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失望

  老夫人安排的幾個下人就在外屋，雖然說是打著來照顧他們二人的旗號，但事實上平時常常不見人影，一看就不是有規矩的下人。

  徐繡猜測這也就是在方家隨便撥的，並不是前世那些電視裡演的那樣，什麼身邊的得力助手之類的……恩，要說老夫人的得力助手，大概還是那天能看懂老夫人眼神的那位。

  不過徐繡也不在意，反正她是個啞巴，直接各種裝不懂，自然也不會去跟她們溝通，只是還是得想辦法把人給弄走，不然她和方恆遠的日子就不好過。

  兩人都有秘密，以前在後面的小破屋子還能自由自在，現在卻要隨時防著有下人隔牆有耳。

  這也令徐繡和方恆遠有些苦惱，不過兩人倒是沒考慮過拉攏這些人的問題，方恆遠的意思是，哪怕就算有朝一日要培養自己人，也不會從方家選人。

  沒過兩天，徐繡便從下人口中得到消息，老夫人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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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讓方家宅子裡氣氛都微微一變，代表壓在上頭的大山沒了，可是方家卻有些尷尬。

  往常的主子沈氏的管家權被老夫人一句話就給奪了，臨走時也沒改口替她收回來，現在外面還是方老爺在管，可是內宅權利卻依然被掌握在方管家手上。

  當然，這些事情對徐繡和方恆遠沒什麼影響，大不了就是因為老夫人沒在府里了，偶爾偷偷出門時也跟著方便了些而已。

  經過這段日子，方恆遠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給徐繡弄來許多玉，陸陸續續的，徐繡空間的靈泉也漸漸恢復了。

  剛能取靈泉水的第一時間，徐繡便用杯子接了一杯……給後面馬舍的馬喝了。

  雖然非常心疼，但徐繡很惜命，不敢冒險。

  她前世並沒有直接喝過靈泉水，一來是安全為上從來沒透露過，保險的基礎上連自己都很少碰，最多用它澆澆空間裡的植物。

  沒有入口過的東西，哪怕徐繡心裡直覺沒問題，卻也不敢確定，直到那匹老馬喝了之後精神狀態變好，連帶的對她都親近了很多，徐繡才敢接一點點自己喝下去。

  入口是甘甜，和記憶中的山泉水味道類似，沒有別的異味，也沒有什麼感覺，徐繡除了洗出一身泥垢，身子變清爽了很多，皮膚也變白毛孔細膩了很多，總的來說都是好處，唯獨嗓子並沒有什麼好轉。

  說不失望是肯定的。

  但想到靈泉恢復，以後行事也會方便很多，徐繡心裡又有了些許安慰。

  「別沮喪了，以後哥帶你去京城找御醫看。」

  方恆遠安慰她。

  徐繡默然，看御醫，那得什麼樣的身份才有那個資格，算一算，也不知道方恆遠要奮鬥多少年。

  沒有打擊方恆遠，徐繡還是決定自己多攢點錢，訪問名醫，說不定還有機會。

  想到了什麼，徐繡又心念一動，再接了一杯憑空取出，遞給方恆遠，示意他喝下去。

  方恆遠一愣：「給我？」

  徐繡皺眉威脅：不要？不要我收起來了。

  「當然要！」

  方恆遠連忙抓住，笑嘻嘻的一口飲盡。

  他親眼看著徐繡喝的，自然能猜測出這水對身體有好處，雖然徐繡嗓子沒治好，但效果總的來說肯定不錯，這樣的好東西，他為什麼要拒絕？

  當然，徐繡這邊方恆遠自然也給她記一功，轉身去洗澡的時候，還不忘再三叮囑徐繡，以後不能告訴別人，也不能給別人，包括家人。

  徐繡聽在心裡，自己是什麼打算就不知道了。

  老夫人一走便已經過了好幾天，方家明面上安靜無事，只是正院那邊平日裡糾紛多了些，但都與徐繡方恆遠無關。

  徐繡考慮著時間差不多了，和方恆遠商量她要回徐家一趟，看看家裡面買山買地的情況，方恆遠思考了片刻：「等兩天吧，我把咱們院子的事解決一下。」

  徐繡也不知道他要怎麼解決，只是次日，院子裡那幾個丫鬟便直接消失不見了。

  對於這種情況，徐繡自然有些好奇，追問方恆遠。

  方恆遠道：「咱們這裡又沒有油水，人往高處走，哪怕當初是老夫人安排的，但老夫人不是已經不在這裡了嗎？她們轉頭攀高枝很正常。」

  哪怕是去正院當打掃丫頭，也比在這裡當大丫鬟強。

  徐繡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連方恆遠這個主子都常常被剋扣吃食，更別提下人了，想要另尋出去是正常的，方恆遠大概就是從中做了點手腳，促成她們走得更快而已。

  下人也不蠢，老夫人雖然是拿著替方恆遠撐腰出頭的藉口處理沈氏，但方恆遠確實只是個藉口也是事實。

  但凡老夫人對方恆遠有一點真正的關心，就不會只漫不經心隨便安排幾個人了，更不會一走了之後也不聞不問。

  「夫人？」

  正院內廳，丫鬟把食盒內的飯菜擺上桌，一臉小心的看著沈氏。

  沈氏轉頭一掃，冷嘲道：「真難為方管家還記得我這個夫人愛吃的菜。」

  丫鬟垂首，不敢多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哪怕沈氏沒了管家權，但外院方家在鎮子上真正的權利還握在方老爺手上呢，哪怕方老爺不在家，也沒人敢虧待他的夫人。

  見丫鬟不語，沈氏也懶得多說：「算了，你下去吧。」

  丫鬟應聲退下，轉身關上門。

  等屋子裡再重新只剩沈氏一個人，她才臉色一變，轉身進了內室，從首飾匣子裡取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放進袖子裡，然後仰首喊道：「春柳。」

  她的陪嫁丫頭從外面聞訊進來：「夫人。」

  「這家裡悶得慌，隨我出門走走，去書肆看看有沒有什麼新書，也好給峰兒寄去。」

  「好的。」

  春柳應是，轉身去找方管家備車。

  要說以前，都是直接讓下面的小丫頭去跑一趟吩咐一聲便是，但現在卻要她這個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頭親自過去，一切都是因為夫人沒了管家權。

  春柳情緒複雜，將事情同方管家講了一遍。

  方管家拿著帳冊似笑非笑：「去給峰少爺買書呀……」

  春柳頷首行禮：「是的。」

  方管家平庸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沈氏一個婦人焉能知少年學習需要什麼書？況且方峰就在京城上學，什麼樣的書本不是京城最先流通的？一個普通的小鎮子上能有什麼好書，能對方峰有作用？

  一聽就是拙劣至極的藉口，方管家也沒有為難，直接頷首了。

  馬車很快便備好，沈氏只帶了一個丫鬟車夫便出門了。

  這鎮子上大戶人家有限，能出行坐馬車的更不多，普通人一看馬車出行便知避讓，倒也不用擔心別的安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