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麵包店和小屁孩

  對約翰而言，沒有直接要命的事情，那就不算是什麼大事。

  知道是有人針對父母，約翰就不會坐視不理。

  從神盾局的口吻來看，似乎對方還有著針對自己的意思。

  

  那就大大方方地來度過這個假期好了。

  他不相信自己都這麼明目張胆逛街，對方還會坐得住。

  引蛇出洞。

  難得的假期，也許來一點緊張和刺激也好。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第二天清晨，他站在鏡子前面，用魔杖點了點自己的衣服。

  本來西服馬甲變成休閒裝束，他連著更換幾套，終於是確定下棕色那套。

  不得不說魔法有著科技沒有的便利。

  「這張年輕的臉還真是容易引起誤會。」

  三十歲的人，還頂著一張高中生的臉，這保養方法，富婆願意出一百萬購買。

  打開車庫，一輛輛的豪車等待著寵幸。

  可惜，約翰沒有駕照。

  身為一位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約翰可不會做無證駕駛的事情。

  嗯，不會。

  ...

  紐約是一個多元化的城市。

  你可以看到各色人種。

  里文頓街。

  戴著大金鍊子，露出半拉屁股的深色皮膚哥們兒，圍聚在一起，美其名曰為街頭說唱。

  忽地，一輛疾馳而過的跑車，讓一個小兄弟嚇出祖傳說唱天賦後，突破極限在此饒舌。

  黃色的蘭博基尼帶著引擎的轟鳴聲，在一家麵包店前停下。

  吸睛的豪車造型出現，穿著休閒裝的約翰邁著大長腿下來。

  「科瓦爾斯基麵包店，我小時候還來過這裡。」

  他的第一站，故地重遊。

  站在門口，約翰深吸一口氣。

  烘焙的香味與獨特的麵包造型，吸引著過路的行人。

  裡面的麵包有著奇怪造型。

  例如長毛猴子模樣，還有一些像是犀牛的，像是鴨嘴獸和渡渡鳥的。

  只有約翰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造型，全都是來自魔法世界的神奇動物們。

  這是一家開了八十多年的老店，在美利堅並不長的歷史裡，這家店都可以稱得上是古董級別。

  這家店的手藝傳承下來，已經更換了三代人。

  讓人無法考證，為什麼麻瓜的麵包店裡會有著神奇動物造型。

  它忠實的老顧客們，也早已經習慣那些造型和味道。

  店內的玻璃門打開，一條排起的長龍延伸出去。

  這家店能夠開這麼久，不是沒有原因的。

  女人們喜歡那稀奇古怪的可愛造型，男人們喜歡它便宜足夠分量與好吃的味道。

  約翰剛排上隊沒一會兒，他就聽到身後傳來著急跑過來的聲音。

  「梅，快點兒。」

  十歲的男孩拉著梅的手，臉上帶著奔跑後的紅，緊趕慢趕跑到約翰身後排隊。

  男孩目光試圖跨過長長的隊伍，看到裡面可口的麵包。

  被叫做梅的女人有著棕色長頭髮，普通的條紋衫，戴著無色框眼鏡，卻不讓人覺得土氣。

  足夠的顏值和衣服遮不住的火辣身材，女人微喘著氣，引得排隊男性偷偷地轉身。

  約翰也回頭看了眼，那個男孩墊著腳，數著麵包店裡的美味麵包。

  「哦不，長毛猴子麵包快沒了。」

  看到那還剩下三個。

  內部塗抹果醬的爆漿長毛猴子麵包是他的最愛，男孩趕緊閉上眼睛祈禱，能夠讓自己買到。

  也許是他的祈禱生效了。

  隨著隊伍越來越短，那可愛的長毛猴子依舊在那兒。

  隊伍前只剩下兩個人了。

  最前面的美利堅大媽在那裡猶豫不決，讓男孩的心都提起來了。

  他嘴裡念念有詞道：「不要選長毛猴子，不要選長毛猴子，拜託了，上帝。」

  連上帝都給搬出來。

  這讓大媽很難不給面子，她聽到男孩的碎碎念，回頭給了他一個友善的笑容，買了幾個犀牛果醬麵包離開。

  男孩露出笑容，對大媽投去感激的目光。

  只剩下一個人就到自己了。

  而長毛猴子麵包還有三個。

  他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和梅姨一人一個長毛猴子麵包了。

  滿懷著期待，他聽見前面的那個人說話了。

  「我要這三個。」

  現實像是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男孩幼小的心靈上。

  男孩呆呆地看著三個長毛猴子麵包被裝進袋子，前面的人還轉頭看了男孩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看到那人眼中帶著一絲惡作劇的戲謔。

  從店裡買完麵包出來，約翰靠在豪車旁享用。

  鬆軟的口感，裡面似乎還有著果醬。

  他看到男孩出來了。

  沒有買到心儀麵包的男孩並沒有大吵大鬧，讓人意外的情緒穩定。

  儘管心情失落，他也沒有給自己的監護人添麻煩。

  就說這一點，十歲的男孩已經超越太多的孩子。

  男孩看到那個買走三個麵包的人，依依不捨地看了眼約翰手裡的麵包。

  梅看他失落，也很不忍心。

  「彼得，你等我一下。」她對男孩囑咐一句。

  「先生，」梅快步走到約翰面前，詢問道，「請問可以和我交換一個麵包嗎？」

  約翰挑了挑眉，他將吃了一口的麵包放下，上下打量一下這位漂亮阿姨。

  也不能說是阿姨，畢竟和自己比，也就大十歲？

  大姐姐？

  「交換倒也可以，不過為什麼要交換呢？」

  他靜靜地看著梅。

  梅大方自信地微笑，說道：「我覺得你也許會喜歡其他口味。」

  「那你還真為我著想，」約翰輕笑道，「這不是個很好的理由。」

  「不過你有一句話卻讓我很欣賞。」

  約翰將裝著麵包的袋子遞過去，說道：「你找我，是交換，而不是索取。」

  「我喜歡等價交換，」他聳聳肩說道，「所以我答應了。」

  男孩聽到答應，他高興壞了。

  「太謝謝你了，先生。」男孩接過袋子，高興道，「我把犀牛麵包給你。」

  梅看到彼得高興，也很高興。

  她很感激道：「謝謝你，先生，彼得很喜歡這個麵包，在他母親還在的時候，就會帶他過來買。」

  說著，她憐惜地看著彼得。

  自己和彼得在這座城市裡，只有對方作為依靠。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特地感謝的事情，不過是等價交換。」

  約翰抬起手中的犀牛麵包晃了晃，笑道：「你也付出了代價。」

  梅覺得這個人很有趣，他把等價交換掛在嘴邊。

  在約翰準備和這特殊的一對『母子』道別時，他的麻煩上門了。

  「嘿，車子不錯。」深色皮膚的光頭男人用獨特的王八步走過來，「現在我們得算一下，你剛才嚇到我兄弟的事情了。」

  穿著『時尚』的半邊屁股服裝，露出那條豹紋內褲的小兄弟站在好大哥身邊。

  周圍有著隱隱包圍約翰的人。

  梅和彼得遭受無妄之災，那些人看到梅後，嘴裡發出輕蔑的口哨音。

  用那不友好的目光在梅的身上肆意打量。

  這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

  「你在搭訕她？」那個光頭大哥嘿嘿一笑，將手放在約翰的肩膀上，「說實在的，就只有我配得上她。」

  「我已經要報警了。」

  梅拉著彼得躲過那走來的混混們，拿出手裡，嘴裡強硬威脅道，「你們最好快點兒離開。」

  「火辣，我喜歡。」混混們對梅發出奸笑。

  約翰對光頭視若無睹，詢問道：「這個地方一直都是這麼亂的？」

  「不，這裡又不是地獄廚房。」梅反駁一句。

  約翰聞言看向那個按著自己肩膀的光頭，認真道：「你聽到了吧，這裡不是地獄廚房。」

  「你該慶幸這裡不是，」光頭湊近約翰的耳邊，獰笑威脅道，「也許你把你的車子給我，我會讓你完好地走出去。」

  「好吧，」約翰立刻拿出車鑰匙，對光頭說道，「這樣保證我們安全的話。」

  光頭嘴角露出笑容，正要接過。

  就見約翰好像發現什麼一樣，驚喜道：「等等，你看我發現什麼了。」

  在光頭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約翰從梅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根鉛筆。

  「梅，你可沒告訴我，你帶了這個東西。」

  他有些責怪的語氣讓梅摸不著頭腦，「這就是根鉛筆。」

  又不是什麼武器。

  「這可是根鉛筆！」約翰強調說道。

  拿起鉛筆在手指間靈活轉動，他轉頭若無其事地說道：「現在，你們最好交出身上的錢。」

  這仿佛失了智一樣的話，讓這群底層混混都懵了。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天還沒黑就開始做夢了？

  光頭氣急而笑，「我看你是腦子病得不輕。」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約翰一臉認真地說，「我手裡的這個東西，很危險。」

  「法克！」光頭掃了眼周圍沒有警察，就要上來教訓約翰。

  手中旋轉的鉛筆停下，約翰反握鉛筆。

  快到拖拽出一條殘影，光頭伸過來的手掌被洞穿，釘在那輛豪車的蓋子上。

  慘叫聲來不及發出，約翰湊近過去，在光頭耳邊低語道；「你看，你和這輛車連在一起了。」

  「瘋子，你是瘋子！」

  光頭大喊大叫，吸引所有人目光。

  約翰掃過那些被這一幕驚呆的混混，他咧開嘴角，一點一點地抽出那釘入車蓋的鉛筆。

  那划過手掌傷口擠壓出來的血液，讓光頭再一次大叫著。

  鮮血順著黃色的車漆滑落，在那裡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混混也只是欺行霸市，哪裡見過這真正的狠人。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拋下自己好大哥逃跑。

  梅和彼得都看呆了。

  先前還人畜無害的男人，眨眼間變成偏執瘋狂的瘋子。

  讓人忍不住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