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火燒活人?
2024-06-15 10:15:20
作者: 鳳五
「不要臉的女人,打死她!」
「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要把女兒也養的跟你一樣不要臉,老天爺怎麼不早早的把你收了去?」
「這麼無恥的母女就該一起把她們浸豬籠!」
走在母女身邊的差役適時的說了一句,「平樂公主決定要將她母女二人於午門行火烙之刑。」
邊上立即有女人響應,道:「對,就該燒死她們,這種人活上世上簡直就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對!燒死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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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死她們!」
被扇動起情緒的百姓跟著隊伍瘋狂的吶喊著,尖叫著,不時衝著吳芙蓉和葉蟬扔可以拿到手的任何東西。
「不關我的事,是我母親和父親讓我那麼做的,真的不關我的事……」葉蟬被差役拖著跌跌摔摔的一路往前走,嘴裡不斷哭喊著辯解著,可她的聲音在四周海嘯般的聲浪中,根本就是蒼海一粟,顯得那樣的蒼白和無力。
吳芙蓉沒有想到自己為了護著女兒被人打成了豬頭,她唯一的女兒卻在這種時候,把責任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跟不認識一樣的盯著自己的女兒,目光茫然而哀傷,回首自己這一輩子,為了攀上一個夫婿,為了給穩固自己主母的地位,為了給兒女爭取到更多的東西,她殫精竭慮,心思手段用盡,可到頭來竟只換來女兒這樣的對待嗎?
吳芙蓉茫然的抬頭望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就是報應嗎?她這是遭了報應了嗎?
日頭漸漸移至頭頂,葉蟬的嗓子哭啞了,鞋子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掉了,穿著的白色綾襪早就髒污不堪,並有鮮紅的血跡孱孱滲出。「不關我的事,救救你們放了我吧,真的不關我的事,都是母親和父親讓我這麼做的……」她張著嘴,發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嘶啞聲音。
四周的衙役雖然覺得她們看起來挺可憐的,不過身後不遠處就是平樂公主的車駕,他們可不敢隨便亂發好心,是以,雖然拉扯她們的動作異常粗魯,其實都是用了巧勁的,並沒有使上多大的力氣。
眼見午門將近,四周趕來看熱鬧的百姓越聚越多,人們的情緒也越來越高昂。
彼時,劉高誼剛剛趕到御書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向皇帝告御狀。
「皇上,您可要為老臣做主啊,我劉家與葉家之事,本與平樂公主無干,可公主此舉,就是生生把老臣的臉擺在地上讓千萬人踩了一遍又一遍啊,嗚嗚……」
葉守舉著張奏章,遮住自己高高翹起的嘴角,只留一雙眼睛盯著劉高誼一邊哭一邊拿自己的衣袖抹眼淚,醒鼻涕,實在是——太不講究了。
聽到自己不省心的妹妹,這頭女兒剛下葬,就又鬧了這麼一出,皇帝的臉沉的跟鍋底有得一拼,他像一頭暴躁的獅子般在龍案前來回踱著步子,嘴巴卻緊緊的抿著,一聲不吭。
葉守起身出去,對守殿的一名御林軍吩咐,「你多帶些人去宮外頭看看,看平樂公主押著人遊街都游到哪兒了?探清楚倒底是個什麼情況,速速來報。」
「是!」那名御林軍答應著飛奔而去。
殿內,劉高誼還在哪裡哭哭啼啼,皇帝只覺頭頂像是繞了千百隻蜜蜂在嗡嗡一樣,氣的指著劉高誼大罵,「你個老貨,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嫌丟人,滾滾滾,你奏報的事情朕知道的了,事後會給你個交代的。」
劉高誼哽咽著爬起來,磨磨蹭蹭的跟皇帝和葉守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離開了御書房範圍的劉高誼,淡定的從懷裡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臉上神情冰冷,哪裡還有在御書房裡可憐兮兮的哭臉?劉高誼回頭望了眼御書房,轉回頭大步往宮外走去。
再說御書房裡,不多久就有小太監一趟一趟的跑來,傳報外面大街上的消息。
「……遊行的隊伍快到午門了,百姓聚攏者眾,已經擁堵了四周的街道。」
葉守淡淡的道:「皇爺爺,百姓聚集太多,極容易引發推掇踩踏事件的。」
皇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因為平樂公主和路依依曾為難過令狐老夫人和葉湘的事,對平樂公主有所記恨,此時明擺著就是落井下石來的。「她好歹也是你的皇姑婆,你能不能把心擺正點兒?」
葉守淡淡的回視皇帝一眼,聳聳肩,逕自低頭繼續批改奏章,看得皇帝只覺更加暴躁了。
「……遊行的隊伍已到午門,平樂公主正在命人架火燒人。」
「呼」的一聲,皇帝才剛落在龍椅上的屁股,一下就跳了起來。
葉守頭也不抬的又輕輕吐出一句,「未經順天府審理,平樂公主公然扇動民意,還對兩個弱女子動用私刑,明天皇上的案頭應該會很熱鬧了。」
「噗——」皇帝氣的差點兒想吐血,手指指點了葉守半響,最後往龍案上重重一拍,「來人啊,傳朕旨意,吳芙蓉母女冒充劉家親眷一事,交順天府公開省理,平樂公主扇動民意動用私刑,令禁足公主府一年,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公主府。」
御書房外,黃公公領命而去。
葉守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茫,嘴角微不可見的翹了翹。
午門外,在百姓如海浪般沸騰的吶喊呼叫聲中,一桿粗大的木柱被立了起來,木柱底下,正在數名衙役在飛快的擺著一塊塊乾柴。不遠處還有人提著油桶而來,等木柴擺好,潑上清油,火燒活人的活動就可以開始了……
「不要殺我,我不要被燒死,不要……」葉蟬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她縮著身子努力想要往後退,可惜她的身後就是兩個魁梧有力的差役,哪裡能容得她逃跑?任她再怎麼掙扎,只一手就輕鬆將她制住了。
吳芙蓉沒有看午門廣場正中立起的柴堆和木柱,也沒有看四周的哄叫著要燒死她們的百姓,只靜靜的看著她的女兒,目光即有心疼,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和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