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點小甜蜜

  蘇雲琅沒察覺秦桑身上的危險氣息，她納悶地問：「今天幹嘛穿得這么正式？你有重要的會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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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點了點頭，嚴肅地說：「我打算請你看一場電影。」

  認真專注的神色，好像在宣布一件大事。

  蘇雲琅一噎，從頭到腳，把秦桑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你沒發燒吧？剛引進新項目，公司里那麼多事忙不完，帶我去看電影？」

  秦桑嘴角一勾，露出有點壞的笑容：「秦太太，工作是忙不完的。我們最近因為工作和生活的壓力心力交瘁，是時候解放自己了。」

  蘇雲琅暗暗點頭，一方面她真的很想撲向工作，另一方面，又覺得秦桑說的很有道理。的確，最近他們的節奏太緊繃了。

  假如再不緩和，她簡直要出現心理問題了。

  「不過……」

  蘇雲琅問：「不過什麼？」

  秦桑揉了揉她的頭髮，仿佛她是一隻毛髮蓬鬆的小貓。「不過秦太太如此熱愛工作，身為總裁，我真該考慮給你漲漲薪水。」

  蘇雲琅：……你少找點麻煩就好了。

  「好啦！」見秦桑有意為自己減壓，蘇雲琅心情很愉快，「不用漲工資，多關照關照我手底下的小兵就行了。」

  秦桑迷人地笑著說：「那當然。」

  蘇雲琅迅速洗漱換衣，畫了個美美的妝。她選擇了經典的白襯衣，粉藍色半身裙，一身裝扮既大方又嫵媚，十分耐看。

  陽光燦爛的清晨，秦桑雙手插兜，看著蘇雲琅忙忙碌碌，嘴角不自覺浮現一絲笑容。

  他喜歡這種平常夫妻的感覺。

  但在雲琅彎腰穿鞋的時候，秦桑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他眼眸微眯，又換上了一副危險的神色。

  「等一下！」

  蘇雲琅被秦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鞋子有什麼不妥。她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只見秦桑嚴肅地、一步一步地走來。

  ——然後伸出修長靈巧的手指，將她白襯衫最上頭的兩粒扣子，一粒一粒扣上了。

  秦桑不容分說地命令道：「以後不能穿這麼暴露的衣服出門。」

  蘇雲琅一臉黑人問號，Excuseme，暴露？

  她不服氣地反駁：「這哪裡暴露了？衣服是中長袖，裙子長度過膝，最多最多露了鎖骨出來！」

  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一般就是不系的呀！

  秦桑瞪她一眼，扯出他的秦氏歪理：「扣子縫在衣服上就是要系上的！」

  還敢狡辯？！剛才她蹲下的時候，胸前的美麗風景若隱若現！

  他看見當然不要緊，但隨便讓什麼阿貓阿狗窺見……

  他會想殺人的！

  秦桑的雙眼越來越暗，漸漸聚集起「殺氣」。蘇雲琅放棄爭辯，選好了一個搭配的包包出門。

  秦桑以前從沒看過電影，更準確地說，他討厭任何人聲嘈雜的公共場所。

  來到雲城最大的3D巨幕廳後，秦桑面對長長的隊伍，不覺皺起了眉。

  下次來要提前聯繫Lily，讓她幫忙定個包場。

  冒出這樣的想法後，秦桑被自己嚇了一大跳。狹窄的通道擠滿了汗津津，人山人海的觀影客，櫃檯擺售的零食和爆米花，一看就不健康，檢票口的隊伍排出十米遠，孩子鬧，大人叫，這樣嘈雜的環境，他竟然還想來第二次……

  大概因為蘇雲琅開心吧。

  蘇雲琅的確非常高興，她已經很久沒看過電影了。一是沒心情，二是沒有人陪。秦桑從小在他的理想國長大，對於吃穿用度一向挑剔，他會不滿意這雜亂的環境吧？她有點不安地想。

  「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太亂了？」蘇雲琅猶猶豫豫地問，「要不，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吃午飯吧。」

  但她的眼睛，有點留戀地掃過電影海報和爆米花。

  秦桑眼底光芒一閃，挽起蘇雲琅的手，壓抑住心底不適：「看起來挺有意思的，你想看什麼片子？」

  「真的嗎？你真的想看？」蘇雲琅不確定地試探道，「那我們看×××好不好？」

  秦桑說：「只要你喜歡就好。」

  蘇雲琅咧開嘴笑了，小小的，雀躍著去買爆米花。秦桑看著雲琅輕快的腳步，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原來一場簡單的電影，就可以讓她這麼開心。

  他之前，是不是從沒有了解雲琅呢？

  他們選的電影，是某部港片的第二部。電影的第一部在五年前上映，票房口碑雙佳，但由於資金不到位，遲遲沒有拍出續集。

  秦桑在生活中鮮少娛樂，這些是蘇雲琅為他科普的。電影開始後，雲琅一邊吃爆米花，一邊專注地盯著屏幕，她看電影，秦桑看他。

  他們選的是情侶包廂中很好的位置，粉紅色的沙發既舒適又不太寬敞，只能讓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秦桑不習慣在公共場所跟蘇雲琅親昵，他很紳士的把手搭在沙發背上，既像攬著蘇雲琅，又不真正吃她的豆腐。

  蘇雲琅緊緊抱著爆米花，眸光清澈宛如少女，柔軟的髮絲垂落胸前。秦桑的心情也變得很柔軟，他半是撒嬌，半是命令地說：「把爆米花給我吃一點。」

  蘇雲琅被劇情吸引著，無意識抓出幾粒米花，塞到秦桑嘴裡。

  看到一半，她很興奮地評論道：「親愛的，你還記得吧？第一部那個警察去毒窟做臥底，咱倆以為他是雙面間諜來著。現在看來咱倆猜錯了，人家就是個好人……」

  她很興奮地轉頭看她，嫩白的臉上掛著笑容，顯得那麼甜美動人。看到秦桑的眼神後，蘇雲琅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慢慢轉過頭，極力掩飾著尷尬，沒有再說什麼。

  ——她把秦桑當成秦野了。

  五年前，她跟秦野來看過電影的第一部，兩個人一邊笑鬧一邊討論劇情，相約一定要再來看續集。

  「說不定，那時候我們就結婚了。」秦野頂著她的鼻尖，不害臊地說，「到時候，咱倆就是秦先生和秦夫人了！」

  可誰知道，這部電影整整讓他們等了五年。

  她真的來看了這場電影，也真的成為了秦太太，可身邊的秦先生，已經不是那個穿著籃球衣，笑著把她抱起來的少年。

  秦桑的眼神驟然變冷，顯然，他也察覺到了蘇雲琅的錯誤。

  可笑。

  他想起半小時之前的場景，蘇雲琅笑著問：「那我們看×××好不好？」

  或許在那時，她就把他當成了秦野的替身，想借用他的軀殼，來回味跟秦野美好的曾經。秦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惡劣，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沒辦法不往壞處去想。

  蘇雲琅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失控。秦桑握起拳頭，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一對夫妻各自忐忑地看完剩下的電影，回到地下車庫取車。蘇雲琅懨懨地掏出車鑰匙，正想打開車門，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

  「喬樂你去不去？不去，老娘就把你所有聯繫方式拉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