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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師兄一如既往地犀利

2024-06-16 17:21:55 作者: 鯉魚大大

  「書房裡頭沒有丟什麼東西,也沒什麼要緊的文書之類。」

  林承遇搜尋一番,下了結論。

  上官雁站起來道:「應該是我們剛走,就有人翻牆進來了。日後家裡還需要留下看門的人。」

  林承遇看著四周道:「就是留下人,想進書房也不是難事,不過不要緊,日後我們更加小心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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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雁皺著眉,指節捏的咔咔響:「日後被我知道了……」

  放了半句狠話。

  兩個人把書房打掃整理出來。

  林承遇看著滿院子衣裳,問:「臥室也被翻過?」

  上官雁氣鼓鼓的點點頭,林承遇額角青筋一跳,幾乎按捺不住要暴起的念頭,他將雙手背負在身後,不叫她看見他把拳頭攥得幾乎要掙開皮肉,扭頭溫聲問她:「若是日後抓住那人,你要怎麼辦?」

  上官雁:「當然是套麻袋打一頓。」

  林承遇也想起種子來,上官雁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了:「其他沒事。」

  這樣的小賊,簡直範圍可以縮小到不用想像。

  「我會將人找出來。」

  他一字一句地說。

  他說這個,上官雁立馬就信了,因為他真的是一個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算了,既沒有損失,那我們就不生氣了,今年我們都要好好的,越好,越能氣死那些人。」

  她安慰他一頓,他則順勢「小鳥依人」「乳燕投林」的靠著她肩膀要安慰。

  上官雁琢磨一陣,笑了,伸手捶他一下:「之前還是你安慰我呢,怎麼醫者不自醫啊。」

  問他:「裴懷叫你去到底有什麼事?」

  林承遇這次也沒瞞著她,道:「皇后娘娘召了幾個番僧進宮給皇上祈福,皇上原來最煩這些,不知是不是因為病痛難忍的緣故,竟然允了。」

  上官雁嘆了口氣:「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呢?上書彈劾麼?」

  林承遇:「如今朝中分成幾派爭論不休,好在皇上病弱,沒有鬧得太難看。」

  「這是以後打算改信佛了麼?」

  他嗤笑一下:「什麼信佛,若是信佛,就不會這樣了。」

  佛家講因果之理,這種西番僧的祈福增壽之舉,明明是妄求,是妄想著無因得果。

  他都懷疑那不是真正的番僧,只是某些人假託番僧之名,掩飾他們的真實的意圖。

  上官雁點頭:「你說的很是。我記得《佛說般舟三昧經》里說:不得事余道。不得拜於天。不得祠鬼神。不得視吉良日。可見佛也是不提倡人們迷信的。余道麼,就是些旁門左道,人心一旦心生貪念,這道,可不會將人引往好處去。」

  林承遇回看她一眼,她連忙笑道:「我可不是胡說八道啊。這都是小時候師傅念給我聽的。我那時候年輕,過耳不忘,就記住了。」

  林承遇:「如今呢?」

  他語調淡淡,但不曉得為何,偏叫上官雁聽出一點來者不善,於是她道:「如今耳朵聽不得醜話,眼睛也見不得醜事,只是凡俗之內,哪裡有那麼多清正明直啊?只好多看看林大人,時不時的讓林大人的風姿洗洗我這雙招子罷了。」

  此言一出,風姿雋秀的林大人頓時笑得春風拂面:「什麼時候又學了這些精緻的刁鑽話來?」

  上官雁見他笑了,心情也跟著好了,風塵人世,實在難以日日圓滿,想把日子過下去,過好的人,就不能事事都去執著。

  她也是凡人一個,也盼著日日開心,可偏有人看著旁人開心就能夠不開心呢。

  事情被她一件件的妥帖放到心底,問他:「正月十五我們還回去嗎?」

  林承遇道:「不回去了,我打發人跟太太說一聲。」

  上官雁:「還是我叫人去說吧。」

  林承遇:「你有別的事。」

  上官雁:「啊?」

  林承遇:「上元節。臘月里那次,盛王放完河燈,回去跟皇上說了,皇上開心,允他上元節出來賞燈。」

  上官雁便知道了,心道這是要我帶孩子去玩啊。

  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生個,這就先演練上了。

  提起盛王,她不免喃喃自語:「要是盛王再大點就好了,皇上的年紀,若是有個二十來歲的兒子,這樣大家也不用這麼緊張了。」

  林承遇突然看她一眼。

  上官雁:「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你別想多了。我不稀罕的。」

  林承遇勾勾唇角。

  上官雁鬆一口氣,又開始嘀咕:「你說皇上在盛王之前的那些孩子呢?」

  林承遇道:「夭折了。」

  上官雁:「唉!造化弄人。」

  林承遇心說,那可不是造化弄人,是人心鬼蜮。

  她拍拍手:「行吧,看在盛王買了許多小畫書的份上,我就帶他開開眼界。」

  結果沒機會開眼界,反而要開導那個看不透生死的孩子。

  在這之前,上官雁先跟林承遇去給師傅拜年,結果幸運又不幸的在師傅處碰見了大師兄。

  上官雁好久沒見到徐凌庚了,不過她早就對他沒什麼雜念,就算一年不見,過去一年再見還是一年前的感受,只是這一次,是徹底體會到了徐凌庚的變化。

  他變得更凌厲了,不單是面容跟氣質,甚至眼神裡頭少了許多從前的不羈,多了一些萬年寒冰似的冷靜。

  師傅雖然高興見到徒弟們過來,卻單單叫了林承遇一旁去叮囑。

  上官雁便趁機挪到徐凌庚身邊。

  等他看過來,連忙咧開嘴沖他呲牙一笑:「師兄。」

  徐凌庚:「不該問的不要問。」

  上官雁:「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徐凌庚斜睇了她一眼,眼神在說「那你說吧。」

  上官雁覺得自己要問的,恐怕師兄這個老狐狸已經猜到了,不過她還是想問。

  「你看,現在這裡,除了你我也沒其他人,我問了,您答了,出的您口,入得我耳,沒有第三人知道……」

  徐凌庚笑一聲,好整以暇的看她。

  上官雁心說不能半途而廢,於是一鼓作氣:「宮裡那位,還有多久的時日啊?說出來我心裡有個底,要不會一直難受。」

  徐凌庚:「三年五載也未可知。」

  上官雁一聽這個數字,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脫口而出:「那你們整日表現的好像他——」

  在師兄要替師傅清理門戶的眼神中,她知趣的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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