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幾十年的苦楚

  「可是...」雖說聽見了扶蓉這麼說，但是扶梁似乎並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若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副將，難保順位一個將軍的副將大人，直接就衝進了小女兒的房間之中，就是對著她一通亂罵。其實想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可是若是這個僅僅只是扶蓉因為對樂樂的重視和過度緊張而造成的一場誤會，難保自己和扶蓉往後的名聲都不知道能夠往哪裡擱置了。但是二人之間沉默了許久之後，權衡利弊便覺得，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告訴一下副將大人才是。

  相比於他們的名聲而言，若是真的能夠拯救回一個生命似乎更加重要。權衡利弊之後的決定，扶梁和扶蓉覺得這都會有一個不差的結局。剛想來到副將的面前的時候，扶蓉卻驚覺，似乎不過是幾月沒見面，副將就已經蒼老了不少。

  過去，副將大人雖說已經也算是四十有餘，卻還是身體硬朗，給人一種正值壯年精神氣滿滿的感覺，可是如今見到是，仔細看，卻發現，副將不過幾月的時間，竟是蒼老了十歲有餘，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想要安度晚年的暮年老人一般。

  剛剛副將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了，扶蓉和扶梁就這樣緊緊地站在門外看著副將，他眼神有些滄桑，看向窗外的時候像是在懷念什麼人似的，眼神中的悲傷讓扶蓉和扶梁一時間都沒法打擾。

  二人正準備轉身離開副將的府上，然後寫上一封信件留在副將的府上的時候，卻被身後副將的喊聲叫停了。

  「扶大人，扶姑娘請留步，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若是有話的話，就進屋子裡來和我說說吧，是關於樂樂那孩子的事情的吧。」似乎早已經料到了扶蓉和扶梁在這個時候回從樂樂那裡來到自己這個地方，然後詢問一些跟樂樂有關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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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二位不急，有興趣聽聽我這個已經父親的故事麼？」副將似乎是有心想要和扶蓉扶梁講講自己以及自己關於關於這個女兒的所有情感，一個做父親的，心中的苦楚並不會跟自己的兒女傾訴，那樣顯得太軟弱，一個做丈夫的，很少會將自己心中的困難講給自己的妻子聽，那樣顯得自己太懦弱，所以他心中真正的情感藏了幾十年。

  「但說無妨，我們十分樂意傾聽，還請您和我們說說吧。」扶梁現在一時間也回不到府上，若是回去，扶蓉自己沒有說什麼，但是成像府上的嘴巴就不是扶梁和扶蓉兩個人所能夠控制的住的了。

  「扶公子這是？」這才發現扶梁的身後似乎是有血跡，心中便是無限的愧疚，連忙讓下人拿一套自己新做的嶄新的衣裳出來，一遍不斷地代替自己的女兒向扶梁和扶蓉道歉，一遍連忙讓下人幫著扶梁處理傷口，換上新衣服，還細心的安排了一個墊子讓扶梁靠在背後，而不適於被木質的椅子擱著。

  「樂樂是我親生的閨女，也是我和夫人兩個人傾注了所有心血的孩子，我們當初並沒有太在意孩子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只是一心想要他開心快樂，可是似乎，我們做父母的的好像沒有做到。」這麼說著，副將笑了笑，唇邊的笑容帶起了臉上的幾絲皺紋，顯得異常無奈。

  「樂樂出聲的時候便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白白胖胖的像個糰子一樣，我當時就發誓說，我一定要用全力保護她們母女兩個。可是我身為副將軍，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待在樂樂的身邊，從三歲的時候開始，我便不斷的在軍營和邊塞奔波，又是還要去別的城裡面，替陛下平息一些紛亂。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那個孩子就一點點的和我疏遠了吧。」

  其實在樂樂還小的時候，笑笑還沒有出現在樂樂的身邊，小小的一個小姑娘，甚至於府上都沒有一個能夠陪她玩耍的人，每日的夜裡，一個三歲的小姑娘睜著眼睛裹著被褥，在自己偌大的床鋪上蜷成了一個球。

  這個府上，當時都知道她的父母幾乎沒有功夫回來，都在誇她是個好樣的，是個懂事的小姑娘。可是她不想懂事啊，她想要像別的小姑娘一樣，在父親回來的時候，懷著父親的脖子轉圈圈，然後像是一隻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跟父親講講今天一天交到的朋友。

  直到那一天那個對於她來說，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樂壞了，她實現了那種生活，她能夠一整天嘰嘰喳喳個沒完，繞著這個姐姐說自己這些年來想要說的所有話，雖然說姐姐有的時候不會回應自己，但是姐姐笑得很甜，會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然後認真的聽。

  笑笑的身份其實甚至連樂樂都不知道，只有當初應了一個人的約定，答應將笑笑帶回自己家中的副將知道，這個看起來是因為無家可歸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甚至於說為什麼，她甚至不用教習嬤嬤就能夠一舉一動就像是天生的大家小姐。

  笑笑其實本名叫做阮暮雪，出生於一個幾百年前的大家族後裔，而她的父母是副將在幼時玩的很好的玩伴，夫妻兩人是青梅竹馬，卻因為似乎在暗中被人追殺的原因，一時間並不方便帶上才剛剛沒有多大的笑笑。

  笑笑的母親是傳聞之中那個大家族當年唯一所倖存下來的血脈，而笑笑的父親似乎是當年為那個世家女保駕護航的暗衛的徒弟，雖說夫妻兩人是青梅竹馬，但是更像是下屬和主子的關係。

  笑笑的身世實際上對於樂樂的印象並不算太大，只是覺得，這個姐姐自從來到自己的府上之後，除了笑容就沒有別的什麼表情，甚至有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的時候，笑笑姐姐都沒有對著自己發一點火，這樣的認知讓樂樂在笑笑的面前變得更加無法無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