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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蘇雲琅的秘密

2024-06-16 10:27:52 作者: 包小包

  蘇雲琅躬身行了個禮:「奶奶。」

  顧泯從陰影里走出來,面目漸漸清晰。她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頭白髮,如雲如雪,一點黑漆也無。白髮之下,是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雙眼之下,是常年緊抿的嘴唇,每道皺紋都是一場經歷,顧泯,是個不好惹的女人。

  她對蘇雲琅的態度,也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只聽她問:「剛才跟孫媽說什麼了?」

  蘇雲琅不懂顧泯為什麼關心這種小事,思索了一番,決定老老實實回答。「孫媳要孫媽安分一點,不要總搬弄是非。」

  其間細節都省略,顧泯卻能猜到,表面上搬弄是非的是孫媽,問題的核心,卻是林淑琴。

  相對沉默許久,顧泯才對蘇雲琅說:「你做的很好,是個秦家媳婦該有的樣子。」

  蘇雲琅累極了,大腦卻飛速思考。她覺得很奇怪,自己不在的時候,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否則顧泯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刻意下來誇她一頓的。

  果然,顧泯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說:「孫媳婦,你跟我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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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泯的話在秦家是至高無上的命令,蘇雲琅雖然累,但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穿過一個個走廊。

  七拐八拐後走上二樓,顧泯推開一個房間的門。

  「孫媳婦,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吧?」

  蘇雲琅仰著臉靜靜看,這房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牆面上貼著五六年前流行的籃球明星海報,床邊擺著黑色的籃球鞋,書桌上的書有點亂七八糟,牆上釘著一副羽毛球拍,球拍旁掛著一件藍色的球衣。

  蘇雲琅嚅動嘴唇,仿佛盡了最大努力,卻沒法說出一個字來。

  顧泯看著她的樣子,替她說了:「這是小野的房間。」

  「我孫子死後,這個房間沒有任何人進來過,因為這個家裡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會惦念他。」

  顧泯的眼神空遠,看著滿牆的海報、球拍、球衣:「我也不許任何人進來,秦雄,秦桑,我不願意骯髒的人打擾到小野。」

  提到秦野,蘇雲琅心中一痛。顧泯仍然平靜地說:「這麼多年,我以為真的沒有第二個人來過這裡。直到前幾天,傭人們張羅著給那兩個人布置婚房,把家裡搞得亂糟糟的一團紅,我看著心煩,就又來了。」

  「我翻看小野的遺物,他的書啊,筆記本什麼的。我期待著,說不定小野會寫點兒日記,能讓他的奶奶,一個沒多少活頭的老太太,多年以後看看他的心事。我找啊找,沒找到日記,卻找到了這個。」

  顧泯緩緩打開秦野書桌上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小小的,密封著的玻璃瓶子。她問:「孫媳婦,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玻璃瓶中盛滿液體,在那中央,漂浮著小小的白色肉狀物。

  那東西與其說是肉,不如說是一大塊細胞團。細胞團只有成人的大拇指那麼大,因為年代久遠,細胞萎縮,他看起來比四年前更小一些。

  蘇雲琅渾身顫抖,說不出話。

  顧泯抬眼看她,替她說了:「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叫家庭醫生來看,他說是一個孕囊。」

  是啊,那是個孕囊,蘇雲琅想,懷孕三十多天流產的孩子,就是那麼大的。

  白白的一團小肉,裹在血紅色的內膜里。雖然他那么小,沒有手,沒有腳,甚至沒有心跳,但蘇雲琅在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一個小小的生命。

  她的兒子,或者女兒……

  蘇雲琅閉上眼睛,發出一聲絕望的哭嚎。

  她的眼淚早已爬了一臉,用盡全身力氣,才逼迫自己抬起頭來。太累了,她太累了,秦桑的臉,顧泯的臉,許多妖魔鬼怪在她腦海橫行,背景音樂,是一陣小嬰兒的哭聲。

  顧泯看著她的樣子,原本冷硬的聲音,竟然顯出幾分溫柔:「我問自己,家裡沒有年輕人,怎麼會出現一個孕囊呢?這個孕囊,又為什麼會放在小野的抽屜里呢?孫媳婦,你知道嗎?」

  黃昏的陽光透過樹影,賜人以入骨的寒意。蘇雲琅接過顧泯手中的小瓶子,緊緊握著他。小白肉在甲醛溶液里浮浮沉沉,捲成一團,是個很無助的樣子。

  她絕望地說:「因為,這是我的孩子,是我,四年前和秦野的孩子。」

  四年前,蘇雲琅差點死在秦桑手裡。

  這件事,令秦野跟秦家徹底決裂。他帶雲琅連夜私奔,輾轉來到鄰國尼泊爾。

  蘇雲琅在很長時間都是呆滯的,她經常把秦野當成秦桑,每當他接近,她都會爆發出小獸一樣的尖叫。

  「秦桑,求求你!」雲琅絕望地大喊,「放過我吧,別再折磨我了!」

  含淚的眼神,讓秦野無比心疼。他不知道秦桑對雲琅做了什麼,更不願意想雲琅承受的痛苦。親吻是一味藥,秦野抱著雲琅,與她日日痴纏,雲琅終於忘記過去,漸漸接受了他的身體。

  同住一個月之後,他們才迎來了彼此的第一次。雲琅並沒有落紅,她沉默地蜷起腳趾,看著白床單,顫抖地問:「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阿野,你會不會怪我?」

  秦野用一個個吻做了回答。

  「很多意外都會造成這樣的情況,跑步,騎自行車……」他說,「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潔白的。」

  然而心裡,還有另一個聲音。秦野知道,自行車都是安慰人的話。無數失眠的夜晚他也在想,雲琅沒有落紅,是因為那一天……他到的太晚了嗎?

  難道雲琅是被秦桑……

  雲琅仍然脆弱敏感,對與秦桑共處的一夜閉口不談。她像一塊被秦桑打碎的玉,一輩子都帶著心傷,再也無法痊癒了。

  日日纏綿,雲琅的淚水沾濕秦野的肩頭。

  正當秦野覺得,自己沒辦法治好雲琅的時候,雲琅窩在他的胸膛上,遲疑地說,「阿野,我好像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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