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原諒你

  對上賀然詫異的眼神，卓曉溪聳聳肩，「咳咳，不過我也相信劭風，我覺得他不會那麼傻……」而且，卓曉溪不想承認，內心深處，她的確不想在中間做出什麼選擇，賀然既然這麼做了，她也正好不用面對。

  「是啊，他的確沒有那麼傻。」

  賀然嗤笑，點了點頭，「他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可我要是萬一真的喪心病狂了，他有沒有想過你會怎麼樣？」

  「可我也相信你不會那麼做。」

  卓曉溪看著賀然，歪頭笑了笑，「你為了不傷害我連下藥都沒有做完，所以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對上卓曉溪純真的眼神，賀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曉溪，你要不是這個性格的話，我也真的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可是如果祁劭風足夠重視你的話，他就不應該拿你的安危開什麼玩笑！」

  「恩恩我知道，等我回去會跟他算帳的。」

  看著卓曉溪滿不在乎的樣子，賀然也只好搖搖頭，「遇到你，祁劭風還真是好命。對了曉溪，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付祁劭風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是因為小薇，對不對？」

  卓曉溪看著賀然，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你看，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善良，雖然我知道了這些事，可我還是選擇了劭風……對不起阿然。」

  賀然乾咳了兩聲，他當然知道卓曉溪知道這件事，這件事本來還是他告訴卓曉溪的呢。不過對於卓曉溪直接選擇了祁劭風，他還是有點失望，可也在意料之中、

  卓曉溪能理解他就很好了，不要奢求太多。

  嘆了口氣，賀然勉強笑笑，「我不會怨恨你的，我能理解你。讓你去討厭一個人太難了，更何況你那麼喜歡祁劭風……」

  所以才更不能原諒祁劭風，居然這麼對曉溪……呵，他果然該死。

  「對不起。」

  聽到賀然的話，卓曉溪只覺得更加愧疚，這件事祁劭風並不無辜，如果不是因為他，賀然根本不會失去唯一的妹妹，可她還是不能放棄祁劭風。

  「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道歉。我需要的也不是你的道歉。」不過當然了，他跟祁劭風之間的問題也不是道歉可以解決的，他也不需要那個罪魁禍首的道歉就是了。

  「……嗯。」

  卓曉溪低下頭，兩個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默，王經理忽然急促地敲門，在賀然還沒開口的時候就闖了進來。

  賀然皺眉，平時王經理也不是那麼冒失的人，他抿唇開口：「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王經理貼近賀然，小聲在賀然耳邊說：「賀總，祁劭風帶著人闖進來了。」

  賀然眼神一暗，剛剛他只顧著考慮卓曉溪的情緒，忘記祁劭風一定還有後招，他就猜到自己會急著過來找卓曉溪，所以只要跟著自己就一定能找到曉溪。

  「怎麼了阿然？是劭風來了嗎？」

  賀然攥緊拳頭，沉默地點了點頭。

  「賀總，現在是做決定的時候了。」看到賀然還沒有動作，王經理連忙說道，「我們的人手不夠，現在已經要擋不住了，您畢竟做決定了。」

  賀然看了一眼王經理，低著頭沉默地走到卓曉溪身邊，彎下腰溫柔地把卓曉溪扶起來然後半抱在自己懷裡，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抵在卓曉溪的腰間。

  「對不起曉溪……我……」

  卓曉溪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腰間的手槍，露出一個苦笑，捂住賀然的嘴，「阿然你不要再說了。我相信你，我說過的。」

  「我……」

  賀然話音未落，門就被一下子踹開，祁劭風快步走進來，看著屋內的情況，幾乎抑制不住眼中的怒火，「賀然，你給我放開曉溪！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對一個女人動手算什麼本事？！」

  「你這麼算計我，我不過是回敬而已。」

  感受到卓曉溪身上的溫度，賀然奇蹟般地冷靜了下來，他帶著卓曉溪走到一邊的沙發上，讓卓曉溪坐下，手槍也沒有離開，一直頂在卓曉溪的太陽穴上，對著祁劭風露出一個微笑，「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嗯？」

  祁劭風深吸一口氣，仍舊憤怒地看著賀然，賀然裝作沒看到他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眼神，用手示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沙發，「祁劭風，請坐吧。」

  卓曉溪被用槍指著，卻也並不覺得害怕，她眨眨眼睛，清澈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安撫了祁劭風躁動的情緒，「劭風，你先坐下吧，不管怎麼樣，先聽聽阿然怎麼說，好不好？」

  卓曉溪都這麼說了，祁劭風也只好聽從她的話坐在她的對面，「曉溪，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沒有，阿然一直對我很好，只是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不，這跟你沒什麼關係，」祁劭風冷冷地瞥了賀然一眼，隨後又轉回瞭望著卓曉溪的溫柔目光，「該道歉的其實是我，這幾天讓你擔驚受怕了。如果不是我沒有處理好這些問題，你就不會被卷進來了。」

  「敘完舊了嘛？祁總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賀然冷笑著看著祁劭風，「是啊，就是因為你沒有保護好曉溪，不然我也並不想把她牽扯進來的。」

  祁劭風眯起眼睛，「賀然，我想我剛剛說過，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把女孩子扯進來。你現在放了曉溪，有什麼要求直接跟我提。」

  「唔，現在祁總又願意和我談了？嘖嘖，那我該提什麼要求好呢？」

  賀然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波瀾，不過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都能聽得出他話中隱含的怒意。

  「你現在把合同拿過來，我馬上籤。」祁劭風一直看著卓曉溪，從賀然掏出槍的那一刻，祁劭風心中就溢滿了自責，如果不是他的疏忽，曉溪也不會現在落到這種境地。

  別說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就算直接把祁氏拱手讓人，他也未必做不出來。

  「不不不，這已經不是一個合同可以解決的問題了。」賀然嗤笑著搖搖頭，「祁劭風，很榮幸地宣布，你已經把我所有的耐心都給耗光了，所以我已經不想再和你糾纏了，反正我的最終目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祁氏，只是你而已。」

  賀然用眼神示意王經理，王經理會意，立刻把一把手槍放在了祁劭風面前，「我們乾脆利落一點吧，一命換一命，我本來不想這麼做，可你實在難纏，我也不得不這麼做了。」

  祁劭風拿起槍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反而微微勾起了唇，「我本來以為你也就那點兒能耐，沒想到你還真敢用這招……還算個男人。」

  「劭風不要！」

  卓曉溪看著祁劭風拿起了槍，瞪大了眼睛，直接就想撲上去，卻被賀然緊緊固定在自己懷裡，賀然淡漠地看著祁劭風，「你現在就算說好話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快動手吧。」

  「我都要死了，你是不是應該讓我死得明白一點？」祁劭風終於看了賀然一眼，「曉溪有句話說的沒錯，不管怎麼樣我也都是你的表哥，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呢？你是不是應該說明一下？」

  「祁劭風，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不過也是，你連我都幾乎忘了，我也不能指望你的大腦能把我們這些不相干的小人物裝進去。」

  賀然嘲諷地看著祁劭風，卻也不打算解釋些什麼，祁劭風眯了眯眼睛，「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的話，那我替你說。賀然，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恨著我，這種恨當然不可能沒有什麼由來，對於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不記得……你這麼恨我，是因為小薇吧？」

  「……你還記得小薇？」

  賀然驚訝地看著祁劭風，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呵，沒想到祁總居然還能記得那個喜歡的你死去活來的傻姑娘啊，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祁劭風露出一個微微的苦笑：「最開始我確實是忘記了，如果你不出現，我也的確是想不起來小時候我們還曾經在一起玩過一段時間。」

  「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忘記也很正常吧。」

  賀然表情也變得苦澀，看著祁劭風的眼神也變得微妙起來，「既然祁總想起來了，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祁劭風搖搖頭：「我沒有想到小薇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當時她對我說了那些話，我承認，我當時只覺得噁心，所以說的話也太過分了些，所以才會讓小薇最後失去生命意志的。」

  「……噁心？那你自己就不噁心嗎？」很明顯這兩個字觸動了賀然的神經，他咬牙看著祁劭風，「你自己為什麼和小薇一起玩，一直照顧著她，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你一直把小薇當成那個人的替代品，假情假意地對她好，小薇怎麼會對你這個表哥動心？！」賀然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頰也漲得通紅，看著祁劭風的眼神中滿是怨恨，「你還有臉說小薇噁心？！」

  「……我從沒想過把小薇當成什麼人的替代品。」祁劭風說道，雖然解釋很明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她是我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