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終章 王 dearest（至愛）

  若總有一天你明白了我的心意，

  我必將在那個地方靜靜的將你守護。

  即使那個地方毫無希望，

  即使我變成了世所不容的存在，

  我也相信你永遠不會將我忘記，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點，

  所以，我願意將我此刻的一切，全部都奉獻給你。

  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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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Dearest》by supercell

  「沒事了麼？」葉言跪坐在歐陽雪的身邊，歐陽雪的身上的傷口全部消失不見了，包括貫穿身體的傷口，就那麼神奇的被癒合了，【燭陰】強大的癒合能力將歐陽雪身上的傷治癒了，而且。歐陽雪隱隱的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和歐陽純白一樣的力量。

  「好多了，謝謝你。」歐陽雪發出了一生質疑，「這是——什麼？」

  歐陽雪的右手背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咒印圖案，圓形，從圓心的多處等分點向中間伸出彎曲的粗線螺旋的指向中心，歐陽純白看不懂咒印的含義，但是她卻知道，這個咒印估計是剛才和歐陽純白產生共鳴的時候產生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歐陽他——」葉言有些擔心的看著正和窮奇打的火熱的歐陽純白。

  「沒事的。」歐陽雪站了起來，身體已經和平常沒有區別了，連疲勞的感覺都不會有，但是如果現在再來幾個對手就不妙了，所以她還是做好了準備。

  「那就好……」葉言又恢復了正常吳儂軟語。

  歐陽雪卻盯住她，一直看這那張漂亮的臉蛋，看的葉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說出一句話：「想成為保護他的力量麼？」

  葉言一下子慌亂了陣腳。現在聽到這句話才知道有多羞人，葉言不按的玩弄著手指。臉漲的通紅：「那個，那個——」

  「謝了，替我那個笨蛋弟弟謝你的。」歐陽雪看著正在交戰的二人，歐陽純白雖然有氣勢。但是攻擊的毫無章法，力道也不足。但是窮奇卻並沒有想立刻結束戰鬥的意思，放佛是在觀察著什麼。

  狂放但不卑鄙。

  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歐陽雪突然想起來這句話，在這個你死我活的世界裡，那種人是比笨蛋更笨的人，就可以用愚蠢來形容，但是——卻不會讓人生厭。

  「你看。」歐陽雪對著葉言說道，「就連我現在也只能看著他的背影了。你不應該高興起來的麼？」

  「那個……」好像是認定了葉言已經是自家人一般，這種說話的態度又讓葉言一陣尷尬。

  「得到的和失去的，永遠是正比。」

  「可是我。我有一點點感覺，他喜歡的好像並不是我。」葉言說出了心中所想。雖然這個感覺僅僅在心中存在過片刻。

  「是麼？」歐陽純白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自己弟弟的身影。

  手法笨拙，進攻遲鈍，下手不快不准不狠，被人玩弄在招式之間。一想到這裡歐陽雪就火大。但是即使這樣，歐陽純白的氣勢也絲毫沒有減弱，就算是胡亂劈砍，也有捨我其誰的氣勢。

  因為有需要守護的東西。因為有重要的人。

  人就會變得強大，就算是人，也可以做到神無法做到的事。

  人心的力量。

  可以將心的力量加以利用的人類。達到人類技術頂點的那群人。甚至可以觸碰神之領域的人類們。

  就是【諭神者】。

  「可惡！」歐陽純白罵道。雖然已經是【諭神者】的自己，可是還不是對方的對手，雖然自己不懂什麼劍術，但是光是進攻就吃力了，而且對方一直在防禦。連一點的反擊都沒有。就已經讓他滿頭大汗了，「耍我！」

  已經看出對方壓根沒有好好的應戰。

  「我和你的戰鬥可不是在今晚，你要做出的決定也遠遠不止這一個。」天燼突然放慢了動作像是故意露出了破綻，歐陽純白才不管是故意還是不故意的呢。巨劍用力的劈向天燼的右肩，因為是故意擺出的破綻，向再回防右邊已經不可能，

  「【靜止】。」窮奇的嘴巴小聲的念出話語，歐陽純白模糊的聽到了了。金色光芒的劍依然按照原定的軌跡劈了過去，在快接近對方肩膀的時候戛然而至，並不是被阻擋了。感覺更像是包裹在一團巨大的海綿里。前進不得半分。

  「嘿嘿，」歐陽純白就這麼看著對方下蹲，擺好架勢發力，出拳，然後自己的腹部就傳來劇烈的疼痛，眼前的世界就從敵人，變成了漆黑的夜空。歐陽純白整個人飛了出去。

  「呃啊。」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才停下來。

  「你還差的遠呢。」天燼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站在那裡。

  「呸呸——」歐陽純白吐了兩口口水，右瞳剛才散發出的金色火焰也不見了，只不過瞳孔還是金色的。

  「連【狀態】都還不能好好保持呢，歐陽。」天燼看著他，「不過，也算是把諭神者的力量喚醒了。」

  「喂，你有什麼目的，說吧！」歐陽雪將歐陽純白拉了起來，就算歐陽純白是個半吊子的新手，【窮奇】想1V2也是不可能的，「辛辛苦苦把他騙到這裡來，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說吧，還有有什麼目的。」

  「目的？」天燼歪了歪腦袋，「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需要【進化的鑰匙】，而鑰匙只有【楔子】才能觸碰，既然人都齊了，那就肯定會有一個人是【世界的楔子】。」

  「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上應該有的【諭神者】都醒來了？」歐陽純白嘲笑道。

  「總之，知道就是知道。」天燼抬頭望天，「我必須拿到【進化的鑰匙】，如果說守護還是毀滅，我想我和你是一樣的選擇。歐陽雪。」

  聽到這話的歐陽雪楞了一下。

  「不過，因為必須只能一個人拿到【進化的鑰匙】，所以我說了，我是你們所有人的敵人，下次，也會毫不留情的和你們交手了。」

  「樂意之至！」歐陽雪嘴上可不會服軟，「不過，刻意樹敵的人，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負。」

  「等你能真正意義上和我對等交手的時候再說吧，不死鳥小姐。」說話就準備要離開的天燼突然停下了腳步，笑著說道，「來客人了。」

  四道人影已經站在龍城2中的操場邊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誰也不會在這深夜在來學校里溜達吧。

  「是誰！」【窮奇】的語氣冰冷了下來，那個目中無人的少年好像又要回來了。

  在天燼展開【域】之前，其中的一個人已經動了起來，歐陽純白眨眼的瞬間，那個人影已經來到了天燼的面前，像瞬移過去的一般，同時就已經傳來了武器相碰的聲音。

  但是，形勢逆轉也只是在一瞬間。

  連域都沒有展開的窮奇，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那個突然向他襲來的人影已經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天燼看著那個摔在地上又迅速爬起來警戒著的人。

  「【諸神的黃昏】。」

  「有意思。就憑你這樣的【能力者】集合在一起，也敢叫「諸神的黃昏」。大概是我今年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金髮少年站在那裡，放佛就是想讓他們攻過來一樣。

  最先發動攻擊的人影向後看了一眼，好像是和其他人準備採取什麼戰術，隨後，攻擊便發動了，但是——

  好像因為什麼，發動攻擊的那個人沒有動，而是遲疑了，像是接受到了什麼東西一般。很快的，他又向後看了一眼，好像在確定其他三個人有沒有接受到一樣。

  「有機會一定和你再戰一番，【諭神者】。」

  丟下這句話，四個人的身影迅速的淹沒在夜幕里，而金髮少年向歐陽雪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也離開了。

  正當歐陽純白還打算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急促而又虛弱的身影傳了過來——

  「歐陽……純白……」環繞操場的綠化帶上，一個弱小的身影靠在一顆大叔上，本來以為是夕顏，但是卻發現夕顏才從一旁的隱身處現身並向那個身影跑去，幾個人跑到跟前，是一個衣服和臉上髒兮兮的女孩，身上的衣服還破了好幾處，歐陽純白長大了嘴巴，是剛剛才見過面的哥特女孩，之前高雅向她求助的時候自己都沒問她那天在學校的事，現在也更不可能問出口了，但是，她怎麼短短的時間裡變成這樣。

  「去……救高雅，咳——咳，都……都是我的錯。」說完女孩便昏了過去。

  時間拉回之前，我們將鏡頭轉向龍城的另一邊，將視線放在那個幽靈少女身上。

  「喂，星祈，讓我也戰鬥吧，你一個人是不行的。」高雅低聲的對星祈說道，目光還是不敢離開眼前的敵人——蘇流歌。如果是還擁有著【說謊者】的力量的話。高雅並不害怕與他好好交手一番，就連擊敗對方的自信也是有的，但是現在的她就變成了累贅。因為星祈不得不分心保護她。

  「有是有，但是很危險。」星祈小聲的說，「【魁紋】也不在手邊。」

  「有比我們現在的處境還危險麼？」高雅哼了一聲，面前的少年除了衣服被幾次攻擊撕裂了幾道口子，根本就沒有受傷，而再看自己和星祈已經是氣喘吁吁，高低強弱已經不言自明，而且高雅也知道，星祈的技術還不到家，雖說不是那種自大的吹噓，但是始終沒有嘴上說的厲害。

  「我能召喚狂暴的魔靈，但是必須要用另一個靈與之融合，以來控制魔靈，如果有【魁紋】的話就不需要了，因為不然最後失控暴走的話就難辦了。構成物質體的材料也好找。只是——」

  淺顯易懂，讓高雅和魔靈融合達到控制的作用。

  「只是，我控制不了太強大的魔靈，萬一你也控制不了的話——」

  「沒關係，就這麼幹吧！我相信你。」高雅做好準備。

  「不是這個，我不能保證之後能不能再次將你與魔靈分離。」星祈看著遲遲沒有動作的敵人，心裡也越來越緊張，如果再消耗下去，恐怕連靈都沒辦法再召喚出來了吧，

  高雅咬著嘴唇，如果一切如星祈所說，那麼，最後如果不能順利的剝離出來那麼等待她的也只有一個結果——

  「如果不能分離，我是不是就一直不能恢復這勁爆的身材了？」高雅居然還開了一個玩笑。

  「被【魁紋】吸收，變成【魁紋】的一部分，這也是魁紋能控制靈的一個原因。」

  「就這麼做吧。我給你爭取時間！」不等星祈回答，高雅已經沖了出去，用她突然發現在幽靈狀態下的怪力和蘇流歌打算肉搏戰，因為對方既然能碰到自己，那麼自己肯定也能碰到對方，又不會死，最多不就是疼一點。

  「笨蛋！」星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對不起了。」

  蘇流歌並不傻。也不笨，【鏡像移動】得天獨厚的優勢讓他可以壓根不用理睬毫無戰鬥力的少女，只要將星祈擊敗，就可以迅速的結束這場顫抖從而再次去尋找歐陽純白。

  星祈身體嬌小不停的躲避著攻擊，蘇流歌也在不引起極大注意的情況下攻擊著，這麼看來給了星祈時間，

  星祈基本可以避開蘇流歌的攻擊，但是反擊卻不可能，【鏡像移動】，就是像鏡子一樣的將物體移動到鏡像的位置，同時也能將自身移動到鏡像的位置，只要有東西做為「鏡子」，或者說蘇流歌自己設定的作為「鏡子」的物體，就可以釋放能力了。

  越久便越不利。

  「通靈——鬼神招來！」星祈咬破自己的嘴唇，用手沾血飛快的在地上畫出一連串看不懂的符文。

  蘇流歌瞬間和星祈拉開了距離。地上血的符文剛剛是凝固不散的，這時，從血書上散發出陣陣黑色的氣體，那些字符像是被地面給吃掉了一般。一個高大的陰影站在了星期的面前，面向蘇流歌。陰影明顯散發出令人生厭的氣息。

  好像聽到星祈咽了一口口水的聲音：「怎麼可能。」

  「怎麼了。」高雅看著巨大的陰影又看了看星祈。

  「【魁甲】。」

  「盔甲？」高雅不解。

  「不，不是的。」星祈猛的倒退兩步，「我怎麼召喚出這個來!不行!回去，必須讓它回去！」

  「怎麼了？」高雅有些擔心。

  【魁甲】，傳說中殺死強大的【魁鬼】之後，用其身體製造出的，可以使穿上的擁有和魁鬼一樣強大的破壞力。但是魁王朝發現了，凡是穿過【魁甲】戰鬥過的將軍都死了，他們變成了【魁】，然後不得不由自己過去的戰友和部下們親手殺死。

  「別過去！高雅！」星祈叫晚了一步。高雅還沒有站到陰影的旁邊，只是稍稍的挪動了一下。

  嗖嗖嗖嗖——

  從陰影之中伸出四條黑色的線困住了高雅的四肢，然後將高雅一拉。高雅整個人便拉入陰影之中。

  「啊！」高雅傳來一聲慘叫便沒了聲音。黑影依然在那裡矗立著。

  「糟了！」星祈不敢靠近黑色的【魁甲】，急的直跺腳，「我沒有召喚實體材料，應該只是空虛的東西，應該還有辦法……」

  星祈還是錯了，說話間黑影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沖向蘇流歌的是一個黑色的長髮女孩——身上穿的是黑色的披風，寬大的披風在黑夜裡無風自動，那就是【魁甲】的真身，

  一瞬間，蘇流歌已經和高雅交上手了。

  「通靈，通靈，溝通，溝通。對了，試試看。」星祈閉上眼睛，想趕緊和自己召喚出來的靈進行溝通，如果能和高雅溝通應該就還沒有被控制住，很可惜，失敗了。星祈只能看到黑色的一片，現在無法和高雅溝通了。但是卻有兩個不爭的事實顯現在眼前。

  【說謊者】的能力回來了。

  高雅好像實體化了。

  「混蛋！」破口大罵的高雅揮舞著漆黑的長刀向蘇流歌攻擊去，「【謊言之牆】。」

  蘇流歌已經開始將大型的東西進行轉移，對高雅發起密集的攻擊，無奈，少女只能在身前形成防禦盾。

  得撤退！

  這是蘇流歌心裡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如果一對一的話，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

  「【謊言·鏡像移動】。」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想蘇流歌一愣，然後他便感受到了背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如同被複製了一般，高雅也進行了鏡像跳躍，準確的出現在蘇流歌的背後，黑色的長刀毫不留情的在蘇流歌的背後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呃——啊!!!!!!!!!」蘇流歌在地上痛苦的打滾著，鮮血已經染滿了整個背部的衣服。就算是能力者，也並不是不死的存在。

  「混蛋，臭·婊·子。呃啊！！！！」蘇流歌痛苦的呻吟著。但是高雅不帶任何感情般的走到蘇流歌的身邊舉起手中的長刀。

  砍下來，就結束了。他就不會再有任何危險了，我們的契約就算達成了。

  那個聲音對著高雅說道。

  好。

  你是誰？

  【說謊者】。

  長刀朝著蘇流歌的腦袋劈去，就算是這樣，蘇流歌還是有逃命的能力，但是卻沒用上。空氣空傳來撕裂的聲音，高雅迅速向後跳開。剛才自己站的地方，空氣被撕裂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哦不，準確的說是空間被看不見的東西切開了一個大口子，黑洞洞的，然後黑洞洞的口子變成了一塊黑色的巨大實心無體，並沒有落下，而是徑直的朝高雅飛去，高雅剛定住身形，堪堪的接下了這一擊，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一位銀髮少年似乎從空中跳了下來落在蘇流歌的身邊，蘇流歌的慢慢的咧開嘴笑了。

  「是你啊。」

  「對不起啊，雖然有些看不過去，但是還是不能讓你死了，就是你對女孩子做事的態度，我很不喜歡。」銀髮少年並沒有去拉蘇流歌，「抱歉，我不太會治療，不過幫你打退她還是可以的。【重力操縱】也來了。」

  「他也來了？」蘇流歌的語氣微微的發生了變化。

  「嗯，」銀髮少年把臉轉向高雅，女孩滿臉怒容，「抱歉那，不能讓他死了，畢竟，還是同伴。」

  無聲的攻擊，高雅並沒有說話，徑直的向新出現的敵人發動攻擊，奔跑中右肩向下一沉，衣服被撕裂，肩膀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什麼？居然沒把她砍下來？」更驚訝卻是銀髮少年，【位面切割】連空間都切的斷的力量，居然只在高雅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可惡！」銀髮少年手指向下一划，在高雅面前再次切出空間裂痕，用來阻擋對方，但是高雅高高躍起，徑直的跳了過去，並且長刀由刺變砍，徑直的劈向銀髮少年的腦袋。不過高雅還是落了空，銀髮少年身體整個變換了位置，他看了看蘇流歌。

  「欠你的人情，還你！」

  「切。」調整好姿勢的【位面切割】就看見夜色中衝出來一個人影，赤手空拳和高雅交戰起來——【力量操縱】。

  所以光從力量和技藝上來看，高雅已經開始出現敗退的跡象。

  不管是什麼術式，【力量操縱】都可以與之硬碰硬的較量。而且不吃一絲悶虧。

  【謊言·窒息】。」高雅一指黑髮的少年，少年的速度猛然的降了下來，但是這種情況也只是存在了瞬間。

  「怎麼可能？」高雅馬上調整戰術。想讓對手窒息死的術式居然發動失敗了，僅僅是產生了一點點的效果，怎麼可能。轉眼對方已經逼到跟前，看似普通的一擊卻讓高雅整個飛了出去，【力量操縱】的可怕，哪怕是輕輕的拍一下，也可以拍出石破天驚的效果。

  高雅重重的摔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沒用！

  因為我還沒有把力量真正的借給你。

  為什麼？

  我需要身體，你需要阻止他，我們並不矛盾。害怕我用你的身體做壞事？

  ……

  那麼，這個世界的正義又是什麼？

  依然無法回答。

  連最重要的東西都保護不了，有什麼意義？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我只想，待在他的身邊！

  契約吧，將我的力量，借給你。

  契約！

  高雅被騙了，因為她的眼中只有那個少年，【說謊者】終被謊言所騙，謊言的背後都藏著一個「致命的愛」，

  再次站起來的高雅已經和剛才大不一樣了。光是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已經比剛才強大了數倍。星祈看著那個少女，突然拼命的沖了過去。死命的抱住她。

  「你是高雅，你是高雅！聽見沒！你是高雅！」

  被魁控制的高雅僅僅是偏過頭看了看女孩，和她手背上的花紋——

  「公主？」聲音是高雅的，卻不再是她的感情，「一會再收拾你吧。」

  高雅輕易的就掙脫開星祈，然後毫不留情的向星祈的小腹賞了一腳，女孩呈「弓」字形被踢飛了出去。

  自願和【魁】融為一體的高雅，再次擁有了【說謊者】的能力。

  高雅看著倒在地上然後轉過臉看著剩下的三人。輕蔑的笑了起來。

  「一起上？」

  「切，最討厭別人說這句話了。」蘇流歌看上去暫時失去了戰鬥力，背後的傷口不深，但是也不淺。只剩下黑白兩發和歐陽雪纏鬥了起來。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各樣術式的味道，星祈咬牙爬了起來。

  必須找到歐陽純白。只有拿到【魁紋】才能控制住高雅，雖然不知道最後會不會是最壞的打算。星祈閉上眼睛，感受【魁紋】的方位，然後慢慢的撤離出戰場。

  攻防間的三人，黑白兩發的少年並沒有占到多少便宜，就連操縱絕對力量的【力量操縱】也受了點擦傷。【力量操縱】作為主攻手，【位面切割】在旁進行輔助進攻，雖然是才配合不常的組合，卻已經在攻防間扳回了劣勢。

  「誰也不能傷害他，在這裡就阻止你們。」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了這句話，讓銀髮少年愣了一下神。好像是在想高雅話中的他是誰。戰鬥時分心是大忌，雖然【位面切割】一直對此保持無所謂的態度。

  因為思考，手中便慢了一下，沒能阻礙高雅的進攻，高雅將黑色的長刀徑直的朝【力量操縱】扔了過去。但是這樣是傷害不到【力量操縱】半分的。在黑色的長刀在【重力操縱】身前靜止的瞬間。

  高雅手直指對手：「窒息！」

  然後，銀髮少年就看到自己無聲的同伴，全身猛的痙攣了一下。直挺挺的向後倒去，一邊還痛苦的抓住自己的脖子。發出呃呃呃呃的呻吟。

  「你！」大驚失色的【位面切割】迅速來到他身邊，「喂！」

  【重力操縱】的臉色逐漸的慘白下去。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力氣反抗啊。我以為，你會直接的死掉呢，看來這個術式還不能殺掉你嘛，居然一次就可以看穿我術式的弱點——」高雅咯咯咯的笑起來，「不相信，便不會實現。是麼？」

  銀髮少年怒視著眼前的少女：「混蛋！」

  「如果謊言不相信就沒有力量的話，那我只有強迫你們相信，但是似乎，這個小子還有反抗的力量呢。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本事呢。」

  在高雅動手前銀髮少年已經動了起來。

  「【空間崩壞】！」沒有任何預兆，圍繞著高雅身體周圍的空氣開始絲絲作響，然後圍繞著高雅周圍的整個空間開始崩壞，好像要將高雅整個吸出去一樣。

  「【嘆息之牆】。」圍繞著高雅的身體周圍出現黑色的氣狀物質，然後迅速的形成了一面黑色的圍牆，保護著高雅。劇烈的空間崩塌開始逐漸的緩慢下來，突然不知道從哪伸出的一隻手按在了黑色的牆面上，牆面開始產生裂痕，開始崩裂。

  「怎麼可能。」高雅想飛身後撤，但是在後撤之前，那隻手冷不防的擊中了自己的腹部。力量之大，讓已經和「魁」融合的高雅也發出了慘叫，感覺自己的肋骨肯定碎了。

  黑髮少年已經站了起來，臉色雖然有些慘白但是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你——」話語停頓，高雅突然想四周看了看，「真是大意了，還真不知道你們來了不少人啊。」

  黑髮少年沒有多餘的動作，徑直的向高雅發起了攻擊。

  離他們戰鬥地點最近的一處高樓，兩個女孩的身影站在那裡，一高一矮，矮小女生的右手食指前伸，剛才手指間還出現的銀白色的魔法陣漸漸的消失了。她仍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戰鬥中的三人，沒有絲毫要插手的意思。

  「那個，多謝了。『公主』」矮小女生身邊名叫莉莉的少女輕聲的說道。瞬間解開了【力量操縱】所中的術，就是這名叫公主女孩的能力。

  第三位「公主」華麗麗的登場了。

  被叫做公主的女孩看了看莉莉，依然一言不發將視線再次轉回戰場。

  此時該來的人也都到齊了。

  歐陽純白帶著葉言和歐陽雪也趕到了現場，中途將星祈送往了途中遇到的醫院。葉言死活要和歐陽純白一起去，歐陽姐弟倆只好同意，三人在附近的樓房高點上落下來，歐陽純白還不習慣使用能力如此的大範圍的「跳躍。」落地時，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那裡——」

  「千萬不要下來，你就呆在這。」歐陽雪只叮囑了葉言這一句便從樓頂跳了下去。保守估計，敵人不在少數，還包括了不知去向的【窮奇】。

  「高雅！」歐陽純白一眼就發現了正在交戰中的幾人，也學著歐陽雪的樣子跳了下去。

  因為【窮奇】最後攻擊的那隻劍不知道為什麼遺留了下來，歐陽純白還是將他收在了【虛空】里。

  拿出不可能之物，創造不可能之物。就是虛空的意義。

  「你們是誰！」比歐陽雪還要快一步的衝進交戰的雙方，歐陽純白用劍擋下【力量操縱】的攻擊，被震出幾步遠。

  對方不答。

  「高雅，你沒事了？」歐陽純白退回少女的身邊，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

  眼前的少女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笑容：「你，你怎麼來了，這，這是——」

  「嘻嘻。」歐陽純白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知道對方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高雅了，歐陽純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明亮的眸子，姣好的面容，對著歐陽純白淺淺的微笑。只是——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真是笨蛋呢。」一股強大的違和感湧上心頭，高雅那有些怪異的語氣，和不自然的表情，沒等歐陽純白回神，少女的劍已經刺向歐陽純白的腹部，歐陽純白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禁錮】。」眼前的高雅毫不猶豫的念出咒語，歐陽純白絲毫不能動彈，就算擁有【諭神者】的力量，但是好像對於高雅的咒文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再見了！」高雅嘴角微揚。

  刺向自己的刀被火焰長劍擋下，歐陽雪擋在純白的前面。

  「高雅？」歐陽純白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同時身上的感覺也是一松。

  「是啊，不過已經不再是你的高雅了。她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不過，她的能力還真是好用呢。」

  「你是誰？」歐陽雪問道。

  「【魁】。」對方答道。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怎麼可以去攻擊他？

  我又沒答應你說不能攻擊他。

  你——騙我？

  沒有，不過如果你想奪回自己的身體也行，就怕你的能力不夠，不過如果作為靈的話，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怨靈，與其讓他恨這樣的你，不如給他個痛快。

  我們合作取消！

  你能辦的到麼？

  高雅的意識還在做最後的抵抗，【魁】還暫時無法將高雅的所有意識同化。

  「別被騙了，那只是披著高雅樣子的怪物而已。」歐陽雪叮囑道。

  「說的不對哦，賦予這幅那個女孩身體的確實是我的能力，所以這身體既是我的也是她的，你就是那個她想保護的人？」

  「我？」歐陽純白聽的莫名其妙。

  「那就先留著你，今晚的客人多，我來一個一個解決。」高雅不給歐陽純白留片刻思考的機會，已經和歐陽雪交戰在一起。

  「總部指示，優先對付【不明生命體】。」又有兩道人影落下，站在了蘇流歌的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切，隨你們。」蘇流歌咬著牙不再說話。

  混戰開始了，歐陽純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呆呆的站在那裡，說他屬於哪一方陣營應該都是勉強了。但是有一點很明確，現在在場所有人的目標都是這個「高雅」。

  「人類居然還能擁有這種強大的力量，真是稀奇，【百鬼禁足】！」高雅的腳下瞬間產生巨大的黑色魔法陣，從魔法陣里伸出黑色的手來，抓住了攻擊她的人的腳，當然【諸神的黃昏】和高雅都不是吃素的，但是，無巧不成書。

  突然出現在歐陽純白側面的蘇流歌將他嚇了一跳，拿劍去檔除非對方也是傻子，一切都在蘇流歌的計劃之內，一隻精緻的匕首直插歐陽純白心臟，本來可以更快的，但是偏偏自己受了傷，所以移動的位置有了稍稍的偏差。但是這不妨礙蘇流歌對付歐陽純白這樣一個新人。

  得手是必然的。

  不可以讓他死，不可以讓他受傷！

  這是一切了！

  高雅在心中大叫道，將手指向歐陽純白——

  「【謊言·交換】！」

  匕首插進歐陽純白的身體卻沒有留出一滴血，連疼痛感都沒有，但是那邊，高雅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痙攣了一下，同時腳下的黑色魔法陣瞬間消失，攻擊者的攻擊便全部打在了高雅那薄弱的身軀上。

  「呃啊——」高雅整個人飛了出去。

  趁著這個檔口，蘇流歌再次消失在原地，下個瞬間已經出現在高雅面前，他舉起匕首再次向高雅的心臟刺去。

  這樣，就可以結束了。

  「那是可以緩慢停滯【諭神者】身體能量的匕首，對你種怪物。估計也是有效的。把我受的傷，都還給你！」

  蘇流歌裂開嘴笑了。身後自己的同伴的攻擊也會隨即而至，眼前這個人，死定了。

  那個瞬間，高雅向歐陽純白看了一眼，

  是高興，還是悲傷。

  讀不懂。

  但是能讀懂的是——

  那是高雅，不管她被什麼控制了，但是那一瞬間，她確實是高雅

  看著歐陽純白的眼神，

  失去她的話，一切都不會再回來。

  只要可以，都要把她救回來。

  我將我所有的一切，如今都奉獻給你，我是你的。

  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將你喚作騙子，或是用無情的話語的傷害你，哪怕這個世界都不相信你，要給你帶上荊棘的王冠，我也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這樣。

  但是，我能給她什麼？

  只能看著她——

  就算擁有了力量又怎麼樣，

  我保護不了她，

  一無是處！

  我不想失去她，

  不想！

  想和她在一起，比任何時候都想！

  給我力量！

  給我可以保護她的力量！

  不管她現在是誰！

  契約吧？將你的一切奉獻給我。

  契約吧！

  是沉重的聲音迴響在腦海里。沒有聽過的陌生聲音。同時也是可以賦予歐陽純白力量的聲音。

  一種巨大的心悸感席捲了所有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席捲了整個龍城，七個研究所擁有的探測裝置終端全部在一瞬間爆毀。本來是黑夜的龍城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亮斑，亮斑像電路一樣開始想外輻射。如同魔法迴路。已經布滿了整個夜空，黑夜的龍城變成了白晝，不是結界，而是將龍城整個罩在了自己的魔法陣下。白色的魔法陣——

  【無色之冬】

  就連【魁】也在那一瞬間放棄了對高雅身體的控制權。

  歐陽純白右手伸向天空，以他手臂為中心，產生了一個金色的魔法圈，金色的魔法陣轉動起來，從邊緣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線，射向歐陽純白舉起的右手。就像是歐陽純白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將光芒握在手中一般，震撼人心。

  慢慢的他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咒印，中間的圓形向外散發出許多粗線，就如同太陽散發出光芒一般，圍繞著歐陽純白的整個氣場都變了，如果說可以用感情來形容的話，就是憤怒，無盡的憤怒。右瞳散發出的火焰也從金色變成了暗金色，金色里有些許黑色。

  「原來是這樣啊。」站在不遠處的【窮奇】看著這樣氣勢恢宏的一幕，看向自己手背上正在發光的咒印，「咒印，這才是覺醒啊。」

  一樣，歐陽雪手背上的那個咒印也同樣發出光芒。放佛是與之遙相呼應一般。

  歐陽純白手中的那把劍突然變成了粉末散落一地，但是他俯下身子像是撿東西一樣從那堆粉末里撿出東西來——一把嶄新的短劍，就像變魔法一樣。

  眾人還在關注歐陽純白的變化的時候，卻發現歐陽純白已經出現在眾人之中，歐陽純白抱起高雅，胸口的傷口已經癒合，但是女孩的臉色慘白。歐陽純白將蘇流歌一腳踢開。

  「滾開！」突然出現的三個金色魔法陣將其他人全部彈飛，歐陽純白將高雅放在一邊，向著拼命站起來蘇流歌慢慢走過去。腳下的金色魔法陣沒有跟著他動，而是整個開始變大，像是與天上那個遙相呼應一般。

  「我和他的事，與你們無關！」放佛是在告訴剩下的人不要貿然動手。

  蘇流歌也感覺到了歐陽純白的憤怒，剛想發動術，就感覺大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歐陽純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同時，剛才還平整的地面。現在卻像從地底鑽出兩隻如錐般的尖刺，直接刺穿了蘇流歌的大腿。

  「呃啊！」蘇流歌跪倒在地上。

  噠——噠——噠——

  不斷接近的腳步聲就像是死神的召喚，蘇流歌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是如果只是一擊的話，就算這樣蘇流歌還是有保命的手段。

  站在蘇流歌面前的歐陽純白，冷靜的黑瞳變得空洞，放佛沒有焦點般的向下看著。

  「就那麼想讓我死麼？」歐陽純白舉起了短劍，高聲吼道——

  那麼你就和這個世界一起。在我的面前顫抖吧。

  「【鏡像移動】。」蘇流歌提前進行了轉移，因為受傷而不能精確定位，但是作為逃跑還是夠了。與此同時本來攻擊高雅人中的幾人開始轉而沖向歐陽純白。歐陽純白動都沒動，他的目光還是在不遠處的蘇流歌，腳下的魔法陣里釋放出金色的光帶圍繞著歐陽純白，瘦弱的身軀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白色的夜空，金色的地面。散發出耀眼光芒的少年，整個龍城放佛都在他的照耀下。

  ——世界的王

  高雅歪著頭，看著眼前最心愛的少年，和魁對話——

  如果我死了，這幅身體和你也會和我一起消失的。

  無所謂。

  那你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最後機會都沒有了，連靈的形態都沒有。

  ……

  所以和我聯手吧，你看，那個孩子已經暴走了呢，只有靠我的力量——

  我不會再上當！

  鏘鏘鏘——

  如剛才的攻擊一般，地下冒出許多尖刺阻止那兩個人的靠近。

  「加速！2倍音速。」其中一個人低語著，「鈍化——」

  「愚蠢！」歐陽純白手中的短劍不知道哪裡去了，他只是五指前伸，後面的攻擊者就被從地下突然鑽上來的帶狀物纏住了，整個人被丟了出去。

  前面的攻擊者進入可以攻擊到歐陽純白的距離，可是從地面上升起一堵厚實的牆頂在那個人的下巴上，將他直接頂飛了出去。

  再次閃耀出魔法陣，歐陽純白將手伸入魔法陣中取出一把漆黑的鐮刀。

  「這是——」歐陽雪看著覺得很眼熟。

  就聽見歐陽純白的聲音高聲的叫到——

  「去死吧，渣滓！」

  「住手！」歐陽雪大聲叫了出來，並且向歐陽純白沖了過去。不是救人，而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這樣殺人，那不是她的弟弟

  鐮刀依然揮舞而下，歐陽雪的火焰劍就那麼直接劈了過去——

  「我叫你住手啊！笨蛋弟弟！」火焰長劍的目標是歐陽純白手中的武器。

  而且蘇流歌準備好了最後一次逃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歐陽純白的鐮刀卻在空中突然轉向，向自己的身後方揮去。

  糟了，歐陽雪大叫到，變換了姿勢的歐陽純白，歐陽雪的【神火】直接砍進了歐陽純白的肩膀。

  「唔！」歐陽純白悶哼一聲，但還是沒有停下動作，看似什麼都沒有的背後，在鐮刀揮舞過的路徑上，一個淡淡的光圈散去。

  「小白！」歐陽雪急的收回武器大叫道。蘇流歌趁著空當逃離歐陽純白的攻擊範圍，當然是他自以為的攻擊範圍。歐陽純白絲毫沒有理會肩膀的傷口，他只是看了一眼歐陽雪，一句話不說，又將目光掃向眾人，眼神冰冷。

  另一面——

  反正你再掙扎一會，我還是能控制這幅身體的。

  ……

  與其變成世所不容的存在，還不如就這麼忘記比較好，我們這種怪物，人類是容不下我們的。就算他們曾幾何時是那麼的相信我們。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啊……

  會忘記的，沒有不會忘記的事物，

  我想學會做飯，洗衣服。不管是什麼都想試一試，想待在他的身邊，挺起胸膛做他的新娘子。雖然他壓根沒有說過「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子」這樣的話。

  ……

  沉默的卻是魁，許久都沒有回應。

  我給你可以阻止他的力量，但是之後，就把這幅身體借給我吧。

  為什麼……

  因為我曾經……也是像你這樣單純的人類。

  ……

  在暴走狀態下的歐陽純白，五個人卻在歐陽純白身上占不到一點便宜，剛才出了2次手的公主也沒有再出手。

  「強制使用別人能力」的歐陽純白居然漸漸的占據了上風，瞳孔中暗金色的火焰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陷入暴走中的【諭神者】是多危險，在這裡的人應該都清楚。在必要的時候，歐陽雪也不得不對自己的弟弟出手。

  「笨蛋！」歐陽雪急的大叫，因為現在就連她也不敢靠近歐陽純白。

  「傻瓜！醒過來啊！」直接用手抓住歐陽純白揮舞的鐮刀，高雅阻止了歐陽純白的行動。

  光影變幻間，歐陽純白已經和高雅交上了手。黑色的鐮刀和黑色的長劍發出悅耳卻又十分殘酷的聲音，本應該攜手的兩人居然以命向搏，高雅受了蘇流歌的暗算，現在身體內部感覺到了極不協調。

  「居然可以打成平手。」魁卻很是意外，對手毫不成熟的攻擊和防禦居然逼得自己的只能招架，「你是什麼人？」

  魁的聲音如回聲一般響起在半空中。

  「【燭陰】，白晝之王！」歐陽純白淡淡的說道。

  魁不在出聲，沉默了，在這時歐陽純白直接放棄了再次使用鐮刀，金色的魔法陣閃耀，出現在手中的寶具讓歐陽雪都心頭一跳，是【神火】，現在卻是散發出金色火焰的長劍。

  徑直的刺向少女。

  但是高雅卻沒有躲開。像是有意的一樣。

  「醒過來吧！神威！！！！！！！！！！！！！」

  「笨蛋！」歐陽雪出手已經遲了。

  像是在迷霧重重的黑夜透出了光亮，歐陽純白的眸子開始清晰起來，瞳孔火焰的黑色也漸漸的弱了下去。但是攻勢卻來不及改變，火焰的長劍刺穿高雅。

  鮮血飛濺——

  「唔——」

  高雅緊緊的抓住歐陽純白的手，看著驚恐不已的少年，笑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和那個【魁】一起消失了。」

  「為什麼……」歐陽純白驚恐的看著高雅，「為什麼！」

  「我……怎麼可以把身體交給那種……怪物……」一絲鮮血從高雅嘴角滑過，卻還是保持著笑容，「對吧，神威。」

  「高雅。喂！」歐陽純白抱住高雅。女孩身體在變得慢慢冰冷下來，在這個寒風刺骨的夜裡。姣好的面容現在喪失了活力，但是卻依然看著歐陽純白笑著。已經成功的將歐陽純白從失控狀態中拯救回來，高雅安心了。

  「其實，你壓根……就沒有說過『做我的新娘吧』，都是我自己說給自己聽的。」高雅慢慢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

  「沒，沒有的事 。」眼淚已然從歐陽純白的臉上滑落，「我說過，我說過的！」

  「現在就算是告白也來不及了吧。」高雅咳了一口血，「就這樣抱我一會吧。」

  「你看，你也和神威一樣了。」高雅指向天空，巨大的白色魔法陣沒有褪去，而是從中透出光芒來，像撥雲見日時的光芒。震撼極了，「和他一樣，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歐陽純白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歐陽純白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女孩，哪怕多一秒鐘也好。

  「因為，我喜歡你啊。」高雅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你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還是有救的。你教會了我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悲傷……和美麗。讓我也體驗到了愛。」

  「對不起，對不起，高雅！」

  「對不起的是我啊。」高雅冰涼的手撫摸過歐陽純白的臉頰，「本來我想學習做各種各樣的事，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抱歉，不能做新娘子了。」

  「高雅，喂，高雅！」高雅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高雅，是誰？」女孩漸漸閉上了眼睛。

  「我曾經最深愛的女孩。」歐陽純白把唇貼在高雅的額頭上，緩緩的說道。

  （你騙我！）魁怒吼道。

  （你也騙了我，這樣，你就不能傷害他了。我也不欠你了）

  （但是這麼做，值得麼？）魁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我本來就是世所不容的存在，我的命運，早就決定了。但是就算變成了這樣，我還是要保護他，因為我知道，他永遠不會忘記我的。所以我將我的一切，全部奉獻給他。

  再見了。我的神威。

  已經不再得到你的愛

  也不再被你需要

  於是 我如此孤單一人

  那時你曾說過什麼

  無法傳達的話語在空中飛舞

  明明早已明白

  今天還是許下無法實現的願望

  請不要離開 緊緊抓住我的手

  承諾與你兩人永遠一起

  牽引的手 傳來溫暖

  十分溫柔

  請不要離開

  我想緊緊的

  隨心所欲的

  躲在你懷裡

  兩首相依

  靜靜沉睡

  你知道我們已經不能再見了麼？

  ——《離別，獻給最愛的你的歌》by EGO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