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僱人來殺她
2024-06-16 17:52:22
作者: 沐小妖
等不屬於楠院的人一走,楠院裡就安靜了下來。
羽兒和鈴兒進了房,關上了門,才行至床前:「郡主,人都走了。」
李汐楠睜開眼,坐了起來,厭惡地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雞血:「快拿水來洗了,臭死了,熏得我反胃,嘔……」
她乾嘔了一聲,嚇得兩個丫頭趕緊出去取水。
白芷出了門口,把那一粒銀裸子撿了回來,還給她:「鬧成這樣,不要緊嗎?」
「不礙事,又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我都傷成這樣了,要是還能賴到我頭上的話,那也是她們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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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汐楠揉了揉被吳嬤嬤掐疼的地方,撩起衣袖看了一眼,青紫一塊。
要不是她忍耐力極好,說不得就露餡了,掐了她就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白芷笑了,這有仇必報的性子,和三少爺還真是像。
「哦對了,藥方,你照常開,我讓羽兒跟你去抓藥,做戲做全套嘛。」
「好。」
羽兒進來:「郡主,已經備好水了,奴婢侍候您沐浴。」
「好,白芷,你先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泡在了熱水裡,李汐楠才感覺骨頭都散架,今日一整天都沒停過,幾乎繞遍了整個京都城,回來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知道白芷還在等著,她也沒泡久,把身上的血腥味洗乾淨了就起身。
她坐在妝檯前,羽兒站在她身後,替她梳頭髮。
白芷也坐在一旁。
「上一回跟你說我母親的病,你研究得怎麼樣了?」李汐楠看著銅鏡裏白芷的倒影。
白芷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紙,展開,放到妝檯上,推到李汐楠面前。
「你自己看,第一張是你母親一直在吃的藥方,而另一張是我研究她的藥渣得出藥方。」
李汐楠仔細看了一遍,才轉身頭看著她:「怎麼多了兩種藥?」
「多的那兩種,估計是有人在熬藥的時候加進去的,這個得你自己去查。」
李汐楠意識到了什麼:「這兩種藥是不是有毒?」
「是。」
白芷指著第一種:「這種吃了會不孕,看王妃的脈象,應該吃了有十數年之久。」
不孕?
這也就解釋了母親為何生下她之後,就再沒有過孩子。
李汐楠指著第二種藥問道:「那這第二種呢?」
「這第二種藥,真是陰毒,人一旦沾染上,就戒不了,一旦不吃,就如同萬蟻蝕骨一般難受,能把人活活疼死,可吃得越多,身體就會越差,時日久了也會沒命,你母親中毒已深。」白芷斂下了眉眼,神情落寞。
什麼!竟然這麼嚴重。
李汐楠手裡的紙落了地,愣了神。
羽兒更是驚得手裡的銀梳都落了地。
她朝白芷跪了下來,抓著白芷的裙擺,哭出了聲音:「白姑娘,你要救救王妃,奴婢求求你,求求你……」
白芷把她拉了起來,不是她不想救,是她沒辦法救。
李汐楠了解她,抬頭看著她:「你也沒辦法嗎?」
「沒辦法,是我的醫術不精,幫不到郡主。」
看著郡主如此傷神,白芷的心難受極了。
她自幼流落街頭,是郡主救了她回來,交給三少爺照顧的,三少爺又把她送去了妙手坊學醫,她才有了今日。
三少爺和郡主,她一個都不希望他們有事。
如今郡主的母親中了毒,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是她的醫術再厲害一些,就好了。
她突然想起了有一個醫術更厲害人能救王妃:「要是能找到劍流觴神醫,王妃就有救了。」
劍流觴?
那不就是萍萍和南宮景恆的師父嗎?
李汐楠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母親還有多少時間?」
白芷伸出了一個手指頭:「不孕的藥可以停,但是第二種藥不能停,我會給王妃再開一張養身體的藥方,只要藥不停,能頂一年。」
「一年足夠了,不孕的藥先不要停,等我讓停再停。」
雖然母親吃了不孕藥已經十數年,身體可能早已不能有孕了。
可她半分險都不能冒,決不能讓母親再有李墨的孩子,那會牽制住母親的。
李汐楠把那兩張藥方撿了起來:「這個我有用,按你說的,換成你的藥來吃,你去抓藥,我讓羽兒跟你回去取。」
「好,我先幫你把手包紮好。」白芷起身,去取來藥箱。
李汐楠的手雖然沒有受傷,可要防著被人看出來,還是要包紮一下做做樣子才行。
等一切都弄好了,看羽兒把李汐楠扶到床上休息,白芷才背著藥箱離開。
羽兒一臉是淚,也跟著她離開了。
李汐楠也不讓羽兒擦乾淚水,如此正好迷惑那些人,讓人以為羽兒是為了她的傷而難過。
躺在床上,李汐楠久久不能入睡。
前生,母親被李墨一劍穿胸死的時候,她不解,明明母親的武功比李墨高出這麼多,為什麼反抗不了。
本以為是母親對李墨還有情,不忍動手反抗。
可她看到了母親臨死前,眼睛裡滿滿的恨意。
後來,仔細想想,她才明白,母親不是不想反抗,是真的無力反抗。
母親當時甚至連李墨的一掌都接不住了。
重生之後,她對這件事上了心,託付白芷幫母親把脈,果然查出了問題,她又去張嬤嬤那裡要來了母親一隻喝補身體的藥方。
白芷也看過藥方,是正常補身體的方子。
可她不死心,一隻讓翠兒留意著。
一日,終於讓翠兒發現,母親廚房裡的廚娘,每回給母親熬完藥之後,都會把藥渣帶出去,倒在河裡。
她讓翠兒在廚娘的水裡下了瀉藥,趁著廚娘去茅房的時候,取了一些藥渣,送去給白芷。
白芷一直研究到今日,才研究出藥渣里都有哪些藥。
下毒的人,也很好猜,下不孕藥的可能是李墨,也可能是張佳怡,畢竟這兩人都不希望母親生下兒子。
可下第二種毒藥的,她真猜不出來是誰。
想著,想著,就到了深夜,可她依然半絲睡意都沒有。
突然,她聽到窗外有動靜。
這三更半夜的,莫不是找趙太妃氣不過僱人來殺她?
她吹熄了燈,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在妝檯上摸了一把剪刀,握在手裡。
又踮著腳來到了窗口旁,屏息凝神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