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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無助

2024-06-16 03:17:42 作者: 硯夕

  周五,江蔚回到榕城。

  她先去了公司,依舊讓前台幫她刷的卡。

  但賀譽不在。

  余高揚也出差未歸。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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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蔚在渝市的那晚,余高揚給她發了條微信,寥寥幾字,信息量很大。

  ——賀總最近多在今朝會所。

  余高揚為人靠譜,八成是知道了什麼,隱晦地給她提供消息。

  江蔚在今早回程的高鐵上,主動聯繫了賀譽。

  但頁面上猩紅的感嘆號宛如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江蔚的臉上。

  賀譽把她拉黑了,包括電話也打不通。

  江蔚想找賀譽,同他開誠布公地聊一次。

  開始時不明不白,結束總該有始有終。

  今朝會所。

  江蔚剛走下計程車,江代蘭就打來了電話,「蔚蔚,你是要給媽換房間嗎?」

  這話問的莫名。

  江蔚不解,「換什麼房間?」

  江代蘭:「剛才管家帶著幾個人來我這裡看房,繞了好一會兒,我聽管家的意思,是要給我換個房間?」

  江蔚的心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沈軍生有行動了?

  江蔚安撫了江代蘭幾句,讓她等消息。

  自己則馬不停蹄地衝進會所,找賀譽。

  他答應過的,會幫她解決療養院的隱患。

  明明答應她的,就因為她不肯不願,他就反悔了?

  商人重利是天性,可商人不是更應該講信譽嗎?

  另一邊,老闆室。

  邢牧掛掉手下的電話,促狹地看著賀譽,「人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接見?」

  賀譽抽著煙,姿態慵懶又淡漠,「有必要?」

  邢牧看不慣他總是在女人面前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裝深沉。

  他不禁嗤笑著揶揄:「你他媽就裝吧。裝到最後,小心一無所有。」

  這一時一刻的調侃戲謔,兄弟倆誰都沒放在心上。

  邢牧又哪裡知道,他隨便的一句調侃,不久後居然一語成讖。

  江蔚進了會所,無頭蒼蠅似的想打聽出賀譽的位置。

  但服務生和女公關們各個三緘其口,不敢透露半分。

  江蔚沒辦法,去找了正準備睡覺的項諾。

  項諾最後給她指了條明路,「我猜,他可能在老闆室。」

  「老闆室在哪兒?」

  「走廊最裡面,右拐,雙扇大金門。」

  江蔚作勢要過去,項諾卻拉住她提醒,「你記得把脾氣收一收,男人虛榮,他們就喜歡被女人哄著,你說幾句好聽話,說不定有奇效。」

  「我知道,先過去了。」

  江蔚來到老闆室。

  雙扇厚重的大金門,一看就價值不菲。

  江蔚伸手敲了敲,似乎隔音效果太好,裡面聽不到任何動靜。

  她又看到右側的電子屏,按響門鈴後,遲遲無應答。

  江蔚趁機問了余高揚,得到賀譽就在會所的準確消息後,便耐心地等在了門口。

  如果這是賀譽給她的懲罰,江蔚願意承受。

  只要別影響到母親。

  時間慢慢流逝,江蔚思前想後,想了許多。

  直到,日落西山。

  江蔚站著一整天,雙腿打晃,始終沒有退縮。

  項諾中途跑來給她送水送吃的,都被江蔚回絕了。

  她想,總要讓賀譽出了氣才行。

  她等就是了。

  時間越來越晚,江蔚唇角發白,有點站不住了。

  他們難道都不吃飯嗎?

  一整天下來,不餓?

  「蔚蔚……」

  這時,項諾鬼鬼祟祟地從拐角冒頭,左顧右盼之後,給她傳遞消息,「快,我老闆他們從消防梯下樓了。」

  樓下大堂。

  江蔚看到賀譽那抹挺拔頎長的身影時,腳步放緩,目光都恍惚了。

  才幾日沒見,卻恍如隔世。

  他還是一成不變的休閒襯衫和西褲的打扮。

  舉止從容地與旁人談笑風生,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江蔚心頭壓抑著複雜的情緒,走到賀譽身後,輕聲喚他:「賀總。」

  男人回眸,卻吝嗇地不給她任何回應。

  他輕描淡寫的收回視線,邁開長腿就往門外走去。

  江蔚跟上他,內心忐忑地斟酌著用詞。

  然而,現實並未朝著她的預想發展。

  賀譽走出會所,直接上了車。

  江蔚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只能看著車尾燈在視野里漸行漸遠。

  初秋的夜,明明不冷,她卻四肢發寒。

  「你去,送她一趟。」

  突然,背後傳來耳熟的聲音。

  是邢牧。

  江蔚暗淡的目光又重新亮起來,「邢總。」

  邢牧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這幾天為了賀譽和江蔚的事殫精竭慮,他追女人都沒這麼麻煩過。

  邢牧對著江蔚擺擺手,語氣嫌棄的不行,「妹子,也就你能忍受他,去去去,趕緊把他哄好,以後少讓他出來禍害人。」

  聽到這話,江蔚欲言又止。

  邢牧似乎誤會了她和賀譽的關係。

  但,解釋又多此一舉。

  江蔚再次道謝,匆匆上了車。

  邢牧的司機開車技術很好,七拐八拐就追上了賀譽。

  這時,天空飄下小雨。

  賀譽的車突然停在了路邊。

  司機下車,去了街對面的便利店。

  江蔚不敢耽擱,推開門就跑了過去。

  邢牧的司機完成任務,路口調頭時,無意間往便利店的方向看了看。

  賀總的司機居然在買煙。

  作為老闆的司機,車上常年備著充足的煙和酒,這不常識麼?

  還需要中途下車買?

  另一邊,江蔚敲響了車窗,「賀總。」

  她連敲了三次,車窗降下了十公分。

  露出了男人冷然淡漠的眉眼,「說。」

  江蔚臉上布滿細密的雨滴,綿綿細雨下,她透著幾分狼狽憔悴。

  賀譽喉結滑動,微微闔眸不再看她。

  江蔚靠近窗戶的縫隙,語氣急迫:「賀總,之前是我不對,您消消氣。是我沒領略到您的用心,都是我的錯。可是,能不能請您看在我們之前的份上,別讓療養院把我媽趕出去……」

  江蔚的前幾句話,說到了賀譽的心坎里。

  他緊皺的眉心有片刻的舒展。

  但後面的幾句話,再次惹得他滿心的不悅。

  什麼叫看在他們之前的份上別把她母親趕出療養院?

  她把他當成了什麼人?

  賀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嗓音更是冷冽刺骨,「我們之前的什麼份上?」

  「我們……」江蔚眼神閃爍,噙滿了無助。

  賀譽抿唇,一言不發地升起了車窗,任憑江蔚如何敲打道歉,他都無動於衷。

  車子駛離原地後,賀譽沉著臉撥通賀念茹的電話:「小姑,如果頤和院長出爾反爾,我不介意收購頤和,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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