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事出有因
2024-06-15 16:14:19
作者: 陳智琳
陳玉琰瞅著他哀求的目光,欲拒絕,於心不忍,只得勉強點了點頭。
林珍寶清掃完畢,摟著陳玉琰的肩頭,溫柔地問:「琰,我阿爸出殯後,你馬上回來嗎?阿爸臨終叮囑,讓我與你完婚,你願意嗎?」
「你居然還有心思問這個,我如今滿腦子都是公司里的事,別的無暇顧及,以後再說吧!至於回不回來,也要等到以後再說。況且,公司是你與鄧瑋瑜的,我沒有理由不全力以赴,精心打理啊!你說呢?」
「玉琰,請你不要以公司忙來搪塞我,你是否還惦記著趙波浩啊?波浩以事情因他而起為藉口,願意為你支付所有醫藥費,不論多少,他全攬下。如此看來,他愛你並不比我少呀!是嗎?」
「愛不能比較,也不能丈量,更不能用稱來稱一下,你犯得著小雞肚腸嗎?你們男人真是的,父親去世了,哭都來不及矣,還有興致談婚論嫁喔,真佩服你的灑脫不羈哎。瀟瀟由你帶來,我現在直奔機場啦。」
「飛機票還有嗎?」
「噢,我先問一下,請你把號碼報給我。」
林珍寶撥通了預訂機票的號碼,遞給陳玉琰。
「喂,你好!請問今天晚上或明早,有沒有飛往雲南的飛機票呀?」
「今晚和明天機票都已訂完,後天上午十點鐘的還有,要不要?」
「什麼,要等到後天上午,容我想想吧!」
「珍寶,怎麼辦呀?後天上午十點鐘的飛機,是明晚坐火車快呢?還是後天坐飛機快呀?」
「裝傻呀,你不會計算嗎?當然是後天的飛機快呀!」
「那我只好坐等後天嘍,訂幾張呢?」
「你和女兒先去,我剛上班,事情挺多的,正月十四飛雲南,你認為如何?」
「你的事,你的生父,幹嘛問我,你自己定奪吧!」
林珍寶睜大眼睛,瞪著她道:「你不也是半個女兒嗎?」
陳玉琰撅起嘴,瞅了他一眼說:「瞪著我幹嘛?難道不是你的事嗎?」
「什麼我的事,你的事啊?我的財產是瀟瀟的,而瀟瀟是我們的女兒,你不也有一半的份兒嗎?」
「我懶得理你啦,請你把瀟瀟的房間清理乾淨,我累了,想休息嘞。」
「好,遵命,尊敬的主婦。」
陳玉琰去女兒的房間休憩,可是轉輾反側睡不著,下床踱到餐廳,氣蹦蹦地說:「林珍寶,你幹嘛讓女兒睡硬板床呀?床還那麼狹窄,你就不能買一米五寬的嗎?你不怕她摔下床嗎?」
「明天你去給女兒去挑一張舒適的床吧!瀟瀟年幼,不能睡席夢思的,實際上硬板床最好不過啦,你不是常這樣說的嘛?要換隻能換一張棕櫚床。你放著大床不睡,偏要睡小床,我可沒虧待你哦。」
「你想欺侮我,是嗎?」
「陳玉琰,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嗎?你和女兒睡大床,我睡小床,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林珍寶無可奈何地歪著頭,瞅著陳玉琰慢悠悠地跨進大臥室,獨自靠在客廳的三人沙發上,默默垂淚。心想自己害死了父親,倘若這次不去滇,父親就不會命歸黃泉了。父親僅僅七十歲呀,如今這個年紀還屬年輕哩,再活十年也只是自保身吶。若是陳玉琰肯嫁給自己,對父親的愧疚之情也可以減輕一點點。可有誰曉得玉琰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啦。人心隔肚皮,難以占卜喔。林珍寶一邊尋思一邊飲泣。
陳玉琰感覺似有隱隱約約的哭聲入耳,徐徐地睜開倦怠的眼皮,慢慢地穿好衣服下床,緩緩地汲上拖鞋,輕輕地打開門,躡手躡腳地來到客廳。忽見林珍寶拿毛巾拭淚,靠在沙發上抽抽嗒嗒。
一個大男人居然這樣痛哭流涕,陳玉琰不由得一陣心酸,淚水倏地蹦了出來,急忙轉身回房,靠在床上反思。捫心自問,自己是否愧對鄧恨遠和林珍寶,無意中成了間接的劊子手。若是自己早點嫁給林珍寶,鄧恨遠也許不會飲恨而亡了,自己身邊或許不會衍生出那麼多曲曲折折的是非來嘍。
想到此,情不自禁地長嘆一聲道:「做人難,難做人啊!該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阿爸呀!倘若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嘞。可老天不長眼,錯將你阿爸收歸西天了。我對不起你們父子倆呀!珍寶,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呀!」
林珍寶聽見陳玉琰自言自語自責的痛苦心情,忙抹乾淚站起來,走向臥室推開門,疾步跨到床前,扶著陳玉琰的肩頭,安慰道:「玉琰,人死不能復生,別太自責了。只要你肯嫁給我,心中的負罪感就會慢慢淡去乃至遺忘,我父親也會安息九泉了。」
「再說吧,你去把女兒接回家,好嘛?我突然感到很寂寞,很寂寞,寂寞得渾身發冷,好想立刻擁女兒入懷,捂熱身子。」
「我已告訴女兒,說你有驚無險,平安到家了,叫她明天回家。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買點菜,一會兒就回來。」
林珍寶騎著自行車去菜場,突然一陣暈厥,連車帶人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幸好行人及時將他扶起,並當即按住人中,替他緩緩舒氣,這才脫離了危險,隨後打車把他送到附近的醫院搶救。
經醫生檢查,因睡眠不足,思慮過度,營養不良等種種原因導致昏厥。休息了片刻,林珍寶急著要去買菜回家,不想打點滴,醫生沒時間勸慰,便隨他的便了。
林珍寶心事重重地推著自行車,慢吞吞地往菜場走。恰逢汪涵淵迎面過來,嬌滴滴地喊道:「林副會長,怎麼推著自行車買菜呀?做給你女兒吃的嗎?」
林珍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難道做給你吃喔?當然是玉琰和瀟瀟母女呀!」
「什麼,玉琰還活著的呀?你和玉琰結婚啦?怎麼沒聽說過啊!」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在哪裡聽說過玉琰死了啊?她本來就活得好好的哩,你幹嘛咒她呀?」
「嗯,沒有,沒有,我有事要回去了,你慢慢挑菜吧!再見!」汪涵淵隨即惶惶不安地告別,慌慌張張地消失在人流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