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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殤別離 (熱門推薦中,求收藏)

2024-05-02 01:27:59 作者: 樊籠也自然

  當初師傅救了嬌娘,又讓嬌娘去尋秦忠志。而秦忠志如今陰差陽錯地成了自己的謀臣,難道,這一切都是師傅為她安排好了的!?

  她就知道,師傅沒有不管她!那巴拉,說不定也是師傅安排他來與自己相遇的。想到這裡,邀雨簡直激動不已。慌忙謝過嬌娘,打算回藝班的營地去找巴拉。

  嬌娘點點頭,喚來了門口的人,命他們送邀雨回夏朝藝班的營地。

  邀雨上了馬車,又掀起車簾與嬌娘話別。

  嬌娘復又說了些貼己的話,轉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帶了些郁色,「女郎……對當今的魏皇,怎麼看?」她自己問完,又輕輕搖搖頭,「不,沒事了。女郎一路走好。」

  邀雨只當她是還在害怕重蹈覆轍,便也未作他想。

  送走了邀雨,嬌娘才由人護送著回了將軍府。

  看見拓跋破軍還是一身朝服,便知道他必定也是一夜未睡。

  嬌娘失笑,「將軍嘴上說萬無一失,卻還是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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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破軍面上有些尷尬,「可見到她了?」

  「恩,」嬌娘頷首,「如將軍所說,果真是位曠世的奇女子。嬌娘自愧弗如。」

  拓跋破軍覆上嬌娘的手,疼惜道,「娘子不知自己的好,為夫卻是清楚得很。若非你苦苦哀求,為夫是絕不會答應你冒險與她相見。那檀邀雨……」拓跋破軍似是嘆息道,「無意爭春,群芳卻妒。她以後要走的路,遠比娘子苦得多。」

  嬌娘靠在拓跋破軍的胸口上,喃喃道,「這世間真是無巧不成書。將軍可還記得妾身說的那位救了妾身的仙人?那人竟是檀女郎的師尊。」

  「哦?」拓跋破軍也倍感驚奇,「竟是如此之巧?」他又感嘆,「看來上天早就註定了這其中的緣分啊……」

  「誒呀!」嬌娘忽地從拓跋破軍懷中坐起,「當初恩公走時曾說,妾身與他的徒兒有緣,可說的不正是檀女郎?恩公還說妾身會還一報在他徒兒身上,可妾身……」

  嬌娘看了看自己懷裡寫著嵩山劍譜的竹簡。她非但沒能報答邀雨,反倒又收了人家的恩惠。

  嬌娘懊悔地叮嚀道,「將軍定要派人幫襯著檀女郎。若是有什麼妾身幫得上忙的地方,務必要讓妾身知曉。」

  拓跋破軍知道妻子報恩心切,只好含笑點頭,允諾定會幫著檀邀雨。

  ——分界線——

  邀雨到達藝班營地時,天已蒙蒙亮了。

  子墨很快就會來接她,自己雖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卻還是要和藝班裡的人告別,特別是巴拉……

  想到巴拉,邀雨又覺得心口一緊,覆手在腕上聽脈數,依舊沒什麼。這是第二次了,莫名的心悸,看來回去要讓御醫把把脈。

  邀雨猜測巴拉應當也是有任務在身。即便是她告訴巴拉可能是師傅安排他們相遇,巴拉也未必會同自己回仇池。

  自己好不容易認來的師弟,就這麼分別,實在讓邀雨心中傷懷。

  邁入自己的營帳,見到巴拉正站在裡面,邀雨以為巴拉是在這兒等她,不免有些愧疚道,「我回來了。」

  見她回來,巴拉卻臉上一僵,「你回來做什麼?」

  邀雨習慣了巴拉的嘴巴臭,不甚在意地坐到羊皮墊子上,給自己和巴拉都倒了杯水。想著怎麼才能把自己的事兒跟師弟說清楚。

  就在昨日,這營帳里還住著她和細珠兒。此時不僅細珠兒留在了魏皇宮,連自己也要走了。真是一夜恍若隔世。

  邀雨拿起水杯時,巴拉的目光微閃,幾乎要抬手阻止,不過最終還是沒動。反而也拿起杯子,假意喝了一口。

  「巴拉……其實我……」邀雨才一開口,便覺得眼前一花。她立刻警覺,暗叫了聲不好!

  邀雨瞬間心思電轉,自己的身體最不耐藥性和毒性。就算此刻用內力逼毒,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既然如此,至少要救小師弟一命!

  邀雨拔下頭上的釵子,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肩膀。

  巴拉驚呼,「你做什麼!」

  肩膀的疼痛並沒有太大幫助,邀雨覺得困意如潮水般要將自己淹沒,巴拉的聲音已經聽不清了。

  沒時間解釋,邀雨一把抓過巴拉的手,掌心相對,拼著自己最後一絲清醒,將內力打入巴拉體內。感覺到二人真氣融合後,邀雨癱軟了下去,閉上眼睛前才喃喃道,「巴拉,你快跑,快,快跑……」

  營帳里的輕微響動,就算在靜謐的清晨,也不會被人察覺到。不一會兒,便有一隊黑衣人進到邀雨的帳中。

  為首的黑衣人提醒道,「公子,時候不早了。」

  巴拉此時周身散發著凜冽之氣,誰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他走到邀雨身邊,低頭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人,吩咐道,「出去守著。」

  「那這個人怎麼辦?」黑衣人提了提手上半死不活的一個人。

  那人同巴拉有著一般無二的容貌,只是渾身散發著難聞的騷臭味。這也難怪,他一直被關在大象籠子下的暗艙。大象的籠子大,多一塊暗艙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巴拉瞟了他一眼,吩咐道,「收拾乾淨,帶到營地外再殺。她既然要我跑,總要做個跑的樣子。」

  一隊黑衣人聞言,不知道公子說的「她」是誰,但也沒人敢問,答了聲「諾」便悄然退出房間。

  巴拉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將藥水倒在絲帕上,仔細擦拭自己面部,又用清水洗了一次,終於露出了嬴風原本的面容。

  然後呢?贏風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想了片刻,他還是伸手扯掉了邀雨的面紗。

  比他想像中更加青澀的面龐出現在眼前,贏風嘆了口氣。周身的殺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武功比我高又怎樣?還不是輸了?讓你叫師兄難道還錯了?」

  他用指背摩挲著邀雨的臉頰,「等你醒來,看到大家都死了,我也死了,怕是會心碎了吧?與其那麼難過,說不定死了才是解脫。」

  嬴風說著便伸手掐上了邀雨的脖子,可手指卻用不出力。

  他在心中對自己道,我並不是捨不得,是劉義隆說過不讓她死,我只是在完成任務。

  可他心裡更清楚,他也無法照劉義隆交代的,將檀邀雨帶回荊州。

  贏風做荊州暗衛這麼多年,十分清楚這位郡王的心性。像檀邀雨這種連個細作都演不好的小丫頭,到了荊州絕對會被劉義隆生吞活剝,利用殆盡後再讓她一死了之。

  「你為什麼救我?上次不惜暴露自己,這次不惜自己死嗎?」

  贏風望著邀雨昏睡的臉,問著明知不會有回答的問題。

  聽得門外的一聲呼哨。嬴風冷笑,花了這麼久才到,這位玉公子子墨也不過如此。不過既然子墨到了,他就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帶走檀邀雨。畢竟子墨可不是帶著一個昏睡的人還能纏鬥的人物。

  「有緣再見了。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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