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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黑心

2024-06-16 03:22:51 作者: 硯夕

  老闆自說自話似的感慨:「你的銷售能力確實一絕,去了茗城酒業,肯定能繼續大放異彩。」

  白嵐想說她沒打算走。

  但老闆明顯做好了她離職的準備,「看在你兢兢業業給我創造價值的份上,上個季度的提成我多給你1%,以後有機會,夜色隨時歡迎你回來。」

  白嵐甚至沒機會表達自己的意願,這件事就這麼板上釘釘了。

  都說商人重利。

  會所老闆如此看重利益的人,都能放走她這個能日進斗金的金牌銷售,可見賀誠的影響力有多大。

  許是禍不單行。

  

  白嵐遊魂似的回到更衣間,剛坐在長凳上,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尖銳刺耳的聲音裹著電流傳來,「白嵐,你鬧夠了沒有?我前兩天才知道,你居然跑去會所里當小姐,你還要不要臉?我們白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趕緊給我滾回來。」

  白嵐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白家還有臉呢?另外,我不是當小姐,我是正經銷售!」

  「會所那種地方,能有什么正經可言?你這是作踐自己,你爸爸……」

  「我哪有爸爸,我爸死多少年了你心裡沒數?」白嵐眼眶發熱,「你就跟你的好繼女相親相愛吧,我的死活用不著你管。」

  掛了電話,白嵐彎腰撐著膝蓋,如墨的長髮從身後盪在,遮住了她脆弱的神情。

  她的親生母親啊。

  十幾年前二嫁進了白家,當上了闊太,有了繼女,有了二婚的老公,哪裡還有精力管她這個從小就沒爸的野孩子。

  白嵐小時候是跟著奶奶長大的。

  奶奶去世前,讓她去白家找媽媽。

  十二歲的白嵐站在白家高奢的別墅洋房裡,整個人侷促的像只鵪鶉。

  繼姐穿著漂亮的佯裝高傲地睥睨著她,說了句白嵐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話。

  「你怎麼髒兮兮的,都沒有我的可樂乾淨。」

  後來白嵐住進傭人房,才知道可樂是條狗。

  白嵐從回憶中醒神,手掌撥開額前的髮絲往腦後順了順。

  相比親生母親打來電話的怒罵,被離職這事兒才讓人惱火。

  白嵐不得不給自己想後路。

  至於茗城酒業,她偏不去,偏不讓賀誠得逞。

  白嵐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她花了三天時間把宿舍里的東西搬走,又花了一周時間找了份酒店的銷售工作。

  完全不打算入職酒業公司。

  新的月份開始。

  賀誠坐在辦公室聽著助理的匯報,突地,他敲了下桌面,「白嵐入職了嗎?」

  助理正要說這事,訕訕地搖頭,「沒有。」

  「呵,查一下她現在在哪兒。」

  「在假日酒店的銷售部。」

  助理提前做了預判,直接說出了白嵐的位置。

  賀誠眉峰一挑,「假日酒店的老總是誰?」

  「應喜明,應總。您上個月跟他吃過飯。」

  「嗯,知道了,你先去忙。」

  半小時後,身在假日酒店銷售部的白嵐,接到了人事部發來的試用期不合格的辭退書。

  而接下來的半個月,白嵐感受到了這個社會的殘酷無情。

  她找了三份工作,無論大公司還是小作坊,上班不出三天,一定被辭退。

  白嵐服了。

  她琢磨著要不就離開榕城吧,離開這個遍地都是神經病的地方。

  可是,不等她想好對策,她就被賀誠堵在了新租住的小區門口。

  名貴的歐陸豪車在狹窄的民居樓前顯得格格不入。

  賀誠倚著車門,單腿屈著,手裡夾著煙,神情慵懶而隨性,「聊聊?」

  風吹亂了白嵐波浪長發。

  她迎風站著,一字裙,高跟鞋,妖嬈又驕傲,「賀總是不是覺得在背後操縱人很有成就感?」

  白嵐睨著賀誠,白襯衫,黑西褲,臉廓立體又英俊,挺拔昂藏的身形堪稱黃金比例。

  單看外形條件,這男人如果去夜場賣酒,估計能吸引無數富婆為他一擲千金。

  可惜,心腸是個黑的。

  賀誠修長的食指點了下菸灰,語氣散漫地笑道:「成就感這種東西,十年前我就不需要了。」

  白嵐輕蔑地勾唇,「你到底想怎樣?」

  「上車說。」

  「就在這裡說。」

  「你是連住的地方也不想要了?」

  白嵐呼吸一沉,她知道,真把賀誠惹不高興了,他真能讓房東把她攆出去。

  這狗東西!

  白嵐踩著高跟鞋,泄憤似的,拉開門坐進車裡,爾後用力地甩上。

  賀誠覺得好笑,眼底的興味更濃。

  他女人不少,卻很少碰見白嵐這樣一身反骨不懂示弱的硬茬子。

  但這樣的調教起來才夠味。

  車裡,賀誠坐在駕駛室,單手打著方向盤,偏頭打量白嵐。

  瓜子臉,桃花眼,肌膚細膩如美玉,天生一個勾人的妖精。

  難怪最近總對她念念不忘,食髓知味似的勾著他。

  白嵐意識到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眼神,沒什麼表情地把一字領的裙子往上拽了拽,「聊吧,賀少想……嗯?」

  話沒說完,賀誠伸出食指,抵在了她的唇上。

  男人的指腹乾燥溫熱,輕輕抵著,然後慢慢變成摩挲,「你這嘴裡什麼時候能說點我愛聽的話?」

  白嵐一口氣沒提上來,猛地拍開他的手,「你別動手動腳。」

  賀誠哼笑一聲,「你撕我襯衫那晚,怎麼不提醒自己別動手動腳?」

  白嵐:「我……」

  賀誠打斷她:「想不起來的話,我不介意再跟你回憶一次?」

  白嵐抿唇不說話了。

  那晚確實是她主動纏上的。

  但事出有因。

  白嵐琢磨著怎麼跟他開誠布公地聊一聊。

  然而,還沒想出可行方案,駕駛座的男人直接附身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就吮住了她的唇,「這樣,想起來了嗎?」

  兩人唇瓣貼著,氣息交織在一塊。

  白嵐愣了好幾秒才有所反應,「你給我……」滾開。

  剩下的話,全部被男人吞了下去。

  車廂里空間有限,白嵐的閃避不起作用。

  再加上賀誠高超的吻技和若有似無的挑逗,白嵐腦子都不轉了。

  不知吻了多久,白嵐整個人軟在座椅上。

  賀誠勾著她的脖頸,低聲地揶揄,「你說你,非要跟我作對,結果怎麼樣?乖乖聽話不好嗎?」

  他的嗓音沙啞,含著笑,聽起來很動人。

  好像很寵溺,可白嵐知道,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夜色會場沒有秘密。

  白嵐打聽過,賀誠這人天生多情,女人無數,桃花旺的就跟月老親兒子似的。

  可是,往往多情的男人最是無情。

  白嵐心想,被賀誠盯上,她這次估計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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