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涅面天使乃兵王

  「還愣這做甚？還不滾出城去，想要本天使親自動手摘掉你們脖子上吃食的傢伙事麼？」狄青驟然朝已然魂飛魄散的所有江湖人怒吼。

  「……」所有江湖人皆都以為他們耳朵聽錯了，臉上愕然更甚，面面相覷。

  「滾！本天使不想殺你們這些小嘍囉！」狄青朝所有人又一聲怒吼。

  「走走走，快走……」

  「多謝天使大人不殺之恩……」

  「……」

  數百想搶奪萬勝門的江湖人終於確認狄青是真的不殺他們，饒過了他們的性命，頓時朝狄青感恩戴德地感謝起來，心裡極其慌張，跌跌撞撞地朝城外散去。

  騎御馬直仍活著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是帶傷掛彩，禁軍緋色軍服上血跡斑斑，心有不甘地看著退去的敵人，轉而眼神感激地看向了狄青等人。

  「段大哥！」

  狄青急衝到重傷的段子恩跟前，看著段子恩身上傷口仍不停朝外滲著鮮血，心中難過，關切地低聲喊了一句。

  

  「狄青兄弟，沒想到咱們兄弟倆還有機會見面！」段子恩強忍著左肩上的劇痛，臉上泛起了笑容，道：「一年前咱們軍營中的兄弟都以為你與那慕容老賊同歸於盡了，兄弟們都好傷心，沒想到兄弟你竟然還活著，能再次見到你出現，真好……」

  段子恩話沒說完，便傳出了劇烈的咳嗽，從他的口中再次吐出鮮血，臉色又蒼白了些。

  狄青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關切道：「段大哥，你傷勢太重，先別說話了！」

  段子恩牙關緊咬，深吸了口氣緩解傷口的劇痛，對狄青催促道：「兄弟你先別管我，潘指揮正領著兄弟們守內城城門，你們快去，絕不能讓這些賊廝攻入內城危及大內皇宮。」

  正在此時，三匹快馬疾馳而來，奔到城門處，馬背上三人極快地翻身下了馬，朝城門洞內疾奔而來，一邊往裡奔還一邊急喊：「段都頭，段都頭何在？」

  「宋山兄弟，我們剛剛遭敵襲擊，段都頭受了重傷，這邊……」一名騎御馬直的兄弟快步迎上，引著這三人朝狄青和段子恩處疾奔過來。

  來人瞅見段子恩左肩上傷勢的瞬間，眉宇急皺，有些吃驚道：「段兄怎會傷得這麼重？」

  段子恩強忍傷勢疼痛，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問道：「宋山兄弟，是不是內城也出事了？」

  「嗯！」宋山快速點頭，同時瞅見段子恩身旁的狄青，眼裡瞬間泛起了驚異之色，卻沒有功夫細想狄青此刻為何也會出現在萬勝門，對段子恩急道：「內城諸門突然遭遇賊人的強攻，八道陸門與四道水門同時告急，定王有令，命外城所有人務必嚴守城門不失，同時關闔東、北、西三個方向所有城門，將所有叛眾逼向南城外。」

  「得令！」段子恩想雙手抱拳領命，奈何左肩有傷，只得用一隻手向宋山作出了領命之舉。

  「對了，段指揮先行處理傷情，我等還須趕去別的城門傳令。」宋山臉露敬意地朝段子恩拱手抱拳行了一禮，轉身欲離去。

  「宋山兄弟請留步！」狄青急喊出聲。

  「這位……你是咱們大宋的新兵王狄二郎？你不是……」宋山轉過身，猶豫了一下，便認出了狄青，臉上瞬間泛起了激動之色，眼裡卻又瞬間流露出了疑惑。

  「宋山兄弟，他正是咱們大宋的新兵王狄青兄弟！」段子恩眼露感激地點頭，道：「剛才若不是狄青兄弟與這些兄弟及時出現救了眾兄弟的性命，只怕這萬勝門早就落入了這群膽大包天的賊廝手中了。」

  「段大哥，咱們先不說這些。」狄青眉宇卻皺緊起來，轉頭對宋山道：「剛才這伙賊廝說的意思是這外城的九門同時發起攻襲的，只怕此刻已有其他城門被他們搶奪去了，定王想將這伙賊廝逼向南城外的謀劃定要落空了。」

  「哪怎麼辦？」宋山等人一愣。

  「這樣……」狄青略一沉吟，對宋山吩咐道：「你與這二位兄弟從這挑上數名無傷的兄弟同行，分三個方向朝東去，在城中喊話安撫百姓，同時惑亂敵心。」

  宋山眸中精芒閃現，急問道：「狄青兄弟，哪我等喊什麼？」

  「就喊……」狄青只是臨時想出來的這個應急主意，卻也沒有想好具體喊些什麼話，皺眉沉思起來。

  「你們就喊『涅面天使就是大宋兵王，現已回城救駕，叛亂賊廝在萬勝門望風而逃』即可。」白野墨快步上前，叮嚀道：「記住，你們的喊話越響越好，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全城每個角落，最好讓其他聽聞到的兄弟也跟著附和。」

  宋山，段子恩，趙月、陸風等人，以及萬勝門處騎御馬直所有人聽聞白野墨這番話，皆都一愣，面面相覷，眼中泛起了疑惑。

  狄青也是眉宇微皺，有些疑惑道：「酸秀才，這樣不妥吧？！」

  他想到了讓宋山等人用喊話的方式惑敵心來影響雙方的士氣，可也沒有說用自己的大名這般在城中張揚啊！這可是皇城，可不是他能胡來的地方！

  「現在捧日、拱聖諸軍皆被龍衛等軍牽制而無法入城殺敵，鎮守內城諸門的只有騎御馬直的兄弟，內城也僅存咱們班直軍營的兄弟，但眼下攻襲城門之人卻只有黑羽會所率領的江湖中人，這便給了咱們一次扭轉乾坤的機會。」白野墨思路很是清晰，道：「城中百姓、內城所有兄弟早就都知曉天使兄弟是咱們大宋的新兵王，而『涅面天使』的大名更是在那些江湖人面前如雷貫耳，只要將天使兄弟回城了和這萬勝門未失的消息讓城裡所有人快速知曉，城內百姓便不會出現慌亂，叛亂之眾便會軍心動搖，而咱們一方的守城兄弟卻會信心大增，此消彼長，就可以改變眼前戰局的形勢。」

  「……」眾人聽聞到白野墨分析，眼中露出了精芒，都覺得有道理地，同時點起了頭。

  「城中一旦傳開天使兄弟回城的消息，定王與皇上他們便會心定，而我們便可快速利用敵人心亂的這一刻直奔宮中，保護皇上與劉娘娘的安危。」白野墨說完，朝狄青點了點頭。

  狄青眉宇微皺，雙眸瞬間泛起了冷毅之芒，朝仍有些猶豫的宋山等人道：「宋山兄弟，你們幾個帶人就按酸秀才說的法子行事。」

  「是！」宋山等人眸中精芒閃爍，朝狄青極快拱手抱拳後，轉身挑選了數名騎御直身上無傷的兄弟，兵分三路朝城東疾奔而去。

  「涅面天使就是咱們的大宋兵王，現已回城救駕，叛亂賊廝在萬勝門望風而逃……」

  很快，汴京城內的三個方向同時傳出了一聲聲震天的急吼，傳入了城中所有百姓人耳中，傳向內城，傳向了大內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