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花魁，兩花旦

  「你還小，這個你真不懂，你還是在家看書吧，那東西適合你，這種深奧的學問等你長大了，為師在交你。」秦雲笑道，說著悠哉悠哉出了院門。

  「我很小嗎？不應該啊，都快二十了，這年齡也不小了啊。

  還有打麻將和年齡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伸手就來嗎？」

  孟浩很是疑惑不解，可師尊不帶他玩，他也沒辦法，片刻過後，又捧著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怡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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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雲站在門外，還未曾進去，便已是心情舒暢。

  要說這平安城內藝術氣息最為濃厚的地方是何處，便非此院莫屬了。

  那些凌駕於凡人之上，御劍飛行的修士，整天除了勾心鬥角，打打殺殺之外，就是修煉，然後再去打打殺殺，秦雲覺得這些人定然對藝術絲毫不感興趣。

  普通人匆匆忙忙不過為那碎銀幾兩，吃飯都難，又談何藝術可言。

  而那些大家閨秀，世家公子，書香門第的城中高層人士，他不過庭院一座，又哪裡能接觸的到。

  唯獨這怡紅院的小姐姐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是樣樣精通。

  就這麼說吧，他有不少技能便是從此間寶地刷到滿級的……

  所以這地方他熟，不僅熟，還是貴客，不是因為他有多少快金磚，只是單純的有才華。

  甚至他差一點就在這裡當金牌導師了……

  當年曾以百塊金磚邀請他為這裡的小姐姐們打造專屬人設。

  秦雲不為五斗米折腰，給果斷拒絕了。

  那時候他一心只想著刷技能，成為修士，追求長生仙道，對錢財還真就不感興趣。

  甚至一切打擾他刷熟練度的人和事，都是敵人，都是阻止他成為修仙的壞人。

  現在想想……心裡那個後悔啊。

  不過現在他已經是清風商會東家了，卻也不至於真來幹這行。

  偶爾和這裡的小姐姐們打打牌，鬥鬥地主，做幾首詩，聽幾個小曲，放鬆一下，讓生活豐富多彩，也不失人生一件妙事。

  心裡想著，秦雲進了門，輕車熟路，穿過樓閣，來到內院。

  說是內院卻也不對，實則是一片湖，湖面之上停著幾條花船，這怡紅院內真正有名氣的「大家」都在這些船上。

  而想要登上這些花船可不只是有金子就能上的去的，還得有才華。

  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客人曾有幸上過所有花船。

  秦雲本人呢，在幾年前都已經上去耍過了，當然他也算不得客人。

  算是什麼關係呢，大概就是亦師亦友亦知己，用朋友來形容更為恰當。

  想要上得那些畫舫之上，還是有不少規矩的。

  秦雲自然不需要遵守這些規矩，招了招手便做上小船，只是片刻，便來到了湖面最中央的那條裝飾華麗，名為醉仙居的畫舫。

  此間畫舫之上，住著的便是這怡紅院花魁和兩位當家花旦。

  不僅一個個生的國色天香，其藝術造詣那也是最高的。

  這其中便有秦雲的一份功勞。

  幾女也算是難得學了他點皮毛。

  剛上船，他便聽到，廳房內傳來一陣嬉鬧，當聽到船家喊了一句：「秦公子到。」

  幾個小姐姐全都風一般興奮的跑了出來。

  一身白羽裙，溫文爾雅的溫若寒，極擅音律，各種樂器無一不精通，乃是當家花旦之一。

  一身紫衣，香肩暴露在外，魅人心魄的夢小雲，精通歌舞，擅煮酒，同樣也是當家花旦之一。

  以及站在中央的鳳琉璃，黑色長髮披肩，簡約素衣黑袍，沒有任何胭脂俗粉，肌如凝脂，出塵脫俗，尤其是那雙如畫般的鳳眼靈眸，清澈無比，當得國色天香四個字。

  秦雲第一次見到鳳琉璃時，便被其氣質和美貌驚艷到了，當時他覺得自己見到了仙子，甚至了解過後這個想法依舊並未改變。

  此女極為不簡單，卻也不知為何會來這怡紅院當花魁。

  「琉璃見過公子。」鳳琉璃欠身行禮道。

  「公子你已經好幾個月沒來了，雲兒都以為你把我們忘了，都在商量著要去找你呢。」夢小雲直接上前挽住了秦雲的手臂，親昵的很。

  溫若寒同樣過來挽住了秦雲的另一條手臂。

  秦雲不准痕跡的掙脫開來，取下了背著的麻將，笑道：「麻將打不打？」

  二女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很快，四人落座，熟練的開始洗牌。

  這船上平時只有三女，因此每次都是秦雲帶麻將過來。

  「還按照以前的規矩來？每圈下來誰輸的最多就表演一個才藝？」秦雲問道。

  「那要不就誰輸了就脫……」一身紫衣的夢小雲媚眼如絲道。

  秦云：「……」

  我於你談朋友，你竟然想著睡我？你這姑娘怎得如此不識抬舉。

  他來此是訪友作樂，消遣時間，不是來piao的。

  時間流逝，半個點過後，一圈牌局結束。

  輸得最多的是鳳琉璃。

  秦雲有些疑惑的看了女子一眼，他能感覺出來，此女今日在故意放水。

  鳳琉璃也並沒有立刻起身表演才藝，輕聲開口道：「不知公子對求仙問道可有見解？」

  秦雲搖頭笑道：「琉璃姑娘這你這可是問錯人了，我一凡夫俗子，能對求仙問道有什麼見解，怎得你也生了那修仙的念頭？」

  他連修士都當不了，能有個屁的見解。

  卻也問了一句，實在是他至今都覺得這鳳琉璃極有可能就是一位修士，可惜他沒有證據。

  「世人皆想修仙，琉璃亦是如此，公子有聖人之才，還請公子一言。」鳳琉璃一雙鳳眼靈眸望向蘇牧，言真意切。

  秦雲還真有點被問住了，關鍵是這東西和他有沒有才不挨著，若要見解，最起碼他也要先修過才有的說。

  「只是隨便說說？」秦雲問道。

  「公子但說無妨。」鳳琉璃點頭，靈眸深處滿是渴望和期待，更多的還是緊張。

  「道法清淨兮，渾然天地生，無極化太極……道巧為無為……道本明兮何須辯，後人自會知。」

  既然是隨便說，秦雲自然也是張嘴就來，聖人之才他沒有，不過只是一個大自然的搬運工。

  至於別人能不能悟到什麼，就看她們的造化了，反正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鳳琉璃眼一雙靈眸瞬間變得深邃無比。

  已然進入到了頓悟狀態，識海之內朵朵蓮台綻放，碎丹成嬰，不僅如此，那元嬰還在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壯大。

  只是片刻，鳳琉璃的道行便已然達到元嬰中期，方才從頓悟中醒來。

  秦雲看到對方愣神了好一會，不禁有些愕然，丫的不會真悟到了什麼吧，不應該啊，沒道理啊。

  又看了一眼另外二女，和他一樣沒有任何異常，不禁開口道：「她這病什麼時候開始的？」

  「啊？」二女疑惑不解。

  「她什麼時候開始幻想修仙的？這是病，得治，這病要是嚴重了，可不就不好治了。」秦雲一臉認真道。

  他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人頓悟，那純粹是扯淡，這些年他不知道和多少人說過話，怎麼沒見到誰成了修士。

  所以他幾乎可以確定，鳳琉璃病了，且病得不輕。

  而且這病真的很難治，就和相思病一樣，無藥可解。

  「公子，我們也不知此事，從未聽姐姐說過她想修仙，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姐姐一切正常，應該沒病吧。」二女質疑道，姐姐好好的這咋還病上了。

  「那還好，問題不大，她日後若是說起有關求仙問道的話題，你們儘量勸勸，凡人想修仙無異天方夜譚，切莫要心存幻想。」秦雲苦口婆心說著，句句發自內心，他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不過，他是因為有系統在，所以才會幻想，若是沒有，在檢測出沒有靈根的那一刻，他便絕不會在想什麼修仙之事。

  二女雖然覺得姐姐沒病，卻也認真點頭。

  公子說的都是對的。

  等到鳳琉璃回過神來，看到三人正在用頗為怪異的目光看著她，輕咳一聲：「公子所說玄之又玄，琉璃不得其法。」

  她確實是頓悟了，修為也突破了，可究竟悟道了什麼，她卻也不知。

  「我隨便說的，你可別瞎琢磨，咱們都是凡人，豈會知那些仙啊，道啊的，打牌，打牌。」秦雲連忙轉移話題。

  「凡人嗎？公子果真是那返璞歸真的隱世高人，自己還真是幸運呢。」鳳琉璃心裡想著，表面也未有異色。

  秦雲懷疑鳳琉璃不是凡人，鳳琉璃自然更是懷疑秦雲非是凡人。

  巧的是兩個人都沒有證據能證明對方不是凡人。

  而她們又以凡人之身份交往，自是不能道破。

  所以，哪怕她現在心中百般複雜，千般震撼，萬分感激，也只能藏於心底，否則若壞了高人修行，她早起難辭其咎。

  夕陽西下，天邊晚霞無限美好。

  畫舫廳堂內，又打完了一圈牌。

  依舊是鳳琉璃輸了。

  「公子可聽過人妖情緣？在公子看來，是否也是人妖殊途不可為之？」鳳琉璃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

  秦雲再次無語，他就想簡簡單單打個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