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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下落不明

2024-06-15 16:11:42 作者: 陳智琳

  忽然聽見岳父說:「你僅僅憑她病中喊著文斌的名字,就懷疑她與文斌有不正當關係,擅自作主,將她趕出公司。你有沒有考慮公司的前途,有沒有顧及半百員工的生存啊?你太過分嘞。她工作幹得好好的,你憑一時之氣,趁我和文斌不在,假冒我的名義,模仿我的筆跡,將她哄出公司,你考慮過後果嗎?文斌知道了,會怎麼想?你懷疑丈夫出軌,根據呢?你猜測她回來勾引你丈夫,他倆為公司出差在外,你臆想他們幽會,你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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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見鄧瑋瑜說:「怎麼不累啊!我自己也不想這樣做的呀!可我不想失去文斌,只好這麼幹了。」

  「我告訴你,趁現在文斌還不知道此事,你儘快把羽夢亭找回來,阿爸也是為你好。若是你們夫妻倆恩愛和睦,別人是難以插足的。更何況據我觀察,夢亭根本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心中早已有人了。她回到這裡完全是為了自己喜歡的普洱茶事業,根本不是你所說的要做什么小三。你不僅敏感且小雞肚腸,這樣會吃大虧的,弄不好,你自己把家給毀了,而非別人插足而至家庭瓦解。你現在就去找羽夢亭,絲毫不得耽擱。」

  「雲南這麼大,我去哪裡找呀?說得輕巧。文斌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薛文斌在門外聽得真真切切,頃刻間怒火襲上心頭,忍不住握拳捶門,「嘭嘭澎」像擂鼓一樣的聲音湧入鄧恨遠的耳朵中。不用問便知女婿回來了,忙壓低聲音道:「瑋瑜,除了文斌,誰膽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擂門啊!剛才的話他肯定耳聞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門繼續像敲鑼鼓般地響著,鄧恨遠見女兒不敢開門,只得離開辦公桌,緩緩地向門口走去。門剛開一條縫兒,薛文斌就提腳使勁踢開大門,像獅子發情般地沖向鄧瑋瑜,伸手 地抽了她一巴掌。

  鄧瑋瑜也不甘示弱,順手操起一條凳子,咬牙切齒地向薛文斌狠勁砸過去。

  這時,待在三樓的林珍寶聽見異樣的聲音,急忙跑上樓,冷不防與鄧恨遠迎面撞上。兩個人定睛細瞧,不由得渾身顫慄。從未謀面過的人,怎麼猶如在夢中見過似的。

  鄧恨遠顧不上女兒在吵架,把林珍寶拉到走廊盡頭,拽住他的雙手,詫異地問:「你好!請問你是哪裡來的?今年幾歲了?怎麼長得酷像一個我熟悉的人。」

  「您好!請問您是誰?我是海濱市人,1964年農曆9月28日出生,屬龍。」

  鄧恨遠一聽,猛地抱住林珍寶,熱淚盈眶地說:「你來自我的故鄉,怪不得似曾相識喔。親不親故鄉人,甜不甜家鄉水嘞。」

  「您也是南方來的呀,幾年啦?」

  「我到這裡四十二年了,一手創辦的香遠茶業有限公司已經二十周年了。由於這幾年競爭愈趨激烈,經營不善,開銷又大,瀕臨倒閉。正在危急關頭,陳玉琰找到了薛文斌,來替我打理公司,欲扭轉乾坤。誰知我女兒醋性大發,前天假冒我的名義趕走了她,如今他夫妻倆為此吵架,我們進去吧!」

  鄧恨遠捂住林珍寶的手進門,薛文斌和鄧瑋瑜不顧旁人在場,互相辱罵揭短。林珍寶上前拉開劍拔弩張的薛文斌,鄧恨遠將女兒推出辦公室。

  薛文斌瞪著林珍寶,氣喘吁吁地說:「你要找的心上人被我妻子驅逐啦,你又遲到了,怎麼辦?這個忙我幫不了。」

  林珍寶靠在門框上,失落感遍布全身毛細血管,傻傻地向辦公桌走去,凝視著鄧恨遠問:「伯父,你有辦法找到陳玉琰嗎?我女兒病了,天天哭喊著要阿媽,幾位醫生會診結果,說她得了思母癔症,唯有親生母親能救她,醫生也無能為力,我更力不能及。」

  「請你別焦急,我找私家偵探去搜索,只要她還沒離開鶴慶縣城,肯定能找得到的。你暫時住在我公司宿舍,去食堂就餐,耐心等待。」

  「可我要趕上班的呀,女兒也需要我照顧,耽擱不起哎。」

  鄧恨遠滿含關切地注視著林珍寶,意味深長地說:「倘若你還愛著陳玉琰,真為女兒著想,就應該放下一切,全力以赴去尋找她。你可知曉,世間唯有親情是永恆的。不妨多請幾天假,不要步我的後塵,好嗎?」

  鄧恨遠說完,好想喊出兒子的乳名,可他還是強忍住了。自林珍寶跨進門檻的剎那間,他第一眼就瞥見,林珍寶左耳垂的一顆與眾不同的美人痣,就認定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更何況生日完全相同。挺直的鼻樑,魁梧的身材,豐滿的雙唇,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與自己超像。典型的國字臉,月亮彎似的耳朵酷像他生母,不用做親子鑑定,林珍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了。

  他把人生至極的喜悅藏在心底,飽含深情厚意地拉著林珍寶的手,溫和地說:「珍寶,少安毋躁,請先坐下,他倆的事由我來解決,你別心急。」

  鄧恨遠注視著女兒紅腫的眼睛,氣得發紫的臉龐,厲聲呵斥道:「鄧瑋瑜,這件事情錯在你,還拒不承認,扯大嗓門強詞奪理,不害臊嗎?你乾脆回家得啦,不要呆在公司里了。這一個多月來,你都幹了些什麼?每天神經兮兮的,變用各種方法監視陳玉琰的行蹤,想方設法找到他們幽會出軌的依據,你費盡心機找到了嗎?」

  鄧瑋瑜撅著嘴巴說:「還不是愛情惹的禍啊?他們倆存心瞞著我,怎麼能輕易找到呢?」

  鄧恨遠手掌猛擊桌面說:「瞞你什麼啦?你簡直是庸人自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退一步說,即便找到了蛛絲馬跡,你又能咋樣?你當初就知道文斌愛的是她,是你挖空心思橫刀奪愛,先下手為強的。你手段拙劣,自釀苦酒自己喝,註定得不到文斌的心。你明知文斌對玉琰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還要胡攪蠻纏,累不累啊?若你想夫妻和睦過下去,就該主動去雇個私家偵探,儘快把陳玉琰找回來,馬上去找,甭在這裡丟人現眼啦。」

  鄧瑋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就曉得,你的胳膊肘始終往外拐的,不幫女兒也就罷了,還當著他們的面訓斥我,數落我一頓,像個親生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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