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血玉扳指

  楚宸澤拿著錦盒，看著不遠處的楚七和小蝶，兩人之間的對話他都聽得一字不差。雖然楚七是自己的貼身侍衛，但是他也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生活。

  正當楚宸澤轉身準備離開之際，一個少女急匆匆地直奔自己而來，指著自己懷裡的錦盒說道。

  秋芙："　和我對應號碼的煙花在這裡，你可以給我嗎？"

  楚宸澤記得眼前這個女子是剛剛與韓雲念一起唱歌的樂師，只不過自己自拿到錦盒起就沒有打開過，這個女人是如何得知錦盒裡的號碼的。難道這個錦盒就是知道太后有意為自己挑選王妃後買通了宮女給自己的？

  楚宸澤："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是和你配對號碼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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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宸澤目光灼灼地盯著秋芙，試圖從她的表情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秋芙："　我看得到呀，我還能看到那邊那個姑娘的盒子裡裝的是二十三號的煙花。"

  秋芙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搶過楚宸澤的錦盒，拿出裡面和自己手上同樣是一號的煙花。

  楚宸澤還想說什麼，秋芙拿到想要的東西已經自顧自地跑進人群里，而衣裙下有個毛茸茸的物體一閃而過。

  楚宸澤："　楚七，你去查查剛剛的那個女人。"

  楚宸澤的話剛出口才反應過來身邊早就沒有楚七的身影，也只能略微尷尬地咳咳，所幸周圍的人都沒有聽到他的話。

  而剛剛的那個樂師定是什麼妖物，但是她為何不怕自己手上的血玉扳指？楚宸澤看著手上這枚通體透亮純淨的戒指，這枚戒指雖然不是自己原來的那枚，但是因為它是韓雲念用自己的血肉靈力養出來的，吸收了她的靈力，其蘊含的能力更強，虛無曾說過它能讓百年修行的妖都無法近身，到底是這妖道行太高還是另有隱情。

  想到此處，楚宸澤離開了滄海池。

  另一邊，故意躲著小蝶的韓落落見到兩人已經互訴衷腸，不由得也跟著樂起來，真好，又多了一對CP可以嗑了。只不過，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呢？她小心地將手裡偷偷找來的一對錦盒藏起來，一溜煙地跑去找師傅。

  誰知她沒跑多遠，也撞上了一個人，那人的聲音尖銳刻薄大喊著：「哪裡來的宮女這麼不懂規矩？」

  韓落落抬頭一看，是拿著錦盒的韓素菊，旁邊還站著不知看向哪裡的韓哲涵。對上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爹，她原本想道歉的話都生生吞下去了。如果不是小蝶告訴她，韓相不僅想利用雲念姐姐，甚至最後在雲念姐姐被法陣所困時的無動於衷到以為平王妃已死時的冷漠，甚至都沒有發喪沒有一點悲傷，她都會對這個不存在於記憶里的爹有那麼一絲的期待。而今她無比清楚地知曉這一切，對他再也不會有任何親情存在。

  韓落落："　這位姑娘，既然你也知道這裡是皇宮，我這個宮女自然是聽貴妃娘娘的差遣，方才正巧因為貴妃娘娘的傳喚，是以腳步快些。煩請你還是讓讓，誤了貴妃娘娘的事，我可要如實稟報。"

  韓落落目光篤定地說著慌，氣勢上儼然一副得寵的大宮女。

  韓素菊自然是不認識韓落落的，但見她這般跋扈，又想著畢竟在宮中，這宮女說不定真是哪位貴妃面前的大宮女，要是讓這宮女在貴妃面前搬弄幾句，對日後自己嫁給凌王也是多了一些口舌，是以態度立刻轉變柔聲說道。

  韓素菊："　不知姑姑在哪個宮裡當差？剛剛是我眼拙，還請姑姑不要見怪。"

  韓落落："　姑娘，剛剛我已經說了，貴妃娘娘差我有急事，若你繼續阻攔，後果不知能否擔當呢？"

  韓落落不耐煩地甩下一句話，抬起頭昂首挺胸地離開。

  韓素菊看著她趾高氣昂的樣子氣的跺跺腳。

  韓素菊："　不就是個宮女嗎？擺什麼架子，還以為自己是貴妃呀！"

  韓哲翰："　菊兒，你在說誰？"

  韓相被她的聲音吸引，轉身看向她，正看到一個宮女轉身離開，而那個宮女一閃而過的側臉讓他覺得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韓素菊："　沒事，一個宮女而已，爹，你看到凌王沒有？"

  韓素菊搖搖頭，四處張望起來，她是希望能和凌王說上幾句話，哪怕明明知道了凌王對那個叫韓雲念的女人如此寵愛。

  韓哲翰："　這凌王對凌王妃已是情根深種，連北掖公主他都不曾放在眼裡，你又有什麼本事能嫁給他，得了他的寵愛。"

  韓相對於女兒的執著連連嘆息，試圖理性地與她分析這件事。

  韓素菊："　男人對女人無非是一些新鮮感，你看今夜的表演和遊戲，基本都是韓雲念策劃的，說明這個女人有點本事。但是，時間一長，凌王不一定還會喜歡這樣的一些把戲，特別是如果兩人之間發生點什麼誤會，我就不信我沒有插足的機會。"

  韓素菊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今夜總要發生點什麼的。

  韓哲翰："　這裡是皇宮，說話要謹慎，做事更要謹慎，上次能保你，全是因為犧牲了落落。這次不一定有那樣的運氣。凌王你且放棄，我自會勸說二皇子娶你為妃，不會虧待你的。"

  韓相不得不提起之間的那件事，當時若不是寧音公主轉移注意力以韓落落施了妖法為由，自己這個女兒的名聲早就保不住了，如今還要一意孤行，只怕將自己的前途盡毀。

  韓素菊："　爹爹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韓素菊對韓相的叮囑置若罔聞，敷衍了一句就匆匆離開。

  韓相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韓哲翰："　去盯著大小姐，別再讓她出什麼岔子。"

  「是。」

  韓落落離開以後，循著氣息找到了亭中喝酒的師傅，那美若謫仙的人背影清冷，形單影隻。

  韓落落："　師傅，你要不要放煙花？"

  韓落落笑眯了眼，放了一個錦盒在桌上。

  虛無道長："　既然是一對，你自己點了便是，不用給為師。"

  虛無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懷裡還有一個配對的錦盒。

  韓落落："　師傅，你陪我一起放煙花嘛。"

  韓落落噘著嘴撒嬌道。

  虛無道長："　落落，我修行的是無情道，早已絕情絕愛。"

  虛無即便再遲鈍也能看到韓落落眼裡的期待，只是他這樣的人早就無感情無緣，內心再也不會因此而有波瀾。

  韓落落："　我知道，我就是想和師傅一起放煙花。如果不是師傅，可能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吧。"

  韓落落想起韓相忽然覺得很委屈，自己的爹居然認不出自己，還對她的「死」無動於衷。

  虛無道長："　罷了，我陪你放了便是。"

  虛無對她的眼淚一向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順著她。

  韓落落："　好。"

  韓落落的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胡亂擦擦即將流下的眼淚，又高高興興地拿出煙花和火摺子。

  只見虛無伸手一揮，煙花竟兀自懸空漂浮起來，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一般飄到空曠的地上。

  韓落落開開心心地拿著火摺子跑過去，蹲在煙花面前吹燃了火摺子靠近煙花。忽的想起什麼，她又回頭看向自己的師傅，後者依舊和往常一樣波瀾不驚的表情，這讓她有些懊惱，轉身點燃了煙花。

  引線燃完的瞬間，一股火光直衝天空，在韓落落的頭頂上開出璀璨的煙花，照亮了她有些稚嫩卻精緻的五官。

  一個個的煙花迫不及待地在夜空中綻放，韓落落本想叫師傅也看看這煙花，誰知回頭就看到亭子裡，師傅已經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平王正在說話。

  煙花也是這個時間戛然而止，也像她的快樂般，美好卻短暫。她也沒有什麼心情去偷聽他們之間的對話，怏怏地在黑暗裡離開。

  此刻，滄海池前已經開始了煙花表演，拿著錦盒的男男女女在其間或攀談或燃放煙花，熱鬧非凡，而坐在最佳觀賞位置的婉貴妃掃了空落落的皇椅，輕嘆一聲將手中錦盒扔在桌上。

  戚皇后："　妹妹，今夜是除夕，理應高興些。"

  戚皇后面帶微笑，假裝體貼地看向婉貴妃。

  婉貴妃："　今夜讓靜嬪出盡了風頭，皇上連煙花表演也不看，已經去了靜軒宮。我還指著這錦盒看能不能和皇上的配對，這下可好，連皇上人都看不到。"

  婉貴妃說起這事就是一肚子火氣，剛剛皇上看那個女人都挪不開眼睛，而那眼神意味著什麼她無比清楚。

  戚皇后："　這凌王妃當真是個妙人，這麼多的新奇曲子和玩意。"

  戚皇后沒有接她的話，意有所指地說起韓雲念，暗示這些都是韓雲念的點子。

  婉貴妃："　還好這凌王妃是要跟著凌王去寒州城的，若是她留在這宮裡，怕不僅是太后，連皇上都會對她寵愛有加吧。"

  婉貴妃自然明白戚皇后想把矛盾拉到凌王妃和凌王身上，但是現在誰不知凌王是個香餑餑，拉攏都來不及，怎麼會去得罪。寧音一事已經得罪了凌王，也說明皇上極其看中凌王，自然不會再去給自己找麻煩。況且，就算靜嬪現在有凌王妃背後出主意，等凌王一走，靜嬪一個人不一定能斗得過她們。

  蕭貴妃："　我看妹妹說的未必吧，畢竟凌王妃是民間女子，哪裡比得上寧音公主出身高貴。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也只有寧音公主最重要，旁人無非是貪點新鮮罷了。"

  蕭貴妃笑意晏晏地恭維著，其實她早就知道寧音被凌王打斷手臂皇上對此並未責備凌王一事，這寧音公主在皇上心裡也不見得有多重要。

  婉貴妃："　姐姐言重了，寧音只是個愛撒嬌的孩子，性子活潑些，皇上遷就她一些罷了，哪兒有什麼寵不寵的。"

  婉貴妃自然知道這個女人是故意提起寧音，好提醒自己，寧音如今失了寵，自己也別想再仗著寧音爭聖寵。

  淑妃："　看，剛剛的煙花真漂亮。"

  在一旁保持沉默觀賞煙花的淑妃被剛剛的一幕震撼到了，忍不住感嘆到。

  原本還氣氛微妙的眾人都被這煙花吸引了，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