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致命一擊

  白漓淵臉色變了變，「青兒，你……你不會玩真的吧？」

  青陌一挑眉，「你說呢？」

  拍了拍突然不能行動的某人的臉，青陌笑得格外的邪肆，讓白漓淵後脊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鳳眸里閃過一道弱弱的光，「我真的是無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了。」青陌的手指已經勾上他的衣領，她猛地向外一拽，露出他的裡衣，白漓淵被她這動作驚得傻了眼，「青兒，你確定以及肯定你沒有被我刺激瘋掉？」不然，她怎麼突然這麼主動了？

  雖然他是很高興，可為什麼看著笑得這麼奇怪青陌，他只覺得渾身都喘不過氣來。

  青陌已經剝下了他的外袍，眉目之間笑意漸深，她輕輕喚了一聲，「白漓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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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白漓淵想把身體向後退，卻被青陌拽著衣領而拽了回來。

  「你不是說狐族除了皮毛都是沒有衣服的……」

  「是……是啊。」

  這句話有什麼奇怪的，她是狐狸，自己也是狐狸，狐形的時候自然是都沒有穿衣服的，要是真穿了衣服才真奇怪了……

  「所以……」

  「所以？」白漓淵莫名覺得他似乎正在往一個陷阱裡面跳。

  「所以你也不介意我扒光你的衣服帶你出去溜達一圈嘍。」說完這一句話，青陌陰鷙地一笑，就要上前去扯他的裡衣，這下饒是白漓淵也變了臉色，他雖然那啥了些，可不是暴露狂啊，狐形的時候是一回事，是人形的時候又是一回事啊，「青兒，青兒，你等等！這玩笑可開大了……」

  青陌卻是不管他，竟敢這麼戳她的傷疤，那麼她可不介意讓他好好體會一下。

  「哼哼，這就叫做自食惡果。」

  看青陌真的不像是開玩笑，白漓淵乾脆一個化身變回了狐狸，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狐狸眼，委屈地看她，「青兒，這下可滿意了？」

  拍了拍手，青陌扯了扯他的狐狸臉，心情大好，心裡的鬱悶也一掃而空，「算了，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就饒了你了，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哼哼。」

  晃了晃手腕，紫色骷髏一動，白漓淵身體解了禁，就又可以動了，他用爪子扒了一下一腦門的虛汗，四隻爪子癱倒在地面上，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般，可真是睚眥必報啊……以後想要捉弄她的話，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去最好。

  等恢復體力，他變回人形，瞪著一雙魅惑的鳳眸，「真是沒意思，禁不住玩笑。」

  青陌哼了哼，冷冷地抬手，剛有這動作白漓淵就躥到很遠，苦笑出聲，「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還不成？」

  鬼判那傢伙可真是做了一件讓人吐血的事情，他怎麼就想起來把「紫骷」給她了呢？給就給了，還把所有制服他的方法都交給了她，害得他連一丁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話，以後這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青陌剛迷迷糊糊地睡著，就聽到門外再次傳來急促地敲門聲，青陌頓覺一個腦袋兩個大，她努力讓自己深吸口氣，才「蹭蹭蹭」地下床，拉開門低吼出聲：「白漓淵，你還讓人活不讓了？」

  只是抬頭在看到來人時，愣了一下，「青衣，怎麼是你？」

  對方的表情有些恍惚，他的視線漸漸凝聚在青陌的臉上，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青陌，珠兒不見了，珠兒不見了……」連說了很多遍，直到青陌抓住他的肩膀，晃了許久他安靜下來，眼底的空洞讓青陌驚了驚。

  先把他拉進房間，讓他坐下來，他整個人都還在顫抖。

  關上門，青陌在他對面坐下，這才詢問地看著他，「你慢慢跟我說，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那時，她還能夠感覺到雪珠平穩的鬼氣，怎麼可能說不見了就不見了呢？

  「她是不是躲到什麼地方？」

  「不是的……不是的……」一遍遍地重複著，青衣的臉蒼白，甚至能看到臉上的血脈，他低垂著頭，神色憔悴，「她沒有躲起來，是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她的骨灰盒。」青衣這樣說完，青陌渾身猛地一僵，難道？

  青衣漸漸冷靜下來，他的眼底蔓延著無窮無盡地痛苦。

  如果沒有希望的話，他原本還可以就那樣沉下去，可雪珠出現了，再次給了他希望，可就在他以為獲得了全世界的時候，她把他再次推入了無窮無盡的深淵，比上一次更狠，更徹底。

  青陌沉默，許久，才低聲問道：「她有說過想用骨灰做什麼嗎？」

  青衣搖頭。

  她有些頭疼，她以為雪珠肯待在青衣的身邊是已經想通了，是已經放開過去，放棄了墨玉，看她……怎麼就這麼固執呢？也許從一開始做錯的就是她，她自負的以為雪珠會看到青衣的好，她最終會被他的深情感動，可到頭來，她錯的離譜，她的雙手捂住臉，低聲而又後悔，「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應該讓你再看到她的，如果不看到的話，沒有希望，就不會徹底絕望。」

  「不……」青衣搖頭，「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連這幾日跟她相處的機會都沒有。」

  青衣的臉上有短暫的幸福，那種聖潔單純的快樂讓他整個人都像是沐浴在金光里，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你可以幫我找回骨灰盒嗎？」青衣的聲音低低的，「我沒有別的奢求，如果珠兒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的話，只要她覺得好就行，可骨灰盒……」青陌眼底的神采一點點褪盡，整個人死寂一片，「我怕她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

  「我會幫你的。」青陌說的堅定。

  她也想知道，雪珠倒是是怎麼想的，怎麼可以這樣放任一個人的心就這麼絕望。

  如果一開始她回來的目的只是為了那個骨灰盒，相信只要她開口，青衣不會不給她，畢竟，那本來就是她的東西。

  只是，她是回來了，卻再一次把青衣推進了崖底。

  這樣的行為，她不能原諒。

  站起身，青陌靜靜地看著他，「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青衣一直跟她在一起，如果她不見了，他一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所以，她才會這麼問？只要判斷出她到底離開多久，她才能進行下一步。

  她是可以藉助紫色骷髏的作用看到鬼魅精怪，可如果他們不來找她的話，她是找不到他們的。

  「一個時辰左右。」

  青衣捂住了自己的頭，「我不該睡過去的，不該的……」他捨不得閉上眼，可她說他困了，如果沒有精神，他如果倒下了她怎麼辦？所以，他信了，可等他再睜開眼時，她已經不見了，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又再次在他的面前倒塌，即使他不願意相信，可她還是又一次拋棄了他。青衣苦笑出聲，珠兒，你的心裡，就一點我的分量也沒有嗎？

  才會讓你這麼毫不留戀地舍我離開……

  「會找到的。」

  青陌深吸了一口氣，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隨後，臉色有些複雜地走出了房間，一炷香的功夫她把白漓淵給拽了過來，把他按坐在一旁，「你知道怎麼才能找到逃離的鬼魅嗎？」

  「這怎麼可能知道……」掩唇打了個哈欠，白漓淵單手托著下巴，神情慵懶。

  「你也不想想看，如果這麼輕易能找到的話，鬼判那傢伙也不會這麼辛苦每日苦哈哈地追蹤那些逃掉的鬼魅精怪了……」

  青陌眼底的光黯淡了下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沒有。」

  白漓淵搖頭，「就像每一個種族有一個種族的生存法則，鬼怪一類也有自己藏身的辦法，道行越深的藏匿的的功夫越是爐火純青，如果是死了百年的鬼魅的話，不是我說，就算是閻羅王也得找上很久很久很久……久到你都不能相信，所以，那麼多鬼判，都是這樣被消耗掉冥界的時光的。」

  「那要是剛死去沒多久的鬼魅呢？」

  「沒多久……」白漓淵清醒了一些，「沒多久是多久。」

  「不到一個月。」

  「這麼短，」白漓淵偏過頭，這才看到神情恍惚的青衣，眉頭一擰，指著他問，「你不會告訴我，那隻女鬼又不見了吧？」

  青陌一巴掌照著他的腦袋拍了下去，「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青衣的臉跟白了，他搖搖頭，「我沒事。」

  正了正表情，他想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可眼底的黯淡讓他整個人都沒有生機。

  白漓淵砸了一下嘴，這要得多點背才會遇到這麼狠心的女人啊。

  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是剛成型的鬼魅，只要找到她生前貼身的東西，倒是還能把鬼魅給引過來，只是分程度不同效果也會不同。對了，你不是有那女鬼的骨灰麼，那東西一出，她肯定能找到。」

  卻並未聽到想像中歡呼的聲音，他眉一橫，看著兩人，「怎麼都這麼蔫了吧唧的，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啊？好歹我還是……」瞧著還有外人，最後幾個字白漓淵自動消了聲。

  青陌搖頭，「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骨灰盒被她一起帶走了。」

  這話一出，白漓淵似乎是想到什麼，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他皺著眉頭看兩人，「你是說……她把骨灰盒一起帶走了？」

  「……是。」

  「壞了！」白漓淵眉頭皺得更加緊，「那你們最好儘快地找到她，否則真的會出大問題。」

  「嗯，怎麼回事？」青陌覺得他話裡有話，忍不住開口問。

  「你曾經說過，她是自殺的是吧？還是那種魂飛魄散的，如果採用這麼徹底的死法的話，她如果沒有魂飛魄散的話，很有可能會想辦法再次走向極端，那麼，想要這麼做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毀掉生前所有跟她有關的一切，這樣她就可以徹底的消失在六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