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被罰
2024-06-16 08:02:47
作者: 悠悠小妮
「眼……眼熟?」張青立刻拉住往前走的羅生:「怎麼可能眼熟呢,這是我家的遠房表哥,您都沒有見過怎麼可能眼熟!」
羅生立在原地,垂眸看著張青搭在他小臂上的手。
「冒犯了。」張青猛然想起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可是非常注重那些繁文縟節的。
與女子過份親密,總歸與禮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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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羅生別過頭,沒有再看張青的眼睛。
擔憂張橙情況的張青並沒有注意到,羅生的耳尖已經泛起了可以的粉色。
張青一直擋在羅生身前,直至餘光瞄見張橙已經被送進屋裡,消失不見才稍微放下心來。
「羅大人,您還沒說,這一大早的就來拜訪,是有什麼事情呢?」
羅生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因為什麼而來的。
「你弟弟回來了。」羅生面容嚴肅,「現在就在亭長府!」
張青心下咯噔一聲:「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張文回來了,他只需派個小兵跑腿,怎麼還會勞煩他親自過來?
「這個……」羅生面有難色,「你先跟我去吧。」
「好。」張青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走出屋子的張氏:「娘,我和羅大人去鎮上一趟!」
張氏不已為意:「回來吃飯嗎?」
「回來吃晚飯。」張青微笑著喊到:「晚飯讓藍兒和靜秋一起做,您別動手!」
「哦。」張氏扁了扁嘴:「其實我也做的不難吃。」
「青青!」王嬸喊住她:「既然去鎮上,就把這個豆腐帶給你勤生哥嘗嘗唄!」
張青心急如焚,但還是得維持淡定,生怕張氏看出點兒什麼端倪來。
「好。」張青接過豆腐乾:「羅大人,咱們走吧。」
「走。」羅生看了一眼張青手裡拿著的豆腐乾,暗想張青家還真是廣結善緣,每天都能在她家看到不同的人。
兩人出了院門,門前只停了一匹馬,張青挑了挑眉:「我去趕牛車,等我一會兒。」
「牛車太慢了!」羅生翻身上馬朝她伸出手:「上來吧!」
牛車確實很慢,趕著牛車去鎮上和騎馬去鎮上,兩者之間相差兩個時辰。
張青嘆了口氣,將手放在羅生的手心,羅生借力一拉,張青就坐在了羅生的身前。
「坐穩了!」羅生一揚馬鞭,馬兒像是疾風似的,轉眼沖了出去。
李知淵遠遠的看到一陣風似的消失的兩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兩人到達亭長府時,張青已經被顛的頭昏眼花,差點兒沒直接去面見閻王。
蹲在角落裡吐了好久,張青感覺自己把膽汁都快給吐出來了。
緩了許久,張青才抬起頭看著羅生:「大哥,你是想顛死我吧?」
羅生尷尬的撓了撓頭:「確實著急了一些……」
張青緩了一口氣,天空之中一朵烏雲緩緩飄來,不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下來。
「我弟在哪兒呢?」張青大步跨進亭長府,一眼就看到了跪台階下的人:「知道了……」
「文文?」張青走近他,這麼長時間沒見,張文清瘦了許多,穿著一身的灰色長袍,俊逸的臉也消瘦了許多。
張文聽到聲音後猛然抬起了頭,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一看到張青的臉,抖了抖唇,「姐!」
「嗯?」張青溫和的應了一聲:「在呢。」
「哇——」張文猛然哭出了聲,連張青自己都嚇了一跳。
自她認識張文之後,他就一直穩重自持,像個小老頭似的,少年老成這個詞兒放在他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張青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低聲道:「是不是老師太兇了,為難你了?」
「沒有。」張文嚎了幾嗓子,擦了擦眼淚:「老師對我很好。」
張青皺了皺眉,正想再問。
「吱呀——」張文正跪著前面的屋子,從裡面被打開。
張青回頭看去,只見一名白鬍子老者從屋內走出來,頭髮花白但依舊精神矍鑠。
「張青?」老者看著她。
張青並未見過張文的老師陳正池,但從氣度上也能猜測到,此人應當就是那位名滿天下的名師。
茶香裊裊,張青跪坐在墊子上,羅生跪在另一側,給三人各倒了一杯茶。
張青並不懂品茶,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陳正池撇了她一眼:「如何?」
羅生見張青並不答話,連忙替她解釋:「江南第一茶行的雀舌,一年只得一餅,且是新茶………」
陳正池也是羅生的恩師,雖說羅生早已經入仕當官,但是陳正池餘威依舊。
羅生立刻閉上了嘴,張青自顧自又倒了一杯仰頭喝了下去。
「好茶。」
張青面無表情,心下卻忍不住嘀咕,雀舌名滿天下,恐怕皇帝都沒這玩意兒喝。
為什麼要請她喝?
羅生:「……」
羅生偷看一眼陳正池,未見他臉色變黑,才放下心來。
「你出去。」陳正池看了一眼羅生。
「老師!」羅生正想說話。
「出去。」陳正池繼續道。
張青微微一笑拍了拍羅生的手:「陳先生為人和善,怕只怕我一個鄉野村婦衝撞了陳先生。」
羅生靜悄悄的拉上門,站在了張文身邊。
屋內的張青繼續給陳正池倒了杯茶,秉持著對方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的方針。
直到她將這屋內有幾塊地磚都快數清楚了,陳正池才緩緩的開口:「張文同我說過你很多事情。」
「哦。」張青應了一聲。
陳正池:「…………」
這姑娘怎麼回事兒?
張青見時間差不多了,裝深沉也裝的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她可還得回家吃飯呢。
「張文可是犯了什麼錯?」張青開門見山。
陳正池看了她一眼:「張姑娘果然如張文所說的那樣蕙質蘭心,如林下之風。」
張青:「…………」
你們文化人,誇起人來真是有趣。
「我作為他的家姐,在他心裡終歸是不一樣。」張青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她可不信在宦海沉浮了幾十年的老頭,一見她就覺得甚是喜歡。
「那你可知道,張文為何在外面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