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自覺
2024-06-16 03:23:14
作者: 硯夕
白嵐好笑地側目,「跟你有關係?」
賀誠底氣不足地板著臉,「問問不行?」
「你什麼立場問我?」白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個合格的前任,應該有身為未亡人的自覺。」
賀誠:「……」
神他媽未亡人。
賀誠愈發聽不進去白嵐的胡言亂語。
他抖出兩根煙,遞給白嵐一支,「抽根兒,換換腦子。」
白嵐聳肩,「我很清醒。」
「咱能好好說話嗎?」
「你說,我聽著。」
賀誠一鼓作氣,「和好。」
白嵐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抽什麼風?」
「你就當我抽風。」
賀誠如是說,偏偏他的眼神專注的讓人心慌。
他就那麼定定地看著白嵐,斂去笑意的臉龐比任何時候都認真鄭重。
白嵐別開臉,「有意思嗎?」
「寶貝,認真的,你考慮考慮。」
「我不同意。」
「理由?」
「你剛才不是看見了。」
「別扯,白嵐。」賀誠抽了口煙,輕蔑一笑,「毛都沒長齊的小男生,你看不上。」
白嵐:「……」
賀誠抬手輕撫她的側臉,「我很想你。」
白嵐躲開他的觸碰,「別噁心我。」
幾個月沒見,白嵐半點不想知道他身邊有過多少女人。
更不想陪他玩這種浪子回頭的遊戲。
白嵐作勢下車。
賀誠卻按住她的肩膀,「103天,我沒找過別人。」
白嵐幽幽掃了眼他的西褲,「功能障礙了?」
賀誠就知道她嘴裡沒好話,登時氣得不輕,「你試試?」
「試過了,太膩。」
「白嵐!」
「你喊什麼?」
「不喊,你陪我呆一會。」
「我沒空,店裡事多。」
「行,你去忙。」賀誠隨即拉開車門,「我有空,我陪你。」
白嵐拉住男人的胳膊,「你有病?到底要幹什麼?」
他最近不是正跟賀譽明爭暗鬥的階段,還有閒心在她這裡浪費時間?
賀誠一頓,朝著咖啡店努嘴,「去跟那小男生說清楚,你有男人,讓他死了吃天鵝肉的心。」
白嵐吸了口氣,直接破防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他以為他是誰?
分手了還來管東管西。
別說她跟宋時揚清清白白,就算她真有了新戀情,他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白嵐用力甩上了車門,壓根不管賀誠的臉色。
回到店裡,她徑直上了二樓休息室。
站在窗口點了根煙,猛抽一口,卻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三個多月,她以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了。
可惜,賀誠是個混蛋。
時隔103天,又突兀地闖入了她平靜的生活當中。
白嵐打開日曆,不由自主地開始數日子。
數到最後,她竟恍惚了。
真的是103天。
賀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白嵐自嘲地笑了笑,甩開手機強制自己忘掉賀誠帶來的影響。
一句想她了,就想粉飾太平重新開始。
狗男人真會白日做夢。
白嵐把自己鎖在休息室,蒙頭睡了一覺。
再醒來,已過了晌午。
門外有說話聲,緊接著有人敲門,「嵐姐。」
白嵐打開門,看到宋時揚,目光不禁閃了閃,「什麼事?」
宋時揚側身讓路,一名閃送員拉著小推車走來,「白小姐,您的鮮花,請簽收。」
這束花,太大太鮮艷。
白嵐粗略一看,大約有365朵。
還是空運的名貴品種。
閃送員費力地抱起鮮花,白嵐面無表情,「我拒收。」
閃送員:「抱歉,我們不提供拒收服務。」
白嵐:「……」
那束花最終是宋時揚幫忙搬進休息室的。
窗子開著,樓下的賓利車已經開走了。
宋時揚的掌心在工服上擦了擦,「嵐姐,我……」
「時揚,我說過,我們不是一路人。」
「我不在乎。」
「我在乎。」白嵐目光平靜,平靜的有些殘忍,「你很好,是我的問題,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當。」
宋時揚有些急切,「嵐姐,一點機會都不能給我嗎?」
白嵐沉默,靜靜地和他四目相對。
男人青澀的眉眼和受傷的神情讓白嵐產生了強烈的負罪感。
白嵐垂下眸,心裡同樣不好受,「時揚,很抱歉。」
宋時揚心裡難過,卻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嵐姐,我懂。我、樓下新到了一批物料,我先去處理了。」
說罷,宋時揚落荒而逃。
白嵐捂著半邊臉,長長地吁了口氣。
宋時揚很好,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青澀,乾淨又富有朝氣。
這樣清澈的男生,她不想他身上沾染渾濁的雜質。
他該找一個同樣乾淨活潑的姑娘,談一場青春放縱的戀愛。
少年人的情懷,單純而濃烈,她配不上。
過後的幾天,賀誠沒再出現。
他命人送來的那束鮮花逐漸有了枯萎的跡象,仿佛在影射他們的關係,再熱烈鮮艷,總會有凋零的一天。
賀誠再次來刷存在感,是周五下班後。
白嵐正在吧檯盤帳,男人穿著白襯衫和西褲,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咖啡店。
「為什麼不接電話?」
賀誠沉著臉,眉眼間泛著一絲疲憊的倦色。
白嵐左右看了看,「手機在樓上,找我有事?」
賀誠:「陪我吃個飯。」
「沒空。」
「我抱你走?」
賀誠一貫如此,強盜邏輯外加強盜行為,白嵐一點都不懷疑他能在大庭廣眾做出抱她出門的舉動。
白嵐啪的一聲合上帳本,「你是真不要臉。」
賀誠單手搭在吧檯上,「女人都沒了,要臉有什麼用。」
白嵐冷著臉跟賀誠出門。
剛走出店面,男人頓步拽她,「手機是不是沒帶?」
白嵐拍了下褲兜,「帶了。」
賀誠臉一黑,「故意的是吧,手機在身上你不接我電話?」
「知道還問。」
賀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如果眼神能表達語境的話,他應該罵得挺髒的。
上車,發動引擎。
爾後,一路無話。
賀誠兀自生悶氣,一邊覺得自己犯賤,一邊又覺得只有白嵐在身邊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到了餐廳,賀誠剛要下車,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白嵐解開安全帶,就聽出手機里是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