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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心惑

2024-06-15 08:55:40 作者: 靜湖竹筏

  陳銘自然是沒有察覺清羽的神色變故,當他踏足石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色大變,不再是岩石山洞,相反卻是一片山谷,陽光明媚,谷內百花齊放,草木形容,不過獨獨缺了一份生氣,不見一個蟲豸走獸。

  伸手輕輕觸碰上一朵牡丹,花兒泛起漣漪,陳銘的手指輕易的鑽入花朵內,這一切竟都是幻相所化。

  「一花一世界,迷人眼球,這裡是人為虛幻的須彌空間。」看著手裡的幻影,陳銘似乎有所悟,忍不住低聲吟道。

  的確,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化,虛化的十分接近真實的世界,但是到底是製造這片空間的人實力未濟,無法做到御虛化實。

  心中一動,陳銘聚功於雙眼,雙眸上泛起藍色的水霧來,法眼打開,看穿一切虛化,直擊本質。

  十丈方圓大小的密室內,一張石桌,一張石床,牆壁上一盞油燈,燈火搖曳著,剛剛所看見的陽光便是這盞小小的油燈虛化的。

  

  石床上盤坐著一黃衫女子,女子的雙目緊閉,披肩長發如銀河耀眼,貌美宛如嬌花,讓陳銘看的愣在當場,這是他迄今見過最美的女子。

  女子靜坐在上,陳銘不敢打擾,但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卻出賣了他,此刻他的心很亂,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冷卉交談。

  冷卉收功,吐出長長一口濁氣,白氣如箭,射出一丈多遠方才消失,陳銘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凝氣期的強大真氣波動,暗暗吃驚她修為驚人。

  她長長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雙眼來,見到站在面前的陳銘微微一愣神,隨即恍然問道:「你便是陳銘?」

  此話一出口,冷卉便覺不妥,陳銘心情激動,倒也沒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下意識的回道:「對,我就是你曾救過一命的陳銘。」

  冷卉心神大定,暗暗慶幸陳銘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勁,這才放心說道:「你的事情師尊已經和我說了,你也見過我了,便請出去吧。」

  冷卉的冷漠讓陳銘有些無所適從,本能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是卻無法言語出口。

  「那個,我還沒謝謝你呢。」陳銘尋找藉口說道,想要與她多交談一番。

  冷卉顰眉,言道:「你已經謝過了,還請出去,我要修煉了。」

  陳銘心中大駭,忽的念及當年自己昏迷時女子對自己的關切查傷,那時候的溫暖如母的感覺,和眼前的冷卉的言行舉止是完全截然相反的,不由起了懷疑,再一想到剛剛她竟脫口詢問自己姓名,疑心大起,便起了試探之心。

  「冷卉師姐,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下,當年我是個外門弟子,修為低下,而且出身寒微,可為什麼你卻要浪費一顆六品的青靈丹來救我,要知道那可是六品的丹藥。」陳銘問完,目光緊緊的盯著冷卉的臉上表情變化。

  冷卉萬沒料到陳銘會問出這話,面色微變,不過很快便掩飾道:「我那是心血來潮才救的你,你別放在心上了,對不起,我要繼續修煉了,還請你出去。」

  冷卉的言行讓陳銘確定無疑這師徒倆在存心撒謊騙他,不由上前一步質問道:「師姐,你可否記得當日我穿著什麼衣服,受傷有多重。」

  冷卉眼中閃過慌張神色,不由氣惱道:「這麼久遠的事情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出去。」語氣之冷,讓人不寒而慄。

  陳銘冷笑,低沉聲音說道:「你在撒謊,六品的青靈丹對於法辰門而言雖然不是最珍貴的丹藥,但是也萬萬不可能浪費到隨地救人的程度,你一個弟子身份怎麼可能把這麼珍貴的丹藥隨意送人,而剛剛你說話間的不自信分明是在告訴我,那日救我的人而是另有其人,你分明是在撒謊,說,你和清羽師叔為什麼要聯手欺騙我。」

  冷卉露出慌張神色,臉色陰寒,怒道:「出去,那日救你的就是我,只是我瞎了眼,你居然會不相信我,我真是後悔救了你這個混蛋,給我滾出去。」

  「嗖~~」一根蛇皮軟鞭突然從冷卉的衣袖中飛出,軟鞭如蛇遊走,沖陳銘的胸膛上掃來,意欲把他趕出密室。

  這一鞭子徹底把陳銘心中的疑惑打消,他右手急抓,抓住了蛇鞭,冷冷道:「你果然是在撒謊,哼,既然你存心欺騙,也休怪我下手不留情。」

  冷卉冷笑,譏笑道:「就憑你,不過納氣期的修為也敢難為我,看鞭。」素手一揚,陳銘只覺得手中的蛇鞭如泥鰍一般的滑溜,更有一股銳利的罡氣激射而出。

  蛇鞭輕揚,在眼前陡然一化為四,四道剛猛不失柔勁的罡氣分自四個死角向著陳銘的身上招呼而來。

  陳銘面色凝重,這冷卉的修為竟高到凝氣後期,所施展的鞭力強大無比,鞭子上灌注的真氣打來,鞭未至,四道銳風已經席上身來,吹鼓的他衣衫鼓鼓作響。

  陳銘不敢托大,拔下髮髻上的竹條,竹條見風便長,化作三尺來長,沖蛇鞭一卷,四道銳利的罡氣被掃除,蛇鞭尾也卷上了竹條。

  「破竹子,給我斷開。」冷卉大喝一聲,手沖後猛力一拉扯,陳銘手上的竹條彎曲如滿月,但是卻不見折斷。

  冷卉才知道陳銘這是一件極厲害的法寶,低喝一聲,真氣灌註上蛇鞭,絲絲銳氣激射而來,陳銘面色大駭,急忙側身躲閃,蛇鞭突兀射來,打在了他身後的岩壁上,一個深一丈多的小洞洞穿而出。

  陳銘身子急退到門口,令她鞭長所不能達到,這才冷哼道:「冷卉師姐,你的謊言拆穿了便想動手殺我嗎?也不怕你師父降罪於你。」

  提及師尊,冷卉的臉色頓時難看下來,收鞭,鞭子在她玉手上纏繞長數圈。

  「陳銘,師尊既然有心隱瞞事情真相,你最好是便將我當做你的恩人作罷,不然事情一旦揭破,沒你好果子吃。」冷卉告誡威脅道。

  陳銘皺眉,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把人當猴子戲耍不成?」

  冷卉冷哼道:「這事情你少過問,師父不願意把事實告訴你,想必必有深意,你一味追問對你絕對沒好處。」

  「你也不知道緣由?」陳銘皺眉問道。

  冷卉貝齒輕咬嘴唇,似乎有難言之隱,陳銘見狀,便問道:「既然你不肯說這個,那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救了我嗎?」

  冷卉蹙眉搖頭不語,陳銘見狀大膽猜測道:「難道是你師傅救了我不成?」

  「啊?」冷卉大驚,急忙否決道:「師傅絕對不會想要救你這個寒門子弟的。」

  這麼說就更加讓陳銘疑惑不解了,陳銘再問:「那是你的師姐妹救了我?」

  冷卉不悅喝道:「別問了,這事情說來太過玄奧,就算是說了你也必定會不相信,師尊她不願意告知你緣故,我也不方便透露,你還是別問我了。」

  聽她這麼說,陳銘真想把她的魂魄給煉化探聽一下虛實,但是自己實力不濟,冷卉的蛇鞭也不知是個什麼玩意,頗為辣手,不是此刻的自己所能敵對的。

  無奈之下,陳銘收起竹條,嘆道:「你們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了,日後我便會把你當做我的恩人看待。」

  冷卉眉頭舒緩,感激道:「多謝你體諒我的苦衷。」

  「不謝,要不是吃不准你師傅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非把你擒下好好審訊不可。再見。」陳銘沒有心思再留下,轉而出洞。

  盤坐的冷卉搖頭嘆道:「師傅,徒兒能做得也就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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