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受不了

2024-05-02 00:26:55 作者: 月初姣姣

  傅沉已經著人拾掇出了一間屋子專門給宋風晚畫畫,十點下課,她便收拾了東西回家。

  「風晚,今天回去很早啊。」授課老師高雪擦著手笑道,小半個月接觸,她也大概清楚了面前女孩的情況。

  家境殷實,吃穿用度不能說是最好的,那有些也是一般人家消費不起的,性子低調溫順,還特別勤奮。

  聚集到這裡的學生,都是要突擊提高藝考成績的,很多都是家長送來,給她塞紅包送禮的不在少數,她卻從未見過宋風晚的任何長輩。

  「嗯,晚上太冷了,想早點回家。」宋風晚自然不會和她解釋那麼多,收拾東西打聲招呼就率先離開。

  畫室外面停了不少電動車或者小轎車,多是家長來接人的。

  「……外面冷吧,讓你多穿點出門非不聽話,路上給你買了杯豆花,捂捂手。」

  「我不愛吃這個,都讓你別買了!」

  「你不吃就暖著手,回頭我吃,學了這麼久餓不餓啊?我帶你吃點東西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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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母女騎著電動車從她面前疾馳而過。

  秋風寒瑟,宋風晚咬了咬牙,胸口悶得有些喘不上氣。

  她快速轉了個彎,忽然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正笑著朝自己招手,燈光下的狐狸眼,眯成一條細線,狡黠無害。

  「宋小姐,三爺讓我們來接您。」十方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抄手接過她的畫夾。

  「太麻煩你們了。」宋風晚餘光瞥見站在她身側的黑衣男人,一身冷肅,好似裹著寒霜,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客氣什麼,應該的,快上車,外面怪冷的。」這也算是十方第一次接觸宋風晚。

  和年叔說得一樣,乖巧知禮,沒有一點架子。

  宋風晚鑽進車裡,十方幫她放好畫夾,關上車門,才正色看著面前的男人。

  「老江,人家是小姑娘,你特麼能不能別擺一張臭臉,嚇死她怎麼辦。」

  千江擰眉,他的臉一直這樣,也沒看嚇死過人。

  十方壓低聲音湊過去,「這位以後可是咱的夫人,先打好關係,你好歹沖人笑一個啊。」

  千江抿抿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顯慘烈的笑容。

  十分嘴角抽搐兩下。

  「你特麼還是別笑了,更嚇人。」

  「你這臉是不是被人揍過,表情失控啊,我特麼讓你微笑,你笑得也太特麼驚悚了。」

  「就你這臉,這特麼美顏相機都拯救不了。」

  ……

  千江直接坐到駕駛位,懶得理會還在喋喋不休的某人。

  傅家人都是沉默寡言的,難得碰到一個話癆,宋風晚一路上他念叨,之前心裡的鬱結好像也消散不少。

  「宋小姐,外面有點涼,要不要開暖氣?」十方坐在副駕,扭頭看向宋風晚。

  「不用,馬上就到了。」

  「我叫十方,開車這個黑大個叫千江,他就天生這麼個死人臉,你別怕,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們一聲哥哥。」

  「嗯。」宋風晚笑了笑。

  一直沉默無語的黑大個終於動了動嘴唇,「哥哥?你在找死。」

  他聲音一如他這個人一樣。

  乾燥粗糙。

  哥哥?

  他把三爺放在哪裡?

  擺明是想占三爺便宜?就三爺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沒他好果子吃。

  宋風晚咬了咬嘴唇,不太明白黑大個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能喊哥哥?難道叫叔叔?

  **

  三人到家的時候,傅沉依舊坐在客廳。

  宋風晚擰眉:這傅三爺可真是奇怪,深更半夜看什麼新聞聯播啊。

  「回來啦?過來吃點東西。」年叔招呼宋風晚過去。

  「三爺,我吃完東西,我們就開始吧。」宋風晚沒忘記今晚約了傅沉給她做模特畫素描。

  「那我先上去。」傅沉起身回房。

  他得準備一下。

  宋風晚三下五除二快速吃了兩口東西,就抱著畫夾上樓,生怕讓傅沉等急了。

  當她進入二樓最右側房間時,傅沉並沒到,房間被收拾得異常整潔,牆上還掛著幾幅畫,黃色的壁紙在熏黃的燈光下泛著暖意。

  畫架和繪圖工具也是一應俱全。

  趁著傅沉沒來的時候,宋風晚將前期準備工作都做好,安靜等著。

  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門被推門。

  宋風晚直接傻掉了。

  他穿著一件過膝的白色浴袍。

  手中握著一條毛巾,自在隨意得擦著頭髮,直接坐在宋風晚不遠處的小沙發上。

  「需要我做什麼?」他將毛巾掛在脖子上,發梢還在滴著水。

  其實做模特,不需要淨身沐浴的。

  「怎麼不說話?需要我怎麼做,離多遠合適……」傅沉見她發呆,反而起身靠了過來,「還是近一點比較方便?」

  宋風晚緊張得臉紅。

  「你……」她是坐在凳子上的,被他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你的臉……緊張?」

  「沒有啊!」宋風晚嚇得半死,他幹嘛總是忽然湊過來。

  傅沉忽然一笑,讓人心亂。

  宋風晚真覺得自己已經在瀕死邊緣了,嗓子眼都緊張得冒煙。

  「我看你們畫室的石膏模型,很多都是……」傅沉聲音清冽,帶著點華麗的尾音,聽得人心尖直顫。

  「您坐著就好,我現在學畫人臉。」

  她哪兒來的膽子讓傅沉幹嘛啊。

  「那什麼樣的距離合適,近點是不是更清晰?」

  「不用,您坐在那裡就好,隨意點。」宋風晚咬著唇。

  莫名的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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