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美不可言

  「哈哈，若是，若是他另娶他人作妻呢？」歐陽霄問。

  沐星兒一怔，「不會的，他愛我。」

  「愛你？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只是這個時代鳳國的三王爺風君墨！而且不日內就要娶妻，你還要去找他？」

  君墨，要娶妻？沐星兒多麼希望歐陽霄的笑容還是那麼邪魅，她就可以以為這是玩笑罷了，可是歐陽霄眼裡除了那抹令她愧疚的痛苦之色，還有認真，讓她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她的君墨，要娶別的女人了。

  「他要娶妻？」沐星兒不可置信地抓住歐陽霄的衣服，「他真的要娶別的女人？！」

  歐陽霄苦笑，望著沐星兒抓住自己的手，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碰自己，卻還是為了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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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要娶丞相的千金，他現在不記得我們，已經是鳳國的三王爺了。」

  沐星兒搖搖頭，不會的，君墨不會娶別的女人。就像歐陽霄說得，一定是失去了記憶才會忘了她要娶別人。是麼？她想著，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下。

  沐星兒深吸了口氣，繞過歐陽霄往門外走去。

  歐陽霄伸手一攔，「你去哪裡？」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君墨，問清楚。」她說著，眼淚好像珍珠一般滾滾而下，落在歐陽霄的衣襟上，也狠狠打落在他心尖。

  「你去了有用麼？他現在不是你的那個君墨！他是鳳國三王爺，別人的夫婿。」

  沐星兒狠狠推開他，「那又如何？我愛他，他總有一天會記起我的，總會記起來的！」

  歐陽霄冷笑，絕望又哀傷地問道，「你為了他，什麼都不顧麼？」

  「是，他就是我的一切。」沐星兒不忍看他的神色。

  「好，好。我送你去鳳國，之後你的事，我再也不插手。但願你的君墨娶得是你而不是別的女人！」歐陽霄近乎嘶吼地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沐星兒淚如雨下，無力地坐落在地。

  君墨，我就去找你了，不要娶別人，好不好？

  抵達鳳國的時候，沐星兒孤身站在市集上，身後的馬車並無停留，馬車內的人面也沒路，又駛回來的方向。沐星兒知道歐陽霄確是被自己傷到了，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她愛君墨，無法自拔。

  沐星兒鼓起勇氣，卻發現自己身上毫無分文，正聞著周圍小吃攤香味撲鼻，肚子也餓得不行。她為此犯難，自己什麼都不會幹，在找到君墨之前如何生活？況且萬一真如歐陽霄所說，君墨真的不記得自己，勢必不會收留自己，那麼只好靠自己了。她正沉思，便聞見頭頂飄來一陣胭脂水粉香氣，抬頭看，便見幾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在圍欄上甩著手帕，情景無比熟悉。那牌匾上三個大字熠熠生輝——「春月樓」。

  她遲疑片刻，若是餓死了還如何尋找君墨？於是鼓起勇氣走入脂粉味撲鼻的煙花之地。

  還未進門口，一個龜奴打扮的男人攔了過來，笑容猥瑣。

  「我說這位姑娘，這可不是您能來的地方，您若是尋相公情人吶，也勸您莫來惹事。」

  沐星兒微笑，「可否請你們媽媽出來一下？」

  龜奴正要厲色回絕，遠在樓上的老鴇卻是眼賊，忙喊著說，「姑娘且等等，老身就來。」頓時一股濃香撲鼻，沐星兒有些作嘔，卻沒有表示出來。那媽媽已過了三十，滿臉脂粉，卻還算姿色中上，有些徐娘半老的意思。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沐星兒一番，滿意地裂開嘴。依她風月場裡幾十年的經驗來看，這姑娘多半是來謀個生路。看她姿色不凡，氣度也不錯，於是笑得更加高興，卻還是假意1問道。

  「姑娘這是？」

  沐星兒笑著說，「媽媽可否進去說？我想與媽媽做筆生意。」

  老鴇笑笑，做個請的姿勢。

  鳳國都城廬城大街小巷第二日便風聞春月樓來了個神秘的姑娘，不僅容貌絕色，而且才藝雙絕，不少人聞名早早侯在春月樓里，可這新花魁卻遲遲不肯亮相。來春月樓里看得人不僅沒有少反而越來越多。老鴇倚在二樓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笑得合不攏嘴。那沐星兒說的還真不錯，果然這些男人更好這欲擒故縱啊。

  沐星兒端坐在老鴇安排好的房間裡，房間裝飾十分典雅，倒不像一個妓子的房間，反倒像閨中女兒家的，她很滿意。端起一杯茶水，輕抿一口。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名聲擴大，以至於君墨都能聽聞的地步。就算君墨忘了，她也要他重新愛上她！

  「星兒小姐，媽媽吩咐我為您梳妝。」一個態度謙和的侍女走過來，叫她不由想起詩詩，哎，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樣了。

  「星兒小姐？」侍女小蕊見她呆在原地，忙出聲詢問。

  沐星兒回過神來，對她感激地一笑，「那就謝謝你了。」

  小蕊從來在樓里長大，受盡白眼，被她這樣對待，感動得紅了眼眶，微紅著眼說，「這是小蕊應該做的。」

  沐星兒笑笑點頭，不再多言。

  夜晚來臨。這條街上卻比白天還要熱鬧，無非是因為有一個揚名千里的春月樓。樓上樓下無一不是打扮美艷的女子，叫來往的男人們駐足無法挪開眼睛。

  老鴇站在門前，像是在等什麼貴客到來。

  「哎呦，這不是王老闆嘛，快快請進，紅衣都等您好久了。」

  「呀，這是什麼日子，徐大人也來了，真是蓬蓽生輝，找年兒吧？快請快請！」

  晌久等到大多客人都進了樓內，門外才緩緩走來一名灰衣男子，面容普通看不出什麼特別，老鴇卻是又敬又怕地迎了進來，灰衣人不耐地一揮袖，才敢離開。

  沐星兒站在樓上隱蔽之處，看著樓下情況，暗想這灰衣人必不是泛泛之輩。看來春月樓也不是簡單的風月之地啊。

  春月樓大廳極為寬闊，廳內不僅可容百人，還設有一台，專供姑娘們獻藝所用。底下客人們早已等得不耐煩，今夜大夥多是為了傳聞那神秘的花魁而來，久久不見佳人顯身，一個個都扯著嗓子罵起娘來。

  老鴇忙走上台子，歉然地笑說，「真是不好意思，讓各位客人久等，歌玳馬上就出來。」歌玳是星兒臨時起意的藝名，她之前是不留消息地走，她不想在找到君墨相認之前還有哪位故人找上門來。

  底下人人一片叫嚷，示意老鴇快些催促。

  春月樓一個角落，灰衣人挑挑眉，歌玳？

  ——

  沐星兒坐在房中，許久沒有獻藝，她還是有幾分緊張，銅鏡中女子朱唇明艷，明眸皓齒，美不可言。她轉頭對小蕊一笑，小蕊愣了愣，隨即稱讚道，「星兒小姐真是美若天仙！」

  星兒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老鴇匆忙地推門進來，催促道：「歌玳啊，我的姑奶奶，快些快些，都等著你呢。」

  沐星兒微笑，「知道了，媽媽，我這就來。」

  台下有些男子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老鴇討好地笑著，忙叫人催促去。只聽得一陣清甜的聲音響在耳畔，「讓各位久等了，歌玳知錯。」沐星兒微笑著走上台，不知何時，從樓頂飄下五色花瓣，笑容優雅，美貌如斯，叫底下眾人迷了眼睛。

  灰衣男人略有興趣的抬抬眼。

  「果然不枉我背著家裡那虎婆娘來這消遣！」

  「嘖嘖，佳人啊，真是不虛此行。」

  底下讚嘆不絕，星兒淺笑。她要的並不止這些，她要驚世之才貌，方能引得君墨來此。她走至台前，優雅地一揚手，便有樂聲隱隱傳來。底下人都知道這是要獻舞，忙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了什麼。

  歌聲伴隨舞步旋轉出美麗的調子。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

  埋在沉默的夢裡」……

  沐星兒腰肢軟媚，伴著清冽的歌聲一個極速旋轉恍如仙子落塵，叫人讚嘆不已。老鴇站在舞台旁，不由撫掌，心裡暗喜這樣的好苗子被自己遇見，再看看那些客人痴迷驚嘆的眼神，心中更是樂了，真真是一棵搖錢樹啊。

  她側眼瞥過角落的灰衣男子，發現那男子雖然沒有底下客人表現出赤裸裸的痴迷，眼眸里也閃現些許趣味，於是嘴角一勾，心裡對沐星兒更是滿意了。

  台上沐星兒手臂輕柔地搖擺，額頭上不禁香汗淋漓。她稍微分神看台下眾人反應，心中一喜，好在她懂得巧妙結合，將現代舞和古典舞結合，方有了現在這舞蹈。最後一個華麗漂亮的轉身，歌曲尾音正好結束。

  她衣衫微濕，笑容純美，彎腰對在座客人鞠了一躬，話也不多說便從後台退下。

  那些客人這才反應過來，花朵手絹源源不斷扔上舞台，嘴裡叫的都是「歌玳歌玳」，一些財大氣粗的達官貴人甚至拋上了金銀財物叫人眼花繚亂。老鴇笑得花枝亂顫，底下客人卻不滿了，只跳這麼一支舞就退場，這是什麼道理？一個個起鬨，聲音雷動。老鴇忙帶著討好的笑容上台調節。

  「各位客官，真不好意思，咱們歌玳近日每日只獻一項才藝，並且暫不開苞，歌玳姑娘說了，若是客官們喜歡她，便多多來捧場，歌玳必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