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禁斷之毒

  歐陽雪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看來和自己猜想的沒錯，八歧大蛇確實已經「死掉了」，然後又被人用某種方式復活了起來。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站在蛇頭上的那個身影，歐陽雪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兜帽少女，目前為止，除了這個少女，應該沒有人可以做到這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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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就只能正面強攻了嗎？」歐陽雪吸了吸鼻子。自己力量是克制住八歧大蛇這一點沒有錯，但如果對象是那位神秘少女，歐陽雪覺得自己沒有多少勝算，本能的這樣反應，或許對方的實力還在吉爾伽美什之上。

  所以現在的自己只要能拖住對方越久越好，不管是何方勢力，一定都在飛速的趕向這裡。英雄王也好，窮奇也好。當然自己的弟弟肯定也會奮力的向這邊趕才對吧。

  歐陽雪不知道，敵人也在等著歐陽純白，等著歐陽純白的「自投羅網」，艾露不知道羽蛇神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沒關係，只要可以救自己的弟弟。

  艾露見過歐陽純白，但是對歐陽雪卻沒什麼印象，所以艾露決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歐陽純白看到自己的臉。雖然只有過一次接觸，但是艾露不知道應該用怎麼樣的一種表情面對歐陽純白。

  「喂！你究竟想做什麼！」歐陽雪當然不是說給蛇聽的，不過艾露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立在那裡，好像和空氣化為了一體。

  「真煩燥，居然等了這麼久還沒有來！」羽蛇神化成的吊墜晶瑩剔透，閃爍著光芒。

  「一開始我就不明白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直接去那邊不好嗎？」艾露抱怨道。

  「因為這裡的地下隱藏著巨大的能量反應，這對於被召喚出來的蛇很有好處。」羽蛇神一改平時的嬉笑語氣，聽上去有些陰險，「不過看她那麼急的樣子，我們就暫時陪她玩玩好了，留她一條命，恐怕歐陽純白「覺醒」的時刻就會越快到來吧。」

  「你早就打算這麼做了對吧！」艾露有些生氣的問道。

  「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羽蛇神笑著回應，因為她知道，艾露一定會和自己站在一邊的，「而且這周圍的普通人也逃散的差不多了。」

  呼——

  艾露看著半空中火紅的那點舒了一口氣：「好吧。」

  八歧大蛇像是接到了什麼命令一般突然將它其中四隻頭抬了起來。

  歐陽雪壓低了身體，蓄勢待發。

  再次將自己彈射出去，抬起的四隻蛇頭並不主頭，所以歐陽雪的目標也不是這四個蛇頭，而依然是那顆主蛇頭和站在那之上的人影。

  呼——

  歐陽雪的身上爆發出絢爛的紅蓮，突然迸發的火焰，四顆蛇頭果然是露出了畏懼之色，歐陽雪的力量好像比上次和八歧大蛇戰鬥時的更強大了。

  利用這一點空隙時間，歐陽雪再次將它們逼退，扶搖直上朝著主蛇頭沖了過去。

  像是聽見了誰的笑聲，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歐陽雪聽清了那女人說的話——

  「就憑你，也可以和我平起平坐嗎？」

  聽著就和那個高傲的英雄王一樣討厭，歐陽雪哼哼了一聲。但是情況已不容她多想，金色的光芒形成的巨大鐮刀已經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向歐陽雪斬來。

  對方的攻擊歐陽雪也早有預料對方會有這樣的措施，但是沒想到這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一擊。

  集中精神，歐陽雪也讓自己的長槍外面形成光輝，看上去也像瞬間暴漲了幾倍一樣，迎著金色的鐮刀就沖了上去，

  轟——

  不僅僅是光芒的相撞，兩股巨大的諭神能量相撞，歐陽雪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被氣浪掀飛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好遠才停了下來，僅僅是這一擊，歐陽雪就之分了對方的強大，絕對是和吉爾伽美什一個等級的，絕對是那名少女，歐陽雪知道，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擋住這一人一蛇呢。

  不過八歧大蛇沒有給歐陽雪喘息的機會，就算有些忌憚歐陽雪身上的力量，但是八歧大蛇好像還記得把它打的落花流水的敵人，除了主蛇頭沒有動以外，其他的七個蛇頭朝著歐陽雪發起了瘋狂的攻擊，連龍城二中的大門都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學校裡面一陣驚恐。

  「可惡！」這樣打消耗戰的話，歐陽雪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明明就比自己強大的許多，但是對方並沒有迅速打敗她的意思，好像在玩弄自己一樣。一想到這，歐陽雪就一陣火大。

  不過也就因為此，歐陽雪稍稍分了神，就看見八歧大蛇一隻巨頭裡吐出一顆紫色的光球。

  對方要來真的了？而且自己的身後就是學校，那裡全部都是普通的高中生，但是沒辦法，那

  顆光球要是打中自己，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

  歐陽雪堪堪的躲過魔法光球的攻擊，然後龍城二中教學樓到大門那段路連著那噴泉一瞬間化為灰燼。

  「哇啊——」歐陽雪吐了一大口鮮血，因為愣神之際，巨大的蛇頭風馳電掣般的到來，將歐陽雪像打棒球一樣甩了出去。

  歐陽雪覺得自己的肺都被擠壓的快不能呼吸了，胃裡也是一陣翻江倒海。

  「噗——」沒忍住又吐了一口血，歐陽雪這次傷的不輕。八歧大蛇的力量要比之前強了太多，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如果它現在衝進學校就糟糕了。

  但自己想馬上動起來也很難。

  「歐陽純白在哪？」只想給歐陽雪這樣的教訓一樣，對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歐陽雪咬著牙，找上歐陽純白的事情就肯定沒什麼好事。

  「不知道！」什麼都不會告訴對方的。

  「呵呵呵，女人笑了起來。」聽著聲音歐陽雪判斷這個聲音應該不是那個少女發出的。

  「不說也沒關係，我就在這裡等他，在他的面前將你撕成碎片，他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呢？他的姐姐——」

  歐陽雪握緊了拳頭，看來對方什麼都知道。

  「歐陽雪！」空間移動的兜帽少女出現在歐陽雪的面前。和歐陽雪猜的一樣。八歧大蛇安靜的在少女的身後，不再亂動。

  「你有什麼目的！」歐陽雪看著少女問道。

  不過回答的依然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我想要——你弟弟的心。去救一個人。」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是誰？」歐陽雪看著眼前的少女，都被欺負到這樣了，如果在不反擊就說不過去了吧。而且還是欺負到了自己弟弟的頭上。

  「你還有力氣說話啊，女人笑了起來，明明就沒怎麼用力就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能力保護他嗎？」女人的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

  「放屁！」歐陽雪手中的長槍爆發出火焰的洪流化作一隻火焰的箭矢射向少女。

  啪——

  像是魔法發出的輕微的爆鳴聲，火焰的箭矢在接近那把金色的鐮刀的時候就漸漸的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開什麼玩笑，誰要輸給你這種人！」歐陽雪說話間已經衝到了女孩子的面前。就算是這樣，八歧大蛇也沒有動。好像就在少女的身後形成著一股威懾力一樣。

  歐陽雪再次把自己的長槍斜拿過來，再次朝兜帽少女發動了猛烈的攻勢。不過她知道可以贏過少女的機率幾乎為零，就不談她身後的那龐然巨物了。

  歐陽雪的攻勢按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算的上是十分凌厲的了。因為忌憚著少女身後的八歧大蛇，雖然現在它按兵不動，但是不保證一會不搞出個突然襲擊。所以歐陽雪還是得提防著，加上後面就是學校了。如果自己在這裡敗了的話，那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學生們一定會更加慌亂的。

  所以歐陽雪不想輸，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就要趕到這裡了。所以在那之前必須要撐到弟弟來，而且葉言也一定會來的。尤娜的話，歐陽雪還想不到那麼多。

  不過歐陽雪的攻勢再怎麼凌厲，但是到了到了兜帽少女的那裡好像都被一一化解。

  歐陽雪還沒有反應過來兜帽少女的能力。

  ——分解

  可以將這個世界的任何物體乃至於法則分解的咒術，羽蛇神最神秘最無上的能力。

  火紅的長槍化作鳳凰的雙翼，歐陽雪從不同的方位給予少女凌厲的攻擊，就像傳說中的鳳舞九天一樣。

  但是依然沒有任何湧出，只要是關於世界的法則之力，金色的鐮刀就能毫不費力的將其化解，兜帽少女的武器還有個好聽的名字——【獨語者】

  「這樣浪費時間有意思嗎？」看上去招招致命的攻擊在金色的鐮刀下全部被化解。

  「什麼？」歐陽雪嚇得渾身一顫，對方居然毫不費力的就抓住了正在高速移動的自己的手腕，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可惜。你不是歐陽純白。不然現在已經可以把你的心挖出來了。」女人輕聲笑著，說出的內容卻是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

  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歐陽雪差一點就站不住。不過在那之前，兜帽女孩已經抬起自己的秀腿，灰色的披風下伸出一條十分白皙的少女的腿。重重的踢向歐陽雪的胸口，將她整個人踢飛了出去，歐陽雪的側腹還向外飛濺著鮮血。

  歐陽雪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她捂住自己的傷口，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她暈過去。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在和窮奇的那次交手，吉爾伽美什的交手，那都是最後為了保護歐陽純白才甘願用自己的命去阻止對方的攻擊，但是之後自己就失去了意識，所以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但是現在僅僅是交了一次手自己就已經受傷了，而且從感覺來看，受傷的並不清。

  「你是誰！」歐陽雪強忍住疼痛。

  「告訴你也無所謂，反正遲早也是要報上名號的。」女人笑了起來，「你只需要叫我羽蛇神就好。」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雪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你操縱了那個孩子吧！」

  歐陽雪已經猜出來幾份。

  「操縱？」羽蛇神哈哈哈的笑了幾聲，「你在說什麼啊。這可是我的宿主啊。向你們可以使用能力的諭神者一樣，我不過也是被艾露使用的能力的所在。只不過要說上和你們的區別就是——我可以和我的宿主這樣的直接對話，而你們不行！」

  歐陽雪感覺到一些些的絕望，並不是自己，而是納悶歐陽純白怎麼會被這樣的人盯上。先是英雄王，再是現在的羽蛇神，歐陽雪一邊說話一邊集中精神使用能力治療自己的傷口，這樣的小技巧基本誰都會，以諭神者自身可以激發出的能力刺激細胞再生加快，不過這次好像傷口癒合的十分的緩慢。

  「不用這樣白費力氣了哦。我的鐮刀可以附帶著我的咒術【分解】的效果，所以短時間離你根本不可能讓傷口癒合的！」

  這就說明毫無勝算了嗎？

  羽蛇神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她看了看歐陽雪：「既然。你的弟弟還不來，那我就只好先把你一個胳膊卸下來好了。真不知道歐陽純白看到了會是什麼表情呢，會憤怒嗎？我想應該會很想殺了我才對吧！」

  「變態！」歐陽雪向後挪動身體，現在和羽蛇神一戰的實力並不是全部喪失了，至少自己還擁有著【不死鳥】的不死之力。只要還保留著最後的「核」，自己就不會死。但是斷胳膊斷腿什麼的。歐陽雪想想都會想嘔吐出來。

  「就算是【不死鳥】，也會死的吧。」

  就這樣一句話就讓歐陽雪的後背完全僵硬了。對方知道這個，也許就知道【不死鳥】的秘密。

  少女的腳步很輕，卻像死亡發喪鐘正在敲響。

  「放……放過她吧！」一個聽上去害怕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了過來。歐陽雪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的人，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唐亞當，

  「餵……你……」歐陽雪喊不出來一句話，因為唐亞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普通人，在諭神者面前，而且在這樣的充滿了危險性的諭神者面前，或許下個瞬間唐亞當就身首異處了，他到底要幹什麼啊，「你幹什麼，瘋了嗎？」

  又急又氣，而且唐亞當是怎麼跑過來的也完全不知道。

  「你？」羽蛇神停下了腳步，因為眼前的男孩子一眼看出來就是普通的高中生少年，現在這麼做——是為了救歐陽雪？

  想想都覺得好笑。

  「你這是想——救她？」連語氣里都充滿著好奇和嘲笑。

  「我……我只是……」羽蛇神剛一說話，唐亞當的肩膀就縮了一下，歐陽雪想，那應該是害怕到了極限了吧，但是就那樣為什麼還要衝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啊。就算是這樣衝出來，和找死有什麼區別？別說救自己了，連命還要搭進去。

  「走啊……你在那幹什麼啊！」歐陽雪急的大喊，想讓唐亞當趕緊離開那裡，而且唐亞當像是不能動一樣的站在那裡。

  「那麼現在呢，你又能做到什麼？」羽蛇神艾露大踏步的走過來，歐陽雪整個心都懸掛了起來，羽蛇神在唐亞當的面前停了下來。唐亞當緊張的偶快不能呼吸了吧。

  「怎麼了？你不是要救她的嗎？」兜帽少女抬起臉來看著唐亞當。秀氣的臉龐多了那一抹的陰邪。

  「我……」唐亞當半天說不出來話。就算對方現在沒有露出什麼氣場來，唐亞當的嘴唇也微微有些顫抖，目光下垂的沒有看著羽蛇神的臉，儘管那並不是他想像的怪物的臉龐。

  「喜歡她的吧！」羽蛇神笑了起來，「因為喜歡一個女孩子所以就變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嗎？」

  唐亞當沒有回嘴。羽蛇神刺耳的笑聲鑽進了兩個人的耳朵。

  「閉嘴！」歐陽雪的聲音依然蓋不過那刺耳的笑聲。

  「你以為你是誰？神明嗎？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想都沒想就來救自己心愛的公主嗎？你也是不去考慮後果的普通人類嗎？愛情。你認為的愛情就是這樣的嗎？真好笑，真好笑！」

  羽蛇神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一改剛才的冷酷性格。

  「你想要怎麼樣呢，明明都碰不到我分毫的普通人類究竟怎麼樣才能從我的手中救她呢。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如果……」唐亞當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那劃破夜空流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唐亞當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如果現在不站出來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已經打不過你了不是嗎？幹嘛還要這樣逼她，你明明就沒有想傷害的意思不是嗎？」

  羽蛇神心裡咯噔一下，自己確實沒有想要對歐陽雪怎麼樣，因為還保留著和艾露的約定最後的底線，她的目標暫時只有歐陽純白。沒想到卻被對方看了出來。被一個普通人。

  羽蛇神不高興，很不高興。

  這樣神的威嚴似乎在凡人的面前就蕩然無存。

  「然後呢。」羽蛇神笑了起來，「然後你想怎麼樣呢。」

  「所以……所以請你放過她，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雖然我沒有能力和你們一樣的進行戰鬥。但是我還是這樣希望，我不想看到歐陽雪再受傷，她已經受傷了，所以請你放過她吧。」

  和歐陽純白威風凜凜的擋在自己的面前不同，對於眼前的唐亞當，歐陽雪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感覺，心裡湧出的那種不是激動，而是酸酸的痛楚，原來一直喜歡自己的唐亞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從來都沒有想過，或者是無法想像，至少在那之後的相處過程中才漸漸的看清了唐亞當的一舉一動。

  「讓……讓開……」歐陽雪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

  唐亞當的背影很瘦弱，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並不算強壯，但是歐陽雪現在卻喜歡的不得了。那種莫名的喜歡，比喜歡更在在乎和珍惜。比喜歡歐陽純白更加的喜歡，那種衝動，她不想讓他擋在自己的面前。

  「那好啊，那你就代替她去死吧。」羽蛇神的笑聲如針一般刺進歐陽雪的心臟。

  撲哧——

  金色的鐮刀從唐亞當的背後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