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忽悠

  經過一年的無數大大小小天文數字一般金錢的洗禮，只有在旁邊說著閒話的龍玉梅真正知道，方宇的家底究竟有多雄厚。亞太航空儘管已經是新冒起來的巨無霸，一年的流水帳幾乎接近百億。但她手上可以直接動用的現金也就是接近這個數目。

  所以，她開口購買私人飛機，並非是為了炫耀或者擺排場，而是真正的工作需要，她也不會將這幾千萬的數額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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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來方宇成立這個數據中心，根本目的就是給小雪量身定製的，大概許多東西都是涉及到國家數據安全的，根本不可能由私人掌控，所以乾脆直接上交給軍方控制。

  用方宇的話來說，就是送錢抱大腿。

  大概方宇的真正意圖，依然還是那個貌似十分不現實的飛機製造公司上。

  董振抬眼朝方宇望了過去，道：「那不如你來承頭研製，不是更好？」

  方宇嘴角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道：「我最擅長的是軟體運用和網絡搜索這一塊，對於硬體方面，根本就是知道一個大概。要我搞研製，根本就是瞎人騎瞎馬，兩眼一抹黑。所以我希望由中科院來直接負責這一塊，我負責出錢就是了。」

  董雪一下笑了起來，道：「我們國防科技大學可是一直缺少經費，有冤大頭出錢，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你出個十億八億我也不嫌少，出上幾千億，我也不算多。我馬上去給你找人好了。」

  方宇笑道：「你不如讓我直接去搶美國聯邦金庫好了！」

  董雪癟嘴道：「這麼大的資料庫，你才出這麼點錢，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向我們導師開口，不如算成是第一個期啟動資金好了。」

  董振哈哈笑道：「原來你們是早就商量好了，專門找我來當冤大頭的，就不要在我面前演雙簧了。乾脆這樣好了，我先去總參那邊備個底，你們將構架完成後，我們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對老爺子來說，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吃白不吃，反正對部隊來說，資金永遠都是緊張的，有人出錢，還怕錢燙手不成？何況出錢的人，也是屬於對國家有特殊貢獻的特殊人才，更是自己未來的孫女婿，倒是一點都不怕有人說閒話。

  至於方宇的底細，早在一年前他正式暴露身份的那一刻起，已經被軍方查了一個底朝天，根本不用擔心是國外的間諜特務什麼的。

  作為總參的二號領導人，董振是最了解方宇底細的，更是心知肚明方宇一定是運用他高超的黑客技術，從國外弄到了一定數額的金錢，所以才會這麼低調做人。現在更是主動將這些錢用來支援國防事業，更是彼此有利的事情。

  任何個人，無論再厲害，只要不是翻江倒海的神仙超人，那都鬥不過國家暴力機器；方宇既然敢去招惹西方的那個超級大國，那他最好的選擇當然是要尋求共和國的庇護。

  看來，兩年前的蘭利總部，還真是走了一招臭棋，讓他這幾年的耐心等待終於發揮了作用。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位世界上最狡猾謹慎的超級黑客，是來自國內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他還一直以為是某個從西方回國的留學人員。

  望著眼前這位比孫女只大一歲的年輕人，眼神一副淡泊悠遠，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會突然間跑去山區支教，大概就是感受到了來自聯邦情報局的無形威脅，才會在沒有暴露身份的時候，提前躲了起來。

  想了一想，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喬瑟夫?里夫的數學家？」

  方宇點了點頭，道：「認識，我在一個數學論壇上看過他關於P和NP的解集問題，聽說今年還獲得了國際機構千禧年的懸賞，大概用不了多久，計算機領域大概會發生一次大的震動吧。」

  董雪在旁邊插口道；「難道他寫出了可以入侵任何一台電腦的原始碼？要是這樣，那谷歌，百度豈不是要破產了？網絡銀行也該關門了。」

  董振話鋒一轉，道：「那他能不能找到你？」

  方宇笑了一笑，道：「他就是一個數學家，不是電腦程式員，就算他的理論再完善，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就變成電腦程式的。聽說他們現在的研發小組卡在餘數問題上，已經焦頭爛額好幾個月了。」

  董振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道：「看來你的信息來源比我老頭子的還要詳細正確啊。」

  知道方宇真正底細的董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最後才一本正經地道：「他膽子最小了，當然關心這個問題了，所以開個後門，時常關照一下人家的進度，也是理所當然的。」

  龍玉梅見眼前兩個小混蛋合夥睜著眼睛說瞎話，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齊心協力地糊弄董老爺子，忍耐得十分辛苦，又怕老爺子看出問題。最後只好站起身來，道：「我去打個電話。」

  董振揮了揮手，對眼前的這對小傢伙道：「你們也出去吧。小雪回學校先請個假，這幾天就讓你們幾個年輕人好生出去玩一下。」

  董雪眉開眼笑地道：「爺爺英明！」

  跟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爺爺，洛曦不想去香港討好那些兩面三刀的反骨仔，可以不去嗎？」

  見董振雙眼一下瞪了過來，連忙一溜煙的拖著方宇跑了出去，只聽爺爺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胡鬧！」

  走出房門，董雪推了方宇一下，道：「等下你去體操隊接洛曦，然後去我學校一起看演出，我可是早答應她的。姐，你也一起去。」

  龍玉梅搖了搖頭，道：「剛才公司打電話過來，有點事情找我，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自己取。」

  董雪知道姐是故意給他們製造機會，只好點了點頭，對方宇道：「我先送你到洛曦的體操隊。」

  龍玉梅在後面突然開口道：「方宇，迪尼斯讓洛曦再唱一遍主題曲，你去搞定洛曦。」

  董雪唯恐天下不亂地道：「是啊，你可是洛曦的哥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有你將所有事情經過全告訴她。」

  方宇揉了一下鼻子，道：「為什麼又是我？」

  「哥，咦，人呢？」

  一個清脆而略微帶著一絲甜膩的聲音，迴蕩在空空無人的階梯教室中，門口走進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高領毛絨衣，領口繫著一條紅藍相間的圍巾，修成筆直的雙腿套著一條緊繃繃的牛仔褲，腳下是一雙長筒深棕色鹿皮靴。

  女孩懷中抱著一疊卡片，隨手放在了門邊的桌子上，拿著一雙明媚閃亮的大眼睛朝四周掃視了一下，看見前排第三張桌子上放著的幾疊紙張和筆記本電腦，知道這傢伙大概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就暫時等他一下。

  謝洛曦默默想到，甩了一下額頭漆黑閃亮的短髮，精緻的俏麗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閃爍著耀眼的光澤般，細長的眼睫毛下，有著一雙充滿靈性的美眸。

  約過了兩三分鐘，還不見方宇的人影，一股寒風吹來，將方宇桌上擺放著的紙張吹落在地上，謝洛曦走過去，彎下腰撿了起來，剛拿在手中，不禁微微一愣。

  在那張畫紙上，繪著一位很酷很絢的金甲神將，手中發出一個造型別致古雅，精緻絕倫的五彩光輪，輪上飛出數十團五顏六色的光焰，朝一望無際的雲空飛去，由於是半成品的緣故，整幅圖畫只有那個光輪繪染上了色彩，其他的都是素筆勾勒。

  但就是那個不大的光輪，卻給人一種動態的感覺，好似活過來了一般，在圖紙上以驚人的高速旋轉著，四周飛舞的火焰光華，也是栩栩如生，散發出一種難以想像的凌厲氣勢。整幅畫著墨並不多，但卻給人一種生動形象，氣象萬千的感覺。

  「難道是這傢伙畫的？」謝洛曦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想不到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畫這樣充滿奇幻色彩的工筆彩色畫，早知道他繪畫也是蠻有功底的，這些年早就該讓他去多畫幾幅了。

  謝洛曦打開手中的第二張圖畫，不禁一下間愣住。

  這是一幅不大的中國工筆仕女圖，圖畫正中是一個正在彈奏古琴的銀衣宮裝女子，一手按著琴弦，一手微微揚起，好似正要用纖纖五指朝「徵、羽」二弦掃去，俏麗上露出無比專注的神色，一雙鳳目更好似閃爍出奇異的光彩。

  在她四周，一縷青煙直直升起半空，才猶如波浪板的搖曳起來，猶如回應琴聲般，兩隻五彩斑斕的孔雀，在旁邊也展開了色彩絢麗的尾羽，幾顆明星，更是從雲彩中探出半個頭來，閃爍著星光，與琴音相互輝映。

  在仕女圖的空白扉頁上，則提著唐朝詩仙李白的名句：「朝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遙見仙人彩雲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願接盧敖游太清。」

  果然是這傢伙畫的！

  謝洛曦白玉般的面龐不禁飛起一絲紅暈，畫中的宮裝女子，神韻與她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種全神貫注的神色，就活脫脫是她的翻版，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這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