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就不能好好過
2024-06-16 08:13:22
作者: 十多一
蘇影輕咬了下唇,不管他深諳的眸色,逕自上樓。
偌大的奢華客廳里只剩顧沉風一人,奈何房間裡的燈光再通明,他給人的感覺依舊孤標傲世,形單影隻。
他緊抿的唇角划過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起身,上樓,離臥室的距離越近,他眉宇間就越加凝重。
站在臥室窗前的他,大口猛吸著指間的香菸,耳邊淅瀝的花灑聲停止,即使大口的猛吸菸,心口還是悶堵的厲害。
蘇影從浴室里出來,因為裡面沒有為她準備的浴袍或者睡衣,她只好穿著他寬大的浴袍出來,過長的袖子讓她看起來像個唱大戲的。
她低頭認真的挽著袖子,房間裡的菸草味道讓她知道,他就在這個房間,她抬起眸子,看著站在窗邊那道筆直冷漠的背影,咬唇,嗓音微啞,「我洗好了。」
他沒有回頭看她,掐滅了手裡忽明忽暗的菸蒂,如來自天界的神袛,威聲命令,「過來。」
蘇影喉嚨一緊,或許在他眼裡,她就該是個惟命是從的贖罪之人,她光著雪白的腳丫,一步一步的朝他走進,在她剛站到他身旁腳步都還沒穩住的時候,他忽然如嗜血的猛獸一般,倏地抬手擒住她纖細的脖頸,將她身體往後壓,凌厲陰鷙的雙眸帶著極度致命般的眸光緊凝著眼下的她。
「誰允許你穿我衣服的?」
蘇影怎麼也是會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對於如何保護自己的身體,她還是遊刃有餘的,她身體被他後傾,只是這個動作對她而言還是完全可以承受。
她看著他,並沒有多少害怕和畏懼,「我沒有其他衣服可以穿。」
他擒住她脖頸的大手微微用力,他還真是無時無刻的都想要殺死她已報心中所恨。
「以後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你不准碰我的任何東西,聽清楚了嗎?」
她還能說什麼,誰讓她是害的他曾經一敗塗地的罪人呢,「我知道了。」
他冷如地獄使者一樣的直盯著不反抗的她,帶著陰涼寒氣的嗓音不可一世的發聲,「脫了。」
蘇影嘆氣,不是她不覺得自己沒罪,但他一直這個樣子,她真的會忍無可忍,「顧沉風,既然我們已經決定繼續維持婚姻關係,就不能好好過嗎?」
顧沉風聽到她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可笑的笑話,冷清的嗤之以鼻,「蘇影,我是不是要更明確的告訴你一下,你,在這段婚姻里,除了是我兒子的媽媽,你什麼都不是!」
這些蘇影本就很清楚,她和他說,「其實我和明耀是……」有些事必須先解釋清楚,不然日後還是會誤會連連。
沒想到,她剛說了江明耀的名字,他就如同突然被引燃的炸彈,火氣騰一下被燃的無法控制,渾身帶著一股懾人的戾氣,不給蘇影任何的反應機會,大力的抓起她骨折的那隻手,一扯一拽又是一推,蘇影就像是被扔玩偶一樣的扔到了床上。
手腕的二次受傷讓蘇影疼的濕了眼眶,她緊蹙著眉心,疼痛蔓延全身,他如野獸猛虎一般的欺身而來,冰涼的大手毫不憐惜的鉗制著她小巧的下巴,冷蔑的問她,「怎麼?我這樣對你,委屈啊?」
蘇影眨了眨泛淚的眼,「右手手腕下午護安安的時候骨折了,剛才被你那麼用力一拽……」
「蘇影,你死不足惜!」顧沉風沒聽完蘇影平靜的話,反而還憤怒的對她低吼。
死不足惜,所以就算他知道她的手腕骨折,他還是不會有絲毫動容。
她本不是想要他的心疼,她只是想告訴他,她不委屈,她的淚水也不是因為心痛,是手痛而已。
他的一句毫無感情,冰冷刺骨的死不足惜讓蘇影萬念俱灰,既然這段婚姻的本質就是糾纏不休,互相傷害,那她又何必一個人黯然神傷,付出真心。
她突然的抬起頭,在他緊抿的薄唇上咬了一下,他是她為世界上最恨的人,那麼,她就給他報復的快感。
她大手勾住他的脖頸,拉低他的身體,主動的吻讓她心慌意亂但也只能義無反顧。
他如一塊冰涼的雕像,任由她一個人的熱情似火,微垂著眼,看著她微閉著顫抖的雙眼,長而翹的羽睫仿佛在這不經意間的顫抖下,都能掃入他的心間,讓他晃了神志,對身下的她,心猿意馬。
情不自禁的伸手扣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他感覺到她身體的敏感到柔軟,懷裡的她像是會時刻融化的幻覺,他不敢讓自己想太多,只想在此時此刻,傾盡所有的去留住她,生怕他稍微一個不經意,她就會從他的懷裡消失匿跡。
他已從被動變主動,龍舌在她的唇內宣示著他的主權,大手在她柔軟的身體上囂張的證明著他對她占有權,他吻的她七葷八素,呼吸急促,撩的她身體都快化成一灘水,柔軟無力。
他沉啞的嗓音如能勾起她魂魄的魔音,「看著我。」
蘇影乖乖的聽話,睜開迷離的雙眸和他炙熱的深眸相接,他問她,「我是誰?」
她咬唇,嬌聲叫他,「顧沉風。」
他很滿意她的答案,身體猛然用力……
以為一切就這樣的開始,他卻在她全身的血液沸騰,每一個細胞都為他開啟的時候,終止了一切動作。
她想要主動一點兒,而他……如惡魔一般的推開了她,陰冷的目視著全身難受的她,「蘇影,你也不過如此,你沒聽說過嗎?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反而越容易被嫌棄。」
躺在床上全身無力的蘇影聽著房間的關門聲,悲戚的苦笑……
他真殘忍,惡魔的化身。
呼嘯的車聲在寂靜的夜裡劃破長空,顧沉風一路狂飆,敞篷打開,任由冷風襲入自己的體內,依舊無法吹散他心中的灼熱。
他一直都讓自己恨她,可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他越來越恨的,是自己。
是自己對她欲罷不能的靠近,是她不經意間的一顰一笑都會鑲嵌於他腦海心間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