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是不是男人

  徐繡取出一個饅頭砸在他臉上說道：自己吃！

  「不要，我要吃飯，你餵我。」

  方恆遠毫不猶豫的發揮自己病秧子技能，一副自己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模樣躺在床上。

  徐繡直接埋頭吃飯，她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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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恆遠把那個饅頭朝徐繡砸過去，徐繡隨手接住，朝他怒目而視。

  方恆遠道：「餵我，我要吃飯。」

  徐繡想著打你行不行？

  「算了！一點都不知道孝敬哥哥。」

  方恆遠見逗不動，無奈的搖搖頭，翻身搶食，再不吃這小丫頭是一丁點都不給他留了。

  徐繡撇撇嘴，他算哪門子哥哥？和她爭床爭食物的哥哥？

  兩人你來我往，你一筷子我一勺子，不過幾下功夫，便把食盒中的飯菜解決了一大半，剩下的卻都有默契沒有再動。

  徐繡不是傻子，若是原本沒想起來，剛才方恆遠一提醒，她便明白了。

  方恆遠明面上是個病秧子，快要死掉的人，怎麼可能吃得下飯，這些飯便只能動她一個人的分量。

  一個小丫頭飯量最大也不過如此。

  太陽出來，溫度開始升高的時候，送飯的僕人又過來取食盒了，手中還擰著一個包袱。

  徐繡把食盒遞給他，故意露出懷中的饅頭。

  僕人看向她懷裡，眼睛一眯，徐繡裝作護食、警惕又害怕的模樣把饅頭往懷裡掩飾，僕人不屑的撇撇嘴，沒有理會，只把那個包裹扔給她。

  「諾，小啞巴，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我們大夫人心好，我說你可得好好記著，別忘了大夫人的恩情。」

  徐繡是啞巴不是聾子，聞言可以不說話但是不能沒有表示，便連忙點頭。

  只是她是來給方恆遠當童養媳的，方恆遠都已經在病榻上起不來了，這奴才還一直說要她感激大夫人，卻絕口不提要照顧好方恆遠的事，徐繡搖搖頭，看來方恆遠在這方家地位實在堪憂呀。

  等僕人走遠了，徐繡才擰著包裹拿著饅頭回來。

  「昧下饅頭了？」

  剛一進門，方恆遠便半坐在床邊，搖晃著腿似笑非笑。

  徐繡警惕的看他，還想分她的饅頭？

  果然不出她所料，方恆遠攤出手：「饅頭分我一個，不然我就去告密。」

  藉口能不能走點心？

  到底是十五六歲半大小子，那點飯單單夠填肚子，並不能吃飽，有饅頭為什麼不吃？

  徐繡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兩個，卻優哉游哉的收起來不給他。

  方恆遠無奈：「好了，先借我，我晚上還你可以了吧。」

  徐繡撇撇嘴，指著他的手，我要吃肉。

  「你要吃我的手？」

  方恆遠做驚恐狀。

  徐繡一臉嫌棄，誰要吃你的手，又粗又糙又沒味。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在方恆遠許下好幾個條件之後，徐繡到底勉為其難的分了一個饅頭給她，扯開油紙，方恆遠咬了兩口，皺眉道：「這饅頭甜度不夠，沒昨晚的甜，糖沒放夠。」

  徐繡白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愛吃甜，也不怕別人笑話。

  再說現在這個年代，糖是什麼價格？那麼貴的東西怎麼可能多放，昨夜他們吃那大概也是前面兩個小姐開小灶剩下來的。

  要知道，平常人家有的白饅頭吃都是過大年才有的福氣好不好！更別提加糖了。

  「食色性也，吃甜怎麼了？難不成吃甜就不是男人了？」

  方恆遠一眼就看懂她的意思，似笑非笑：「小丫頭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哥哥自然會告訴你……我是不是男人。」

  她拒絕和這個智障講話。

  啃了饅頭，徐繡動作快速的打開包裹。

  裡面是兩雙布鞋，還有兩套這個季節穿的衣物，衣服質量比徐繡身上的好，和方恆遠身上的倒是差不多，就是普通的棉麻質地，跟今天過來好幾次的僕人身上那衣裳差不多。

  「喲，這是給你做衣裳了，你自己要的還是主動給的？」

  方恆遠見了，揚眉輕笑：「她倒是會籠絡人心，兩套不值一提的衣裳就收買人了，小丫頭，是不是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感動得想要跪地多謝了？」

  徐繡撇撇嘴，白了他一眼。

  雖然不至於如此，但人家表面功夫做的可比這人好多了，至少不嘴賤，不毒舌招人嫌。

  另一邊，從方恆遠院子出來的僕人一路往前走，穿過三進，走到二進來到正房。

  「剩了小半？」

  打扮貴氣端莊的方家大夫人微微蹙眉。

  僕人弓著身子不敢起身，小心翼翼的道：「夫人慈和大方，給的飯菜吃食都是好的，那啞巴丫頭是貧農出生，在家也不受寵，想必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一時多吃些是正常的。」

  方夫人若有所思，看來那小賤種是真的不行了，連飯都吃不下了……

  「你這麼說倒也有道理，農村人粗鄙，難免吃得多些。」

  方夫人隨口說了一句，又問：「衣服可有送到？」

  「送到了。」

  僕人連忙道：「夫人親自下令，奴才莫敢不從，兩雙鞋，兩套衣裙，都是上好的料子，那丫頭大概長這麼大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自會對夫人心生感激，夫人大可放心。」

  「恩。」

  方夫人面色淡然，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西邊最裡面，方恆遠的院子在經歷了早晨一波人後，終於安靜下來。

  徐繡在屋裡找了一圈，除了外屋還有一張瘸腿的桌子，再沒有別的家具了，猶豫片刻，她乾脆翻身重新爬上床，和方恆遠搶位置。

  「哎，你幹嘛？」

  方恆遠明知故問。

  徐繡瞥了他一眼：你不下去訓練？

  他那樣的身手，想要常年保持狀態，得隨時好好訓練吧？

  方恆遠揚了揚下巴：「沒聽到剛才大夫說嗎？我是病秧子，得養病。」

  徐繡嗤之以鼻，懶得理他。

  她盤腿坐在床上，試圖感應空間的存在，昨夜睡夢中徐繡感覺自己的空間動了，今日也沒空查看，但願是真的。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里划過，她臉上便露出一絲喜意。

  空間真的回來了。

  就在一夜之間，沒有需要好多好多她一輩子也吸收不來的靈氣，更沒有別的坎坷，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回來了。

  徐繡心念一動，一塊麵包出現在她手中。

  肉鬆麵包，透明塑料紙包裹的，還很新鮮，和當初剛放進去時一樣。

  徐繡臉上的驚喜再也控制不住，她終於不用束手束腳了！

  「什麼東西？好香？」

  身側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下一刻，手上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