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開

  等羅旗跑到羅成天身邊的時候，黑衣女子已經扶起了羅成天，只是羅成天面上已經毫無人色，奄奄一息了，只有嘴角的鮮血一直不停地滴落而下，打濕了羅成天胸前的衣襟。

  「不要你扶！」羅旗一把推開了黑衣女子，然後扶起了羅成天，看著羅成天此刻命不久矣的模樣，羅旗第一次感覺到了世間離別的傷感。

  羅成天是唯一羅旗還能天天看到的親人，至於那個不知道什麼模樣的母親，羅旗雖然很想找到她，但是遠遠沒有朝夕相處的羅成天來的感情深厚。

  「爹爹，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爹爹你真的忍心就這麼拋下旗兒一個人嗎？旗兒這些年雖然過得辛苦，但也很幸福。因為旗兒知道，雖然旗兒的母親不知道在何方，但是旗兒的爹爹卻一直呆在旗兒的身邊！」十年了，羅旗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平日裡，不管羅旗受到怎麼樣的羞辱與欺壓，羅旗都是咬緊牙關，忍了下來，但是這一次羅旗失去了平日的堅強，只為這個陪伴自己十年的父親就快要離開自己了。

  「旗. . . .旗兒，不要怪她！她是爹爹的師妹葉琳，以後旗兒你就跟著你琳姨，她會替爹爹好好的照顧你的。咳. . .咳，總之爹爹在臨終之前，希望你自己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爹爹知道，旗兒你一直都想要學武，但是答應爹爹，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要去找你的母親。

  咳，有時候不夠強大的力量，只會給你帶來不幸！師妹，替我好好地照顧旗兒，還有幫我把正白旗帶回去交給師傅，就說，天兒不孝，辜負了師尊當年的一番教導！

  咳. . . .咳。旗兒你長大了，長得很清秀，更像你的母親一些，當年，爹爹我. . . . . 」羅成天一口氣沒提上來，摸著羅旗腦袋的右手忽然停止了動作。

  「爹爹！爹爹！」偏僻的小樹林內忽然傳來了少年撕心裂肺的呼喊。滴答，忽然一滴雨點滴在了羅旗的臉上，羅旗擦了擦滿臉的淚痕，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起了羅成天。雖然羅旗只有十歲，但是羅成天由於常年患病，很是瘦弱，勉勉強強之下，羅旗也抱了起來。

  

  羅旗艱難地邁開了自己的步子，一步步地向著不遠處的家走去。葉琳感受到了羅旗對自己的敵意，所以也沒用開口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羅旗的身後。

  「爹爹，我們到家了。旗兒很乖，今晚很早就回來了。」羅旗抱著羅成天走進破舊的院落，然後推開房門，將羅成天放到了床上。

  羅旗用衣袖擦了擦羅成天臉上殘留的血跡，然後就怔怔的望著一動不動的羅成天。十年了，雖然羅成天一直臥病在床，羅旗生活的很艱苦，缺少了很多年少的歡樂。但是羅旗的心底卻是溫暖的。

  羅旗可以感覺到羅成天對自己深深的關切之情，以前羅旗對羅成天還頗有一些怨言。但是今晚過後，羅旗徹底釋然了，原來以前的種種都是羅成天為了保護自己的一些手段。羅旗可以是個窩囊廢物，但卻至少活得安穩。

  雖然在這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內都有牛大狗，牛小三，牛小五之類的人欺負羅旗，但至少羅旗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

  羅旗一隻想要尋找自己的母親，找回自己幼年失落的母愛，但是從羅成天再三地叮囑當中，羅旗可以感受到父親話語之中的嚴肅與淡淡的無奈。

  羅旗轉了轉頭，看了看靜坐在一旁的葉琳，忽然開口說道，「你可以讓我得到強大的力量嗎？」

  葉琳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為什麼羅旗忽然會這麼問。目光在羅成天的屍體上，流轉了一圈之後，葉琳頓時明白了羅旗的心意。

  「我可以讓你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你爹爹剛才也說過了，不強大的力量只會給你帶來不幸。如果今晚你父親的地力量還處於巔峰狀態下的話，那麼死得那個人就是我！我可以遵循你的意願，為你打開武道的大門，但是這條路你自己可以走多遠，就要看你自己了。當年，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師兄，正白旗使，可是連我們雲羅宗主都誇讚的天才呢。只是…哎！」

  「我今天忽然想到，爹爹是因為我才會苟延殘喘了十年之久。雖然我還不知道當年爹爹的事情，但是我可以想像到爹爹當年一定是一個萬人敬仰的大英雄！我十歲了，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了，我可以選擇自己所要走的路了。所以爹爹才會放心的離開，不然以爹爹的武學修為即便是不敵，也可以帶著我逃走。」羅旗轉過臉滿是傷感地看著羅成天那張消瘦的臉龐。

  「旗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你說的沒錯，當年你的爹爹羅成天權掌正白旗，深得宗主，也就是我和你爹爹的師尊信任，如果不是後來出了你娘親的事情，雲羅宗宗主之位早晚會是你爹爹的。」黑衣女子似乎想到了當年的事情，臉上浮現出淡淡地惆悵。

  「娘親，娘親！」羅旗低聲念了兩遍，沒有再問什麼。羅旗現在雖然還不清楚當年父親和母親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每次父親都那樣粗暴地打斷自己地問話。

  羅旗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踏上武道，得到足夠強大的力量，然後去尋找自己的母親。

  羅旗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眼，然後對黑衣女子說道，「旗兒想在這裡好好的陪爹爹一晚，等到明天將父親葬了之後，旗兒就跟琳姨回雲羅宗！」

  葉琳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羅旗等黑衣女子走出去了一陣之後，才趴到了羅成天的身上肆意傾斜自己的淚水。

  這些年，很多時候羅旗都很羨慕別人有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父親，幼年的羅旗卻沒能得到這種安全感。今晚羅旗才知道父親是為了不讓自己一個人孤單所以才選擇那麼頹廢地生活了十年。

  羅成天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完全顛覆了以往羅旗對於武道的認識。羅旗也從來沒有想過，臥病在床如此之久的父親其實並不是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堪。

  羅旗撫摸著父親那張略顯滄桑的面龐，內心之中不禁升起一絲絲的愧疚，此刻這所小小的茅屋之內不會再響起羅成天往日低沉地咳喘之聲，羅旗反而覺得有些不習慣。不知道過了多久，終究還是一個十歲孩子的羅旗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吱地一聲，一個黑影走了進來，拿起旁邊的衣物蓋在了羅旗的身上。屋內的燭火搖曳之下，隱隱地可以看到羅旗嘴角的笑容，也許是羅旗在夢中再次和自己的父親相遇了。

  第二天，天剛剛放亮，羅旗就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醒來之後，羅旗下意識地看了看屋內的擺設之後，才確定自己再次回到了現實，看著依舊長眠不醒的父親，羅旗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一個很美很甜的夢。

  只是回到現實，羅旗才知道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即便是羅旗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羅旗從房間裡面找了一把挖土工具放在背上，然後抱起羅成天的屍體向門外走去，這一刻，羅旗才覺得父親的身體是如此的單薄，羅旗更是深深體會到了父親這十年所忍受的傷痛折磨。

  一個時辰後，羅旗將羅成天的屍體葬在了小樹林內。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之後，羅旗默默地對著木牌上面歪歪斜斜的幾個小字說道，「爹爹，旗兒要走了！此去一別，也許五年，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旗兒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旗兒，會乖乖地跟在琳姨身邊，謹遵爹爹臨終的叮囑，沒有在武道上得到足夠強大的力量，旗兒不會向琳姨問起娘親的事情，也不會去尋找自己的娘親！爹爹，好好地等旗兒回來，也許旗兒再回來的那一天，就是我們一家三口團聚的日子！」

  羅旗說完之後，站了起來，看了看站在身後的葉琳，「琳姨，旗兒還想去村北看蘭兒，如果旗兒不辭而別的話，蘭兒肯定會傷心的。」

  「好！琳姨在村外的小河邊等你。早去早回，此去雲羅宗還有幾日的路程，我們早些回去，琳姨也好向宗主稟報你爹爹的事情，早些讓宗主安心。」葉琳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葉琳離開之後，羅旗又看了看自己為父親堆起的小土包，也準備離開，去村北跟蘭兒告別，只因為蘭兒是在這個偏遠山村中唯一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忽然，羅旗想起了這個小樹林中的那隻怪鳥，昨晚羅旗可是親眼看到怪鳥撲騰撲騰從樹上面掉了下來。

  想到這裡，羅旗不禁想要去看看怪鳥的死活，畢竟羅旗曾經和怪鳥鬥智鬥勇了好一段光景。

  想到這裡，羅旗就從大榕樹那邊跑去。本來羅旗也想羅成天的屍體葬在大榕樹旁邊，只是大榕樹這邊損壞的過於嚴重，羅旗只得在小樹林中尋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等到羅旗跑到大榕樹那邊之後，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怪鳥的屍體，羅旗覺得很奇怪，但是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周圍，羅旗只得無奈的撇了撇嘴。然後順著大榕樹的樹幹，開始尋找怪鳥的那個鳥巢。

  羅旗想了想昨晚在鳥巢裡面抓出來的那個石頭，心裡還是一陣鬱悶，好好的不抓蟲子，弄什麼石頭在鳥巢裡面。

  昨晚老榕樹承受不住能量地衝擊，倒了下來，一路砸倒了不少的樹木，羅旗圍著老榕樹的枝頭，轉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鳥巢，想來應該是昨夜大榕樹倒下來之後，鳥巢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了。

  想到這裡羅旗不禁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天空的朝陽，時辰已經不早了。再去看看住在村北的蘭兒，羅旗也要隨著黑衣女子上路了。

  羅旗剛剛走了兩步，忽然感覺有什麼光照到了自己的臉上，閃閃亮亮的，羅旗不禁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光亮處。不知道那邊地上有什麼東西，映著初生的太陽光線照在了羅旗的臉上。

  羅旗走過去，扒開上面的一個樹枝，然後看到下面有兩塊隱隱透著光著的小石頭石頭，羅旗趕緊拿了出來，弄掉石頭外面的灰塵泥土，才看清楚這兩塊石頭原來的模樣。一個呈淡青色，一個呈淡黃色，但是卻給人一種很光亮的感覺，石頭的下面還壓著一大堆雜草，羅旗看了看雜草的顏色似乎是鳥巢上面堆砌的雜草。

  畢竟是小孩子心性，羅旗看到好看的石頭，頓時把玩了起來。對著天空的太陽，羅旗隱隱地看到石頭裡面還些淡淡的血色，想了想過，羅旗就將石頭收在了自己的懷裡。

  「正好兩顆石頭，等下送給蘭兒一顆，蘭兒肯定會很開心的！」想想蘭兒天真爛漫的笑容，還有那顆小小的虎牙，羅旗心頭的陰霾也不知不覺驅散了一些。

  羅旗趕緊跑出小樹林，遠遠地看了看那處和父親一起住了十年的茅草屋，心中不禁一酸，然後艱難地轉過身子，向著蘭兒家跑去。

  此時村中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始生火做飯了，村民安安靜靜的在村中生活，根本就不知曉昨夜遠離村莊的小樹林內發生的一場驚世駭俗的爭鬥。

  羅旗跑到蘭兒家的院子，扒開門縫瞧了瞧院子，沒有看到蘭兒的身影，然後羅旗就跑到院子後面，翻牆進去，然後跑過去敲了敲蘭兒那間房子的窗戶，叫了一聲，「蘭兒，蘭兒！」

  很快屋內，傳來了一陣嗦嗦的聲音響過之後，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打開窗戶，伸出了小腦袋，奇怪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外，嘴裡還嘀咕著，「奇怪，剛剛明明聽到旗旗哥在窗外叫我，怎麼沒人呢？不過也是，旗旗哥怎麼會這麼大早跑來我家找我呢？」

  想到這裡，蘭兒搖了搖小腦袋，然後準備關上窗戶，忽然，蘭兒看到一個小拳頭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沒等蘭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小拳頭打開了，然後蘭兒看到一個淡黃色的小石頭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在晨光的照耀下還不斷閃耀著七彩之色。

  「好漂亮的小石頭哦！」蘭兒一手拿過小石頭，然後順手在小拳頭上面捏了一下，「旗旗哥！出來吧！蘭兒知道是你！嘻嘻。」

  「痛死我了！知道是我還捏我！蘭兒，你越來越調皮了！」羅旗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手，然後誇張地說道。

  「嘿嘿！你自找的！旗旗哥，你在那裡弄來這麼漂亮的小石頭哦！蘭兒好喜歡，謝謝旗旗哥！」蘭兒拿著小石頭左捏右捏，很是開心的樣子。

  「額，在小樹林內撿到的。對了，蘭兒，今天這麼早過來找你是有事和說！」看著天真爛漫的蘭兒，羅旗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幾年來的相處，羅旗已經將蘭兒當做了自己生命中除了父親之外最重要的人。羅旗不幸的童年，因為有了父親和蘭兒才變得溫暖起來。

  看著羅旗吞吞吐吐的樣子，蘭兒白淨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地表情，然後蘭兒忽然恍然大悟地說道，「旗旗哥，你等蘭兒一下！蘭兒很快就回來。」蘭兒說完之後，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只留下羅旗一個人傻傻地站在窗檐下面。

  「我是怎麼了？就算是蘭兒不捨得我走，我也不應該這樣難以開口啊！」羅旗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發燙的臉龐。

  不多時，羅旗就看到蘭兒跑了回來，白淨的小臉上因為氣喘還帶著淡淡的紅暈，手中拿著一個布團。

  「旗旗哥，這是我娘親剛蒸好的饅頭，你拿去吃吧！」蘭兒走到窗戶前，打開了布團，遞給了羅旗。

  羅旗接過饅頭，下意識地轉過了身子，然後狠了狠心說道，「蘭兒，旗旗哥今天是來和蘭兒道別的。」

  「旗旗哥，你為什麼要走啊？是不是蘭兒做錯了什麼惹得旗旗哥不高興了？旗旗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在這個村子裡面，除了爹爹還有娘親之外，旗旗哥就是蘭兒最親的人了。蘭兒，蘭兒¸¸¸」

  羅旗轉過身來，看著就快要哭出來的蘭兒，心中也是一痛，但是羅旗身上所背負著的東西，卻使得羅旗只能選擇離開這裡，「蘭兒，你是知道旗旗哥的身世的。昨晚爹爹去世了，雖然爹爹走得很輕鬆，但是旗旗哥還是可以看出爹爹對我的不舍。

  還有昨晚，旗旗哥才知道，原來旗旗哥的娘親還在世，只是旗旗哥必須要得到足夠強大的力量才可以去尋找娘親。所以，蘭兒，旗旗哥要走了。等旗旗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辦完了自己的事情，就會回來看蘭兒的！蘭兒乖，不要哭！」

  蘭兒聽到羅旗這樣說之後，才忍住了自己的淚水，只是眼眶仍舊紅紅的，「旗旗哥，蘭兒的爹爹也說過，好男兒志在四方！既然旗旗哥要走，蘭兒也不會再攔著旗旗哥的，但是旗旗哥，你找到了自己的娘親之後，一定要早早地回來看蘭兒哦！」

  羅旗看著蘭兒故作輕鬆，但是仍舊拉著自己衣領的不舍表情，心中一陣無奈，然後摸了摸自己的懷裡，拿出了另外一塊淡青色的石頭，「蘭兒，你看旗旗哥這裡還有另外一塊漂亮的石頭，這樣，旗旗哥和蘭兒做一個約定。只要蘭兒一直好好地保存著旗旗哥送給蘭兒石頭，蘭兒就一定可以早點見到旗旗哥。如果有一天，蘭兒看到有人拿著旗旗哥的這塊石頭，來見蘭兒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代替旗旗哥來看蘭兒的，好不好？」還有一句，羅旗沒有說出來，如果有人帶著羅旗的這塊石頭回來，那麼就說明羅旗已經死了。

  蘭兒聽到羅旗那樣說之後，很開心地笑了，然後將自己的那塊石頭，也放在羅旗的手掌裡面和羅旗的那塊石頭放在一起，然後閉上了眼睛，兩手還抱在一起做許願狀，「蘭兒對著兩塊漂亮的石頭，許下一個願望，希望旗旗哥可以早點找回自己的娘親，然後回來和蘭兒團聚！」

  羅旗看著蘭兒天真無邪的樣子，害怕自己再次心軟，於是說道，「蘭兒，天色不早了。旗旗哥爹爹的一個遠方的親戚還在村口的小河邊等旗旗哥呢。還有，旗旗哥將爹爹葬在了那個小樹林裡面，蘭兒有空去幫旗旗哥看看爹爹。旗旗哥怕爹爹一個人呆在那裡太過寂寞。蘭兒，旗旗哥走了。天涯海角，我們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羅旗說完之後，不待蘭兒回答，就轉身離開了，等羅旗翻過院牆之後，還隱隱地聽到蘭兒叫自己的聲音，但是羅旗卻不敢再下去了。

  等羅旗一口氣跑到村口的時候，葉琳還在小河邊靜靜而立，清晨的微風帶著晨曦的微熱吹在葉琳身上，河邊樹枝搖擺，風景如畫，在羅旗的感覺當中，葉琳似乎和周圍的景物融合在了一起，隨著周遭景物的變化來吞吐呼吸。

  「回來啦！天色不早了，我們啟程吧！」等羅旗走近之後，葉琳忽然說道。羅旗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小山村，說道，「琳姨，我們怎麼上路？是走路還是趕車？」

  「呵呵，旗兒，你知不知道鳥兒在天空飛翔是什麼感覺？」

  羅旗看了看含笑不語地葉琳，然後看了看蔚藍的天空，才答道，「琳姨，應該是自由自在的感覺吧！」

  葉琳笑了笑，然後攤開玉掌，那晚羅旗見過的幻黑旗再次浮現了出來，葉琳將幻黑旗往空中一拋，幻黑旗再次迎風招展，變成了一桿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只不過這次幻黑旗的旗面是橫著的。

  葉琳一把抓起羅旗，然後跳到了幻黑旗上面，朱唇輕啟，「疾！」幻黑旗立刻在半空中急速前進了。

  遠遠地，風中傳來了羅旗的尖叫聲，「琳姨，能不能慢一點啊？」

  「那你想不想早點回雲羅宗修煉武道？」

  「額，那好吧！不過琳姨，你一定抓緊我啊，不要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