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找樂子

  酒樓也參觀了，飯也吃，酒也喝了，蔣流雲癱在椅子上，饜足地打了個飽嗝。

  李汐楠輕笑出聲：「這裡可不止我一個人在，大哥哥也不注意注意形象，哦對了，把你的名佩給我。」

  羽兒掩嘴輕笑：「大少爺是沒把羽兒當外人。」

  蔣流雲也不問李汐楠要名佩做什麼，伸手從腰帶上扯下名佩遞給她：「羽兒說的對，都是自己人，見外什麼。都是你這裡的菜太好吃了，不怪我。」

  李汐楠把代表蔣流雲身份名佩交給劉燕青：「把這些菜式，多做兩份，一份拿著這個名佩送去將軍府。另一份讓羽兒送回去給我母親，羽兒你留下等著。」

  劉燕青雙手接過名佩：「是。」

  羽兒福身也應了一聲：「是。」

  「正好吃飽了，咱們走一走消消食？」李汐楠喝了一口茶，看著蔣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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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正合我意。」蔣流雲站了起來，從一旁的椅子上，取來自己的披風穿好。

  李汐楠也站起身，定定站著讓羽兒幫她穿好披風，又抬起下巴，讓她系好帶子。

  劉燕青出去又進來，手裡拿著兩把油紙傘。

  蔣流雲接過油紙傘：「你的人倒是機靈。」

  李汐楠只是笑，並不接話。

  劉燕青何止是機靈。

  兩人離開了酒樓，一人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在長安街上。

  「大哥哥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可是尋汐兒有事？」

  李汐楠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著雪花落在掌心裡，轉瞬消融，又伸手出去接。

  蔣流雲想起昨夜，祖父找他去談的話，輕嘆了一口氣：「祖父不讓我去軍營了，他想我去考官。」

  李汐楠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繼而又轉回頭繼續往前走，手還是伸出去接雪，卻握緊了手，感受掌心的冰涼。

  她明白外祖父的想法，以大哥哥的能力，日後一品大將軍都是低的。

  前生，大哥哥不過二十五歲，已經是正三品的懷化大將軍，比二舅舅如今都厲害。

  可最後蔣家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外祖父經歷了中毒一事，想必也意識到了，蔣家一門三將不僅僅是引人注意了，也引起了有心人的忌憚。

  可蔣家的孫子輩，不能無作為。

  那麼也只有考官一途了。

  大哥哥未必就不明白外祖父的顧慮，可蔣家男人骨子裡流淌的血，都是想上戰場殺敵的。

  這也是他煩惱的地方。

  可煩悶過後，他想通了也會按外祖父的意思去做的。

  李汐楠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了想，眸光一亮：「大哥哥，汐兒帶你去找找樂子，可好？」

  最會找樂子的，非某人莫屬。

  於是，李汐楠帶著蔣流雲去城西的院子，宋楚曦還是住在這裡。

  他是要等到春試，去考官，才會離開這兒。

  有白芷在照顧著，他的傷已經好全了，此刻正在房裡看書呢。

  聽岑拾說李汐楠過來了，他趕緊從房裡出去，發現來的不止是李汐楠。

  他上前拍了拍蔣流雲的肩膀：「你這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

  他與蔣流雲也是朋友，當初還是李汐楠和蔣流雲幾個兄弟一起救了他呢。

  可蔣流雲經常要去軍營，一待就是好幾個月，所以，他平時與李汐楠混得比較多。

  不過，瞧見他，蔣流雲倒是訝異：「你怎麼在汐兒的院子裡？」

  這小院還是當初汐兒托他幫忙買的呢，自從汐兒的乳娘去世之後，這裡就空置了。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宋楚曦在這住著。

  李汐楠把當初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她踮起腳尖，伸出雙手，拍在兩人的肩頭，笑嘻嘻地道：「以後考官，你們有伴啦。」

  相識已久，蔣流雲對宋楚曦的處境，也了解一二，倒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連家都回不去了。

  兩人不由得就坐在了台階上，聊了起來，岑小柒體貼地把茶水放在他們身旁。

  李汐楠退至一旁，朝岑拾招手。

  岑拾過去，行了一禮，站在她身旁等她吩咐。

  李汐楠附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岑拾聽了，點頭，出門去了。

  李汐楠靠在柱子上，聽著台階上的兩人聊天，寒風吹過，凍得她手腳冰涼。

  她搓了搓手，然後，攏進了衣袖裡藏著，這樣暖和一些。

  一旁的岑小柒看著她，斂眉想了想，轉身進了廚房，沒一會便又出來了。

  她行至李汐楠身旁，把手裡的湯婆子遞到李汐楠手裡：「小姐，暖暖手。」

  李汐楠訝異，這小女娃真是機靈。

  抬手摸了摸岑小柒的頭，李汐楠道：「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

  岑小柒從未與外人如此親近過，不由得羞紅了臉，低著頭道：「習慣，這裡很好。」

  李汐楠看著她如紅蘋果一般的小臉，輕笑出聲：「如果不夠衣裳穿，便與劉先生說，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劉先生嗎？」

  岑小柒怯怯道：「知道，衣服夠穿。」

  「如此便好，下去吧。」李汐楠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不為難她了。

  等台階上的兩人聊得差不多了，李汐楠才上前去：「好了，你們兩人也不要惺惺相惜了，既然都如此煩悶，不如，咱們出去找找樂子。」

  蔣流雲這才想起找樂子這回事，他看看宋楚曦，又看看李汐楠，皺眉道：「你真是跟著他學會壞了。」

  「嘿，莫要冤枉我，我可沒教過她。」宋楚曦一臉委屈。

  李汐楠笑了：「你們想哪去了，我說的是，咱們去游湖。」

  這下輪到兩個大男人皺眉看著她了。

  宋楚曦更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喃喃道：「這也沒發燒啊，下雪天去游湖，是怎麼想的？」

  李汐楠拍開他的手：「我聽聞，湖邊停了一艘新來的畫舫，裡頭的歌姬舞姬雖是不咋地，可聽聞那裡的酒是一等一的好，只要猜對他們的謎語，便可以得到一壺。我是對酒沒什麼興趣啦，我就是好奇那些謎語究竟有多難，這麼多日了，得到酒的人少之又少。」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聽到宋楚曦站在門口朝屋裡喊：「岑零，取我的披風來，我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