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急如星火
2024-06-15 15:55:55
作者: 陳智琳
好不容易在海濱電機有限公司待了五年,偶逢王琰集團公司招考董事長秘書,因她基礎紮實、才華出眾,擠壓群芳,奪取桂冠,可也倍感力不從心。如今社會上人才濟濟,全日制本科生、大專生,年輕人比比皆是,自考學歷考個董事長秘書、找像樣的工作猶如老牛拖貨車。若是再次放棄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她的衣食住行都會成了問題,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又於心不忍,若想再遇上像林珍寶這樣的優秀男子,猶如大海撈針。
打從父親去世後,母親隨兄嫂住在北方,弟弟陳琰余汕江師範學院畢業後去西部支教了,並已在那邊成家立業。老家早已人去樓空,一派孤寂落寞蕭條的景象時刻包圍著她,噬咬著她的心,挾裹著她的魂。偶爾清明節回家祭奠父親掃墓,不盡的淚水至少得流三天三夜。情感孤苦無依,連個說話的親人都沒有,她的生活也孤零零的。由於受到失戀的打擊,跳崖自殺未遂後,她排斥應酬,將心封閉,從不光顧社交娛樂場所,拒絕一切同學聚會。為了尋找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常常搞得疲憊不堪,心力交瘁,焦頭爛額,欲哭無淚。
陳玉琰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另謀出路的方法,發自內心的告訴自己,假如現在因他而放棄了一百多人競考一個職位而得的工作,是多麼不值得啊!她苦思冥想,輾轉反側了整整一天 。1997年1月5日早上,她終於鼓足勇氣背上包,騎上自行車直達王琰茶業集團公司,一路上提醒自己沉著機智地去面對他,權當素來不認識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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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林珍寶帶著無限欣喜和期待,懷揣一顆局促不安的心,不到七點鐘,便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可是待在辦公室里仿佛如坐針氈,一會兒站起來走向門口,極目805房間張望良久,一會兒又回到辦公桌前沉思默想。可轉眼又站起來奔向門口,急不可耐地搜索陳玉琰的身影。忍不住走到斜對面的辦公室門前,極目805房間,好像房門開了。隨即心口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仿佛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似的。
林珍寶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趕忙帶上辦公室的門,連忙往805房間直衝。可是805的房門未打開,而是隔壁張曉斌的辦公室門開了。林珍寶失望地伸手敲響張曉斌的門。
張曉斌抬眼瞧瞧門口,急忙站起來迎上前,驚喜地問:「哎,林副董事長,您好早啊!會議結束啦。」
「嗯,你早來啦。」
「沒,我剛到呢。哎,林副董事長,瞧您臉上紅撲撲的,像是發燒,是否身體不舒服啊?感冒發燒了嗎?」
「沒有的事,身體棒著哩。也許剛才走得太快之故吧!張部長,這幾天,陳秘書工作怎麼樣?習慣嗎?」
「我正想問您吶。她自1月2日報到後,這幾天都沒來上班,我還以為隨您去開會培訓了呢。」
「什麼,剛上班就這麼吊兒郎當的,那還了得呀?試用期六個月呢。」
「也許有什麼家事沒處理好喔,興許今天會來吧!辦公室的鑰匙還在我這裡呢。」
話音剛落,陳玉琰甜甜的聲音飄進了辦公室。 「張部長,您早啊!」
「哇哉,說曹操曹操到哩。陳秘書,林副董事長在親自候著你吶。」
林珍寶霎時漲得滿臉通紅,緩緩轉過身來,盯著陳玉琰上下打量著。心想,十幾年的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依然是單純可愛的模樣兒。
陳玉琰注視著他尋思,他的皮膚比以前光滑多了,眼角依然平滑,毫無歲月的刀傷,一米七八的身高,不胖不瘦,臨風玉樹,英氣逼人。挺直的高鼻樑上架著一副黑邊框的近視眼鏡,頗顯知識分子的風範,應該去教書育人的,怎麼躋身企業商場的行列了呢?
張曉斌詫異地問:「哎,你們倆認識嗎?怎麼痴痴地瞅著對方呀,難不成一見鍾情了噢?」
陳玉琰急忙收回目光,瞅著張曉斌,輕柔地說:「張部長,別亂開玩笑,我只是驚訝於他這麼年輕就創辦了集團公司,將來肯定能成為一名響噹噹的企業家哩。」
張曉斌盯著她問:「嗯,那你臉上因何紅似火燒雲呀?」
「噢,我這幾天感冒了,故此沒來上班,吃的藥有些過敏,現在開始發作了,請你別多心,麻煩將辦公室鑰匙給我吧!」
張曉斌瞅瞅林珍寶繼而又瞧瞧陳玉琰,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哈哈,你倆真有意思,兩個人都紅著臉兒不說話,哪有剛來上任的秘書不跟老總打招呼,卻這樣肆無忌憚地彼此審視著對方喔。呵呵,也許你倆有一種『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同感吧!」
林珍寶突然拉下臉嚴肅地說:「張曉斌,雖然我們是老同事老朋友了,但也請你別在外人面前毫無顧忌地開我的玩笑,更不要胡言亂語。我只是覺得她的實際年齡與相貌相差甚遠,正琢磨著她會不會是冒名的陳玉琰呢。」
張曉斌樂呵呵地說:「喔,這就好,我不用為您夫人捏著一把汗了,要真是一見鍾情了,我可要暗示您夫人提防著點兒喔。」
「張曉斌,別口無遮攔的,將鑰匙給她,讓她儘快進入角色,再見!」
林珍寶說完,兩手指扎在一起交叉在身後,跨出辦公室的門,大步流星地朝809走去。
陳玉琰剛跨進805辦公室,電話機便像催命符似地急驟響起。陳玉琰盯著話機思量,莫非是林珍寶打來的。她不敢接聽,心裡似有小鹿在撞,胸口似有大石塊壓著,喘不過氣來。放下包,坐在辦公桌前猶豫不決,伸出右手欲拿起話筒,可轉而又將手縮回,放在抽屜上,整雙手顫抖不已,坐立難安。
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令陳玉琰緊張得汗毛倒豎,氣溫才二十攝氏度,可渾身已是汗水涔涔了,內衣均黏在肌膚上,說不出的彆扭,道不盡的忐忑。約莫過了五分鐘,包里的傳呼機嘀嘀嘀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