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醉酒（上）

  素素取了東西回到馬車上時看到她正閉著眼依靠著馬車，還以為她睡著了，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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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韓雲念卻忽然睜開眼抬起頭看著她，素素嚇得手一抖，連忙解釋。

  素素："　我不是故意驚擾王妃的。"

  韓雲念："　我本來就沒睡著，你也不必這么小心翼翼。"

  韓雲念見她拿來的是尤克里里眉頭微微一動，只是拿起了白玉酒壺。

  馬車也隨著墨竹的「啟程」聲中開始行進，韓雲念舉起酒壺仰起頭，直接往嘴裡灌。素素被她這一舉動嚇傻，呆呆道。

  素素："　王妃都是這樣喝酒的嗎？"

  韓雲念低頭擦擦嘴邊溢出的液體，點點頭。雖是果酒，也帶著一絲醇厚的烈，灼的她喉嚨發疼。

  素素："　王妃，公主追上來了。不過，在最後面的馬車裡。"

  素素捏著衣裙，猶豫了片刻終是將剛剛外面發生的事情向韓雲念匯報。

  韓雲念其實已經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只含糊地點點頭，又灌下一口酒。

  韓雲念："　素素，你去前室吧，我休息一會兒。"

  素素雖然滿是擔憂，卻見她傷心到不願開口，也只能點點頭掀起帘子，去了前室。

  馬車裡沒了旁人，韓雲念再也忍不住眼淚，大口大口灌著酒。這酒入喉是苦澀，和這人生一樣。

  她自小失去了親人和家，活著只不過是活著罷了，若不是楚陌，她的生命也不會有陽光，她也不會知道她還可以為自己而活，可偏偏她最愛的人終要一個個離開自己。

  大抵是在失去摯愛的巨大打擊下，她是不敢相信和接受這個現實的，是以，她還能看似冷靜地面對。可當她告訴自己，已經徹底失去楚陌以後，她的天都塌了，她的世界自此一片黑暗。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其實在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裡，可這個夢為什麼這麼真實，這麼可怕，無論怎樣都醒不過來了？

  眼淚混著嘴角的酒流進脖頸里，打濕了裡衣，涼了她的心。

  韓雲念："　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

  韓雲念抱著曲起的膝蓋，蜷縮著小聲低喃。而那讓她說不出的恐懼緊緊噎住她的喉嚨，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想大聲呼喊，卻喊不出他的名字，只有決堤的眼淚。

  與韓雲念僅有一簾之隔的楚凌絕臉色冷酷地看著前方，其實他早就聽到了韓雲念壓抑的哭泣和小聲的低喃。偶爾被風吹起的帘子讓他得以窺見抱著膝蓋蜷縮的韓雲念，這讓他心疼不已。可偏偏她嘴裡心裡念著的是另一個人，他很清楚，現在的她並不想見到自己。

  他偶爾也會想，如果是楚陌活下去而不是自己，是不是會讓她開心些？但這些終究是些無聊的想法罷了。逝者已矣，他希望雲念能走出悲傷，重新接受自己。他也明白，她需要時間。

  身後傳來稍快的馬蹄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墨竹，楚凌絕依舊目不斜視。

  楚凌絕："　什麼事？"

  墨竹："　公主想坐王爺的馬車。"

  墨竹壓低聲音稟報。

  楚凌絕："　讓她安分地待著。"

  楚凌絕其實根本沒有再次被蠱毒控制，之所以表現出受蠱毒影響失去部分記憶無非是將計就計，也是為了給韓雲念一點時間和空間。

  墨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