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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打臉!作惡!反轉!

2024-06-16 00:40:15 作者: 慕容成精

  干記者這一行,當事人接受採訪有接受採訪的報導法子,沒接受採訪有沒接受採訪的報導法子。

  反正有照片有視頻,干就完了!

  於是乎,晚上八點的時候。

  根據採訪陳巧荷時拍的照片視頻,而剪輯和整理的各種新聞素材和文稿,新鮮出爐,被媒體在電視上爭相報導著。

  彼時的監獄內,又到了每天的「放鬆休閒」受教育環節——看新聞看電視讀報紙。

  等新聞聯播播放完畢,獄警將電視節目調整到了本地的新聞頻道。

  而經過這幾日的改造,李菊香仍舊沒有適應監獄的節奏,監獄又分三六九等,自有一套成熟的鄙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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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虐待兒童進來的李菊香,屬於最受人鄙夷和看不起的那種。

  所以,她免不了隔三差五遭人欺負。

  剛剛吃飯的時候有人往她碗裡吐了口痰,導致她噁心的沒吃下飯,此刻腹中飢腸轆轆,滿腦子都是大饅頭紅燒肉。

  雖然遭此對待,她心中卻叫苦不迭,敢怒不敢言,只得每日通過詛咒林家人來泄憤。

  此刻她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嘴巴快速蠕動著,似乎念念有詞。

  只不過,電視聲音蓋過了她詛咒的話語。

  她放空的眼神里寫滿了極深的怨念,直到——

  新聞里,出現了一堆亂晃的鏡頭,而那堆亂晃的鏡頭,紛紛對準了畫面中央的那個熟悉的女人……

  李菊香詛咒聲音驟停,放空的眼睛忽地一凝!

  聚焦……聚焦……

  落在了電視裡,陳巧荷的臉上。

  電視屏幕的畫外音響起,主持人解讀道:

  「據前方蹲守在第一醫院的記者發來的消息,沐老太太因禍得福,搶救成功後,竟意外認回了失蹤了四十餘年的『真女兒』!」

  李菊香:「!!!」

  「記者有幸拍攝到了沐老太太的『真女兒』陳女士,但陳女士因故未能回答記者問題,不過,據可靠消息,陳女士是沐老太太失蹤三女兒的消息,或還未徹底拍板定論。」

  「原因是母女二人DNA檢測結果還未出來……讓我們敬請期待後續跟進報導……」

  新聞播報完畢,獄警開始組織大家有序離開。

  而李菊香卻傻了一樣愣在原地,屁股釘在了椅子上。

  直到獄警催促,她才恍恍然起身挪動腳步,跟著一起朝監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獄警離開,同舍的獄友這才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剛剛的新聞:

  「嘖嘖嘖,也不知道剛剛電視上,那個姓陳的女的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善,行了多少德,這下好了,一被認回沐家,那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咯!」

  「就是就是!不過你們看見沒,那個姓陳的女的,雖然穿著樸素,但長得還挺貴氣的,一看就不簡單,所以說啊,人的出身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唉羨慕了!今晚做夢的素材有了!我要做夢夢到自己是落難民間的公主,我親生父母來接我出獄,帶我享福去!」

  「我看你想的有點多!」

  「哈哈哈哈哈哈……想想都不讓啊!」

  ……

  就在眾囚犯七嘴八舌正討論的熱火朝天,對電視裡「好命」的陳巧荷無限羨慕的時候。

  突然,一個格格不入的聲音傳來:

  「那個什麼DNA檢測不還沒出來呢!是不是沐三小姐還不一定呢!依我看,準是假的!」

  眾人止住話題,循聲朝李菊香看去。

  紛紛擼起袖子凶相畢露,異口同聲喝罵:

  「喂!李菊香!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們唱反調呢!」

  李菊香咽了咽喉嚨,瞬間偃旗息鼓。

  這幾日的欺負沒少受,她早就學會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等熄了燈,她蜷縮在大通鋪裡面最靠近馬桶的位置躺著,心緒卻遲遲未能平復。

  陳巧荷真的是沐家三小姐?

  不,不可能!

  那老蕩婦怎麼可能有那麼好命的!

  她不信。

  電視上不是說了嗎,現在DNA檢測結果還沒出來,一切還未蓋棺定論。

  所以,陳巧荷一定不是沐三小姐!

  秉著這個念頭,精神開始不正常的李菊香神神叨叨地無聲嘟囔著: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就這樣,「虔誠祈禱」到後半夜,李菊香才就著滿鼻子尿騷味睡了過去。

  *

  翌日的京城。

  同樣也熬了一個通宵的楚瑩,揉著脖子從研究室出來,婉拒了鄭淵提議一起吃早飯的安排後,邁動腳步走向了父親所在病房。

  楚教授的病房每天都有專人打掃整理,定期早上開窗通風。

  山裡的空氣很好,清新撲鼻,鳥語常伴。

  很適合療養。

  楚瑩走進病房前,左右看了一眼走廊,見沒有人,這才緊了緊肩上挎著的背包,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

  轉身,將門反鎖。

  乾淨明亮的病房內,楚自昂靜靜躺在床上,眼睛闔著,仿佛永遠不會醒來。

  楚瑩吸了口氣,走過去,冰涼的手指描摹著父親深深凹陷下去的面部輪廓。

  嗓音沙啞:「爸,你是不是也不想醒來?畢竟睡了那麼久了,外面的世界也早就不是從前的世界了……所以,永遠睡下去吧。」

  說著,戴上手套,從包里將那一小瓶藥水取出。

  沒作任何猶豫的,拿了一個針管,將藥水吸出,推進了床頭懸掛的輸液藥瓶內。

  而後,將點滴的出液閥門開到最大!

  再次看了父親一眼,毫不留戀轉身離開了病房。

  趕往了機場。

  半個小時後,機場航站樓前,她的電話響起。

  是陸天德打來。

  她接起,「已經辦妥了,那藥無色無味,毒性極強,按照時間推算,我父親現在已經徹底離開了人世。」

  頓了頓,「所以,陸先生,我已經替你解決了麻煩,現在,該你出手,解決我的麻煩了。」

  楚瑩話音落罷,聽筒內,陸天德聲音傳來:

  「當然,但楚小姐不是說要親眼見證?」

  楚瑩紅唇微勾,「自然是要親眼見證,我正在機場候機,三個小時後,太城見。」

  二十分鐘後,飛機划過雲層,向著目的地太城而去。

  而楚瑩不知道的是,其實在她離開病房的時候,她一心想要害死的父親楚自昂,於驚愕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角一滴淚淌落。

  而他放在被子裡的那隻手上,留置針根本沒有連接輸液軟管。

  此刻,那隻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枯手,正握著輸液軟管的一頭,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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