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債只能拿命還

  五月十三日，川北市一處廢棄房產舊樓里。

  滴答、滴答……

  空蕩的大廳中迴蕩著水滴的清脆聲，除了水的聲音，一切都是無比的寂靜。

  突然椅子上的中年男子醒了過來，他眼前一片暈眩，用力搖著腦袋讓自己的意識清醒。然而當他看清眼前的一切後，他神色緊張的掙扎的。

  無奈男子被繩子緊緊的綁在凳子上，用多大的力氣都掙脫不開。他大概年近四十，頭上的頭髮都被汗水淋濕，T恤衫也都貼在了身上，掙脫的累了，他只好放棄。

  他看著面前身穿純白色半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男子，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這不是……那個快遞員嗎？！

  林嘯見男子醒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面前一張長方形桌子，上面擺放著各種化學試劑與玻璃量杯等。林嘯走過桌子，到了男子面前。

  他清秀的面孔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冰冷。林嘯看著男子緩緩開口說道：「趙拓，男，38歲，銀行職員。」

  趙拓的信息被林嘯正確的說了出來，一時有些懵神，他結結巴巴的開口，努力想掩藏自己的恐懼：「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你不是只是一個快遞員嗎？」

  林嘯不理會趙拓的追問，他將眼鏡取下來放在了胸前的口袋中，接著走回桌前，拿起了一根針管。他邊緩步靠近趙拓邊說道：「你不認識我正常，那你總認識這個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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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林嘯從褲子口袋中拿出錢包，打開後把塞在裡面的一張照片給趙拓看。照片中是林嘯和張舒予的合照，張舒予一臉陽光的笑容讓整個畫面十分美好，而林嘯則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趙拓當然認得照片上的女孩，他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努力的狡辯：「這是誰，我不認識！」

  林嘯冷哼一聲，將錢包收好放進口袋，而後用力扇了趙拓一個耳光。趙拓被這一巴掌打的快要昏厥過去，自己被綁著毫無招架之力，

  他連忙求饒：「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那天也是精蟲上腦才……」

  林嘯一下抓起趙拓的領口，他現在恨不得一刀劃開趙拓的動脈，可是這樣來說又太便宜了他。林嘯將左手拿著的針管舉到趙拓的面前：「精蟲上腦？那麼這氰化鉀溶液上腦會怎麼樣？」

  「氰……氰化鉀？……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發誓一定會去警察局自首的！」趙拓連連求饒，聽到氰化鉀都快要尿褲子了。

  林嘯鬆開抓著趙拓的手，他轉身背對著趙拓，努力不讓淚水流出眼眶。他真想時光倒流，回到張舒予還沒有出事的時候。

  「求我？求我我就會放過你嗎？你強舒予的時候她何嘗不是也求你放過她呢？可是你放過了嗎？嗯？」林嘯猛地轉身大聲怒斥著趙拓。

  趙拓害怕的一下子哭了出來，知道自己一定躲不過，於是大罵起來：「你就是個變態！我上有老下有小，就算進了局子沒幾年也就出來了，你想殺了我，你就來殺啊？」

  林嘯冷笑一聲：「變7態？謝謝你的誇獎，你有家庭，舒予就沒有家庭嗎？她現在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跟死了沒什麼區別，欠的債總要還的，命債只能拿命還。」

  林嘯說完，走近趙拓，用力板著趙拓的手臂不讓他掙扎，突然林嘯桌上的手機響了。林嘯不理會，將針頭緩慢的插進了趙拓的血管中，趙拓知道自己定有一死，也不再掙扎閉著眼睛等死。

  手機鈴聲完了一陣後又響了起來，林嘯回頭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張叔，張舒予的父親。林嘯看到後突然像是被雷劈中一樣，他將針頭拔出，不理會趙拓，連忙接了電話。

  「喂，張叔？」林嘯強顏歡笑，裝作沒有事情。

  張維文急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林嘯……你快……你快來一下可以嗎，薔薔放學好久了還沒回來，我……」

  張薔是比張舒予小十三歲的妹妹，平日裡一向乖巧懂事，今天怎麼突然丟了？林嘯知道張維文要在家中看護張舒予挪不開身，情急之下才打電話勞煩自己。

  林嘯連忙安慰：「張叔你別著急，我一會就趕去！」

  林嘯掛了電話後，恍惚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麼。如果剛剛不是張叔的電話，那麼自己不久後會不會就變成了被通緝的殺人犯，那個時候，自己還怎麼樣守在張舒予的床邊等她醒來？等她醒來後一臉欣慰的告訴自己她沒事……

  復仇的怒火險些吞噬了林嘯的理智，好在張叔的話讓他回過神來仔細思考著如何處置趙拓。

  林嘯嘆了一口氣，將針管扔在一邊的地上，他把胸前的眼鏡戴上後，又變回了那個文質彬彬的中學老師。

  林嘯走到桌邊拿起一瓶水，打開後遞到了趙拓的面前，示意給他無奈的說道：「喝水吧。」

  趙拓起初不敢相信生怕林嘯在水中下了毒，林嘯無奈的撇撇嘴，自己喝了一口示意沒有毒，再遞上去後，趙拓這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完後，林嘯把瓶子放回桌上就準備離開，離開前他回頭冷淡的看了一眼趙拓：「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見林嘯離開走遠後，趙拓被綁在椅背上的手不停的掙扎，想趁機逃離，可是他被一股強烈的困意所打敗，漸漸地放棄了掙扎歪頭睡了過去。他不知道林嘯在水中趁他不注意時放了安眠藥的成分。

  林嘯敲開張舒予家的門，走進張舒予的房間，看著床上睡的安靜的女子，夕陽的餘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臉上，這樣的寧靜、安詳。

  張維文走到林嘯身邊，拍了拍林嘯的肩膀，一口嘆息聲中透出了無限的無可奈何。

  「林嘯，麻煩你一趟我也很不好意思，但是薔薔放學好久了都沒有回家，我給老師也打過了電話都沒有薔薔的消息。」

  林嘯回答說道：「張叔您別急，我馬上就出去找薔薔。」

  林嘯走到了張薔的學校，他回想起與張舒予一起接張薔放學時的樣子。既然不在學校那麼會跑去哪裡呢？

  林嘯突然靈光一閃，快步朝著學校旁邊的兒童遊樂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