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好，我是你的狗

  「小姐覺得好看，那便是好看。」

  跟著那道清雅動聽聲音後面的是一個青年男子在說話，語氣充滿了火系神之眼擁有者獨有的樂觀開朗。

  「那就買這個了，請幫我包起來。」

  那位小姐啪地一下合上摺扇，對售賣小物件的攤主說道。

  「神里小姐看上哪樣東西直接拿就可以了，如今稻妻形勢嚴峻，要不是有您的兄長，恐怕我們這些小攤小販早就被趕回家了。」

  攤主言語之間頗為感激地說道。

  「那些都是社奉行的分內之事罷了。」

  被稱為神里小姐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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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就別客氣了.......」

  攤主熱情地說道。

  「......」

  不遠處的穆白聽著這樣的對話，眼眸中爆發一絲光亮。

  這聲音，他簡直太熟悉了，前世他可是把神里綾華的每一條語音，都聽了無數遍。

  他迫不及待地轉頭看去。

  只見一位身穿一件深藍色的褶裙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那裡，裙上印有落櫻與流水的花紋。

  一頭雪白色的長髮梳成高馬尾，發繩上有類似武士兜的頭飾。

  兩髪垂穗子狀的側發用總角結束起，左眼角有一枚淚痣。

  哪怕少女現在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但也已經開始展露傾城之姿了。

  只此一眼，穆白便覺得不虛此行了。

  「咦？是八重宮司大人？」

  這時，神里綾華看到了這邊的八重神子和穆白，走過來打招呼道。

  「宮司大人！」

  八重神子可是他們神里家的恩人，前些年神里家因為雷電五傳一事受到陷害，要不是她出面擔保，恐怕神里家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是綾華啊！」

  八重神子一邊吃著油豆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宮司大人，這位是？」

  神里綾華看到了一身白衣佩劍的穆白，好奇地問道，後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似仙謫凡，飄然出塵一般，一下子就吸引了她。

  「這位啊，他是璃月的仙師。」

  八重神子介紹道。

  這樣說也沒錯，穆白雖為人類，但身為仙人弟子，稱上一句仙師也沒什麼不妥。

  「原來是璃月的仙師，社奉行神里綾華見過仙師。」

  神里綾華說道。

  「你好，我是你的狗......」

  穆白微笑著說出這麼一句話，語氣略顯激動。

  話音落下。

  他突然一下子就愣住了。

  與此同時滿腦子都是......

  我是誰？

  我在哪？

  我怎麼會說出這句話？

  不止是他，就連神里綾華和八重神子也都聞言一愣，表情變得古怪，完全沒想到穆白會說出這樣的話。

  「啊哈哈哈，開個玩笑，我叫穆白，很高興認識你。」

  穆白趕忙補救道，此時此刻要是地上有個裂縫，他都能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太社死了簡直，希望不要有損他在神里綾華心中的形象才好！

  不過，好在神里綾華是位溫柔體貼的大家閨秀，並沒有在意穆白的口誤，微微一笑揭過這尷尬的一幕，說道：「穆白先生還真是幽默風趣呢。」

  「一般，一般而已。」

  穆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暗暗懊惱怎麼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內心想法了呢？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下不為例！

  「好了，咱們還是繼續來說說關於鎖國令的事情吧。」

  八重神子狐疑地看了穆白一眼後問道，她很好奇這傢伙怎麼一見到神里綾華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相比這些八卦，還是鎖國令的事情比較重要。

  「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還說什麼？」

  穆白茫然道。

  「那便說說你是怎麼認為永恆之道的。」

  八重神子問道。

  「先生對永恆一道有自己的見解？」

  神里綾華也好奇地問道。

  穆白微微沉思，隨後開口說道：「雷神的永恆是靜態的永恆，是維護她自身以及對稻妻統治的永恆，因為害怕『磨損』，所以想要將稻妻永遠定格在這一瞬，在我看來，這並非真正的永恆。」

  「真正的永恆應該是『去追尋便好，哪怕是須臾的光亮』，是『噩夢消散，現世圓滿』。真正的永恆令時間無限延展，夢想使每一個刻度都熠熠生輝。真正的永恆是稻妻的人民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可以發揮出自己的力量，去建設自己的家園。」

  「當然，以上觀點純屬是我的個人見解，二位不必往心裡去。」

  「去追尋便好，哪怕是須臾的光亮......」

  神里綾華輕聲重複這句話，灰藍色的清冷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光芒。

  「你居然知道磨損？」

  八重神子深深地看了穆白一眼，心想這個傢伙果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我說的磨損，是指雷神害怕逐漸失去對於稻妻的統治，所以想要將時間永恆地定格在這一刻。」

  穆白攤手道。

  「是這樣麼？」

  八重神子雖然還是懷疑，但並沒有過度糾結這件事。

  「好了，本宮司有些乏了，要回去了，今天的散步就到這裡吧~」

  她接過攤主遞過來的幾份油豆腐，懶洋洋地說道。

  「宮司大人慢走。」

  神里綾華輕聲道。

  穆白看著八重神子遠去的背影，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穆白先生，可否陪我再走一段路？」

  這時，神里綾華怯生生地問道，就像一個鄰家小女孩一樣。

  至於托馬，已經被她打發回家了，不然留在這礙眼嗎？

  托馬：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啊？好啊！」

  穆白迅速回過神來，笑著回答。

  驚喜來的太突然，導致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而且，他也很默契地沒有問托馬去哪了，眼下這二人獨處的情景，簡直正合他意啊！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從茶之一道聊到美食，又從美食聊到八重堂新出的輕小說，對於這些事，穆白同樣給她分享了璃月的種種風俗習慣，讓神里綾華心中十分嚮往。

  他們很快走出了稻妻城，向著位於鎮守之森的神裡屋敷走去。

  那裡既是神里家的屋宅，也是社奉行辦公的所在地。

  就在二人離開稻妻城的的時候，幾道黑影悄悄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