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幽深的廂房
2024-06-16 17:58:15
作者: 小樓笑東風
遠在千里之外的芸琦,根本不知道,鄒芸這會兒從她親爹手裡為她賺了一個絕佳的「喬遷禮」。
這會兒,她正站在「芸軒」的花園裡,看著滿園臘梅,忍不住微微閉上雙眼。
滿園暗香,冬色映人。
負責「芸軒」打掃工作的人,都是嶠嶼墨從山腰別墅調過來的,此刻站在遠處,看著女主人站在漫漫梅園中,說不出的驚奇。
芸琦睜眼,笑著給嶠嶼墨打了個電話。
嶠嶼墨在公司處理事情,看到來電顯示,唇角的弧度毫不掩飾:「怎麼想到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芸琦抬頭看著樹梢:
「『芸軒』的花都開了,晚上你過來,我們坐在廂房喝酒賞花。」
俄國的冬天,說不盡的異域風情,然而,她最愛的,還是家裡的冬日風情。
嶠嶼墨沒想到她這會兒竟然在「芸軒」,側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好,你想喝什麼?我帶過來。」
芸琦望著滿眼的臘梅,想了想:「梅酒吧,應景。」
嶠嶼墨自然同意,掛了電話後,直接撥了內線。
羅晉原本還一臉感慨,覺得自己老闆這次考察回來簡直太敬業了,竟然沒有沉溺溫柔鄉,一天都沒有休息,直接來公司處理公務。
然而,此刻接到內線,知道原本4個小時的工作量,老闆決定壓縮到2小時後……
麻了。
這還不如,君王不早朝呢。
總覺得自己哪天可能猝死,還是過勞死的那種。
嶠嶼墨掛了內線,看了一眼時間,決定下班後,先回一趟別墅,去酒窖找瓶好酒。
至於芸琦,這會兒索性沒事,難得去了附近的超市,準備買點火鍋食材。
冬天,當然要吃熱乎乎的東西才最舒服。
帝京的冬天離不開涮羊肉。
都不需要太複雜的湯料,只放上幾塊蔥姜,新鮮的羊肉,往裡面一涮,沾上調料,就是最簡單的美味。當然,再來點蔬菜調味,滋味更佳。
說實話,嶠嶼墨給她做過那麼多次菜,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正式」回請。
雖然……
烹飪技術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不過,她覺得心意到了就行,細節無關緊要。
芸琦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芸軒」,親手從廚房裡端出銅爐火鍋。
工作人員立馬幫著一起清洗蔬菜。
六點整,四合院的大門被推開,嶠嶼墨入門的剎那,看到滿園紅色燈籠,腳步微微一頓。
隨即,加快速度,穿過走廊和庭院,果然,在東廂房看到芸琦。
火鍋已經燉了起來,氤氳的熱氣,將整個屋子染上了煙火氣。
透明的玻璃窗,正對著遠處的滿園臘梅。
芸琦擺好碗筷,眉梢一挑:「來得好快。」
她還以為,要再等一會兒。
「約好的事,我怎麼可能遲到?」說罷,他將那瓶梅酒遞到她的手邊。
芸琦準備去找開酒器,誰知道,剛剛手伸到一半,忽然腰間一緊,直接被嶠嶼墨摟進懷。
「酒……」
她差點手滑,沒接住酒瓶。
然而,耳邊忽然傳來某人低啞的輕笑聲,下一秒,酒瓶被放在桌面上,她被某人直接扣在窗邊。
房間裡不僅有火鍋的熱氣,地上也鋪了地暖,溫度漸漸升上。
然而,碰到透明的玻璃,身體還是會下意識覺得冷。
她微微後仰,卻是將自己更加徹底地倚入嶠嶼墨的胸膛。
「冷嗎?」
指尖輕輕摩挲,順著她的耳畔一路往下。嶠某人的笑聲,帶著某種暗啞的氣息。
芸琦只覺得,四周仿佛都只剩下他的呼吸聲。
肌膚相觸,漸漸生了火。
窗外火紅的燈籠,照在滿園的臘梅上,紅艷似火,然而,都抵不上眼前的風情。
嶠嶼墨收緊雙臂,將芸琦抱得更緊些,想到聽她出聲。
衣服漸漸落地,然而,身上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失去理智前,芸琦還記得那燒著的火鍋:「爐子……」
「沒事,待會再吃。」
他剛剛看過鍋底,小火慢燉,不急。
芸琦第一次覺得,冬日的夜這麼熱,熱到她幾近虛脫。
然而,後面早已記不得火鍋不火鍋的事情,節奏幾乎被嶠嶼墨全部奪了過去,她只覺得眼前似乎下起了花雨……
「嗤——」
桌面的銅爐忽然發出一聲聲響,芸琦忍不住輕輕踢了某人。力道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鍋底都要幹了。」
明明是準備好的,火鍋賞景,現在倒好,她成了主食。
嶠嶼墨低笑,「沒事,應該不止一個銅爐,我去看看。」說著,幫芸琦披好外套,自己穿過廂房,去廚房查看。
果然,這裡還有新銅爐。
芸琦今晚買的菜色夠多,再煮一鍋,絲毫沒有問題。
等把第一鍋快要燒乾的火鍋端出去,一切換新,重新坐在桌邊時,都已經是好久以後的事了。
芸琦開了一扇窗,稍稍散去廂房裡剛剛第一鍋的味道。
空氣流通,瞬間,呼吸都輕快了不少。
嶠嶼墨開了梅酒,倒了兩杯。
梅酒清澈微甜,配著火鍋,遠處臘梅暗香浮動。
所謂享受,大抵這就是最極致的一種。
他忽然明白,她今天賞花的心情。不過在他看來,人比花嬌。
「『芸軒』現在都裝潢好了,嶠嶼墨,下周三,我們搬過來吧。」
芸琦側頭看向他,微微一笑:
「我請了鄒芸和周明琊過來一起來吃喬遷飯。」
熱騰騰的煙氣,在兩人之間繚繞。嶠嶼墨攥著她的手心,回了一句「好」。
然而,後半段的火鍋,到底沒吃完。
芸琦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戳到了男朋友的哪根神經,總之……
廂房的各種用途,她今天算是實踐了大半。而且,每個位置,似乎都有不同的體驗感……
要不是後來,她強烈要求剩下的另一半留在喬遷之後,怕是她今晚乾脆也別睡覺了。
月上枝頭,芸琦睡著之後,還是嶠嶼墨幫她蓋好的被褥。
熄燈之後的房間,光線微暗。然而,他眼底的光,卻幽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