

  對方還挺大手筆，居然派了一隻鬼過來，只是碰到硬茬了。

  黎笑甩出去的那一刀已經命中，那隻鬼是見不到早上的太陽了。

  不是，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怎麼會泄露出去的？這也太邪門了吧。

  「你以為法陣是無緣無故地被破壞的啊？」黎笑分析道：「肯定是有藏在暗中的人想藉此做文章唄，而且估計還不是什麼普通的人。」

  對方能跟華北局對著幹，足見來頭不小。而且能對我們放鬼，肯定是從哪得到了我們掉落的頭髮。

  凡此種種，可以確定華北局有內鬼。

  我想了想，還是勸黎笑不要捲入這場風波里。天子皇城，水不是一般的深，在人家的地頭上，我們玩不過人家的。

  相比於眼睛，我更擔心媳婦出事。

  黎笑卻說管水深還是水淺，她全都不放在眼裡。無論是人還是什麼東西，真要跟她耍把戲，她都會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反正我也勸不動她，就說要不要在門口和窗戶上貼幾張符，以防止對方再搞一些髒東西出來。

  「用得著貼那些東西嗎？我就是天底下最強的辟邪寶物，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她鑽回被窩裡打了個哈欠：「好啦，睡覺，困死了。」

  還是這麼彪啊。

  天亮之後，洗漱完畢出門，華北局的人已經在等著了。

  他們先要送我去見華老爺子。

  華北局的總部機構設立在郊外，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後到了大門口。

  黎笑本來想陪我進去，但是門口的哨兵攔住了她：「同志，非報備人員不得進入駐地，請留步。」

  華嶸接了一句話：「黎小姐，您放心，我保證會照顧好楊師傅的。」

  華北局的那些領導也讓她安心，不會把我給弄丟的。天津那邊的事態很嚴重，事不宜遲，現在就要趕過去了。

  「好吧。」黎笑對我說：「那你好好在這裡等我回來。」

  我點點頭，囑咐她多加小心，如果事情實在棘手的話也不要勉強自己。

  分離之後，華嶸小心地攙扶我的肩膀帶我往裡走。

  因為看不見東西，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感覺得出來地方很大，也很安靜，除了偶爾的腳步聲跟車輛聲以外，幾乎沒什麼動靜。

  也不知道華嶸帶我去的是什麼地方，過了兩三個類似於有哨兵執勤的崗哨也沒到頭。

  大概半個小時後，他推開一扇門，帶我進去後喊了一聲：「爺爺，你在哪裡呢？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