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陰你一把怎麼了?

2024-06-15 10:58:49 作者: 有隻起司

  阮秋扇這幾天慌得很。

  上次去她學館接孩子,薛智被打得狼狽不堪,偏巧打人的還是親外甥沈麒,阮秋扇回去後被全家數落。

  這事兒雖然窩火,但是比起裴錦說她難以懷孕,根本算不得什麼。

  阮秋扇特地去找給薛二治傷的大夫,果然被裴錦說中,薛振業的外敷傷藥和口服藥里都有重樓,也就是七葉一枝花。

  這味藥孕婦禁用,也會導致不孕,阮秋扇親手給薛二敷藥,煎藥,連續好幾十天,怎麼可能不被影響?

  阮秋扇嚇得連找了幾個大夫搭脈,大夫都一臉凝重,說脈象跟前幾月大不相同,重樓和她之前的藥物相剋,需調養很長時間。至於能不能再次有孕,難說。

  阮秋扇徹底怕了,她本來在薛家就沒啥地位,嫂嫂一舉得男,肚子裡還揣了一個,怎麼比?

  若是不能生養,薛二再把外頭的庶子抱回來,自己真是爭什麼都沒有底氣了。

  

  她思來想去,覺得還得找裴錦。

  可是裴錦的條件太苛刻,房契是那麼好偷的麼?萬一讓姐姐知道怎麼辦?

  她猶猶豫豫拖了好幾天,姐妹情終究比不過自身利益。反正房契拿去裴錦也只能看看,上面又不是她名字。

  於是阮秋扇連著幾天去阮秋屏那兒,又是送禮物又是買好酒,姐倆瘋狂吐槽,痛罵裴錦和沈雲柏。趁阮秋屏喝多了防範意識差,阮秋扇把藏房契的地方給套出來了。

  現在她揣著房契,提心弔膽地跑到裴記藥鋪,又怕被熟人發現,看見裴錦後趕緊往店裡扔了個紙團,然後轉身就跑。

  裴錦心道:跟這玩兒諜戰呢?就這水準,分分鐘暴露。

  茯苓撿起字條,上面寫著:一品軒。裴錦便讓老林繼續配藥,帶上大侄子去找阮秋扇。

  一見面阮秋扇就拿出房契,「你快看,看完我好放回去。」

  裴錦仔細看了一遍,一式兩份,有官印,有落款,有手印,有經辦人。這樣看來,這份是紅契,並沒有不妥。

  阮秋扇急著治病,道:「東西拿來了,你快給我開藥。」

  裴錦笑了,「我說七天為限,你拖了半個月才拿來,咱們的約定不成立呀。這樣吧,」她將其中一份房契收起,「這是沈雲柏的,我收回。」

  「不行!你答應看完還給我的。」

  裴錦問:「你確定不行?」

  阮秋扇知道,不讓對方帶走房契,藥肯定是不會開的。她腦子轉得也挺快,「我……一會兒找個寫文書的照著房契抄一份,再找人用蘿蔔仿個章。」

  這就不歸裴錦管了,她重新診了脈,問道:「明明已經生了一個,為什麼突然體寒?這中間出了什麼事兒?」

  阮秋扇支支吾吾,最終硬著頭皮說:「有時候吵起來會動手。」

  「你掉井裡了?」

  「是湖裡,當時天冷,從那兒以後就畏寒了。」

  裴錦道:「你的毛病特殊,就算不生孩子也得好好治,別落下病根。先給你開幾副藥,藥方要時時調整,還要配以針灸,最少也得調養兩年。」

  阮秋扇鬆了口氣,等兩年也比治不了強。她想了想,又說:「我不能去你家藥鋪,以後就來這個雅間,你在這兒給我治。」

  裴錦笑笑,「這算出診,診金要翻一倍。」

  阮秋扇哪還敢計較這些,站起身道:「那我明天再來,我得趕緊把東西送回去。」

  她急匆匆地走了,裴錦望著手上的房契出神。阮秋屏為了五千兩連兒子都能給出去,會老老實實把過契的稅交了?

  阮秋扇能想到弄份假的,那阮秋屏呢?

  馮軒問斬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波熱點還沒過去,京城百姓又吃到一個大瓜。

  永昌街新開了一家藥鋪,從開張那天起,每日都有人上門鬧事,一連持續數日。聽說鬧事的就是放貸殺人的馮軒,指使他的竟是宣平侯夫人。

  一個侯夫人,為什麼會跟小小的藥鋪過不去呢?

  吃瓜群眾永遠有刨根問底的心,有的說是藥鋪東家以前診病失手,把侯夫人得罪了,還有的猜測裴錦以前是侯夫人手下,叛了主那種。

  輿論發酵了兩天,突然又有人爆料,裴記的老闆是曾經富甲京城的沈夫人,和宣平侯夫人有宿怨。

  吃瓜群眾順著這條線,果然挖出了當年的恩怨情仇。

  這下子,大夥議論得更加興奮,甚至有書先生寫了話本子,天天在茶館講長篇評書。

  一時間,各種猜測甚囂塵上:

  侯夫人這麼對付人家,肯定是對沈家郎君余情未了。

  能讓作惡的馮軒做打手,有可能侯夫人也放印子錢。

  以後再有人去裴記鬧,咱們都知道誰在背後指使。

  說不定侯夫人念念不忘的是裴錦。

  ……

  宣平侯大發脾氣,摔了杯子,痛斥孟青藍,讓她最近消停點兒。

  孟青藍也把屋裡瓷器砸得稀碎,她怎麼都想不明白,裴錦不要臉面的麼?年輕時候的事兒就這樣大喇喇拿出來說?

  以後她藥鋪出什麼事,都要算在我頭上不成?

  這女人,真是越老越卑鄙了!

  孟青藍有多窩火,裴錦可管不著。就許你霍霍我?我陰你一把怎麼了?

  咱醫術再高也得搞好宣傳,侯夫人這麼響亮的名聲,不拿來用用豈不是浪費?

  看,效果多好!最近沒人滋事,店鋪名聲也打出去了,京城百姓但凡看病抓藥,就先想到我們裴記呢。

  這天,裴記忙完手上的事兒,喊來了福伯。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幫咱們拿到馮軒證據,又幫著引導輿論的,究竟是誰?」

  福伯猶豫片刻,道:「東家,您覺得呢?」

  「是不是趙介?」

  福伯點點頭。

  「可你之前說,他離開京都了。」

  福伯嘆了口氣,「人還在這兒,帶了幾個兄弟在碼頭幫工。」

  「他怎麼會在那兒?」

  「您回鄉不久,阮秋屏說趙介非禮她,大少爺一氣之下把人攆走,鬧得很是難看。當時趙二撂下狠話,說這輩子再不和沈家人相見。」

  裴錦氣得拍桌子,「阮秋屏一個內宅婦人,怎麼可能遇到趙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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