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裸男和美男

  在狼藉的威克家裡，雙方達成短暫的和平。

  畢竟繼續毆打一個裸男，會讓人覺得是什麼奇怪的嗜好。

  

  「你的意思是……我的父親派人殺你？」

  威克家裡詭異的安靜。

  作為巫王，約翰承認自己沒想過繳械咒會將鋼鐵戰衣直接脫個乾淨。

  他更沒想到，對方會什麼都不穿就這樣來到別人家裡。

  明明約翰記得，鋼鐵俠每次變身都會穿著衣服進去的，怎麼今天卻一件也沒有？

  也許是風吹過後讓人醒酒特別快，托尼也快速冷靜下來。

  本來是算帳的，現在變成被清算的。

  托尼光著身體，接受約翰那怪異目光的審判。

  這讓他有些掛不住臉。

  「也許你這個家族公子並不理解你父親的勢力，」托尼虛張聲勢挺直腰杆慢慢地走向沙發，他是看上那裡的一張毯子，一邊拿起來一邊給自己裹起來說道，「你的父親，華生·威克。」

  「他是漢默工業最大的股東，同時他也是一個覆蓋全球的地下勢力聯盟負責人。」

  見約翰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托尼繼續說道：「在他的管理下，這個地下聯盟越發壯大，覆蓋許多產業。」

  「軍火，只是他的其中一項。」

  既然已經被擒，托尼也就大大方方坐下，「對了，你剛才用的是什麼？超能力？魔法？」

  約翰沒有回答他，只是皺眉思索。

  「我父親不會去暗殺你。」

  「那可不一定。」托尼啞然失笑，似乎是驚訝於這位地下總統兒子的天真。

  「呃……能把頭盔拿給我麼，我沒有穿鞋，不太想要踩在，嗯，你懂的。」托尼指了指自己的鋼鐵頭盔。

  那一地的灰塵還有著玻璃，他可不想踩上去。

  這套鋼鐵戰衣哪都好，就是穿戴需要輔助。

  托尼也是第一次戰鬥中被拆開，他心中暗道，要設計一套不用輔助就可以穿戴的鋼鐵戰衣才行。

  約翰抬起一個手勢指向托尼，無聲施法。

  頭盔飄起飛向托尼。

  「哇哦。」

  托尼接住頭盔，也驚奇於這能力，同時對那個手勢很感興趣。

  「賈維斯，還在嗎？」

  「我在，先生。」

  聽到這個回答，讓托尼鬆了口氣。

  那古怪的閃電，還有奇怪的能力，這些都要記錄。

  心中思索之際，他說道：「投影神盾局關於華生·威克的資料。」

  托尼聳聳肩，將頭盔放在全是灰塵的桌子上，「既然不相信，你就自己看吧。」

  頭盔眼睛亮起，投影在牆壁上。

  約翰側頭望去，上面全是關於自己老爹的資料。

  「華生·威克，重度危險人物，檔案等級，8級。」

  「聯合眾多勢力成立地下聯盟，大陸酒店。」

  「與戰爭之王，尤瑞·奧洛夫來往密切，曾經一起出現在索科維亞，引發索科維亞政變戰亂。」

  「漢默工業投資人，與俄國神秘勢力有著密切往來。」

  約翰看著一張張自己老爹的資料，他的表情逐漸發生變化。

  最後資料定格在『與戰爭之王，尤瑞·奧洛夫來往密切』，「漢默工業投資人，與俄國神秘勢力有著密切往來」上。

  托尼指著這兩份資料自傲說道：「我相信你也有看新聞，不然不會認識我。」

  「昨天襲擊我的那個傢伙，是來自俄國的一名科學家。」

  他盯著約翰的眼睛，試圖看出平靜以外的其他情緒，說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在摩納哥？又是如何知道我會前往比賽？」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托尼站起來，披著毯子走向約翰，「只有他，可以做到這一切，因為他是地下總統，華生·威克，一個連總統得罪了，也會寢食難安的人。」

  接受著來自陌生信息的衝擊，約翰抬起眼眸落在托尼眼睛上，與之對視。

  攝神取念。

  在約翰的所看見之中，托尼說這句話的心口如一。

  說明他是真這樣認為的，不是藉口。

  「我還是那個回答，我的父親不可能是刺殺你的人。」約翰慢慢搖頭。

  這讓托尼很生氣，他一把扯下自己的毯子，露出那被鈀毒侵害的身體，怒極反笑道：「是嗎？那你去告訴你的父親，叫他不要擔心托尼·斯塔克會影響到他的生意！」

  「因為我就要死了，命不久矣！」

  他最後那句是咆哮出來的。

  知道自己的死期後，他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哪怕是天才如托尼·斯塔克，在死亡面前也需要無時無刻不承受著煎熬。

  他變得不顧一切，伸出手指點著約翰的胸膛。

  約翰不悅地抬手抓住那根手指，魔杖在左手靈活轉動宛若一條小蛇。

  在托尼都沒有反應過來前，他的眼珠前停下一根黑色的魔杖。

  「對我的家人，還有我，放尊重，」約翰沉聲道，「別忘記，是你闖入我的家裡，無緣無故發動一場襲擊。」

  「冷靜，冷靜，我覺得我們可以理性對待這件事情。」

  托尼雙手在胸前抬起，立刻認慫，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也對，自己鋼鐵戰衣都被拆了，還能夠有什麼威脅？

  托尼深吸一口氣，這感覺還真憋屈。

  以前都是自己盛氣凌人，今天卻成為被抓的那個。

  天才科學家和億萬富翁的名頭，讓他一帆風順。

  約翰讓他保持距離。

  托尼往後面退去，不小心被凸起的地毯絆倒。

  他就很悲催地展示何為裸男撲街圖。

  那晃動的玩意兒真是不堪入目，約翰都捂著臉將視線別過去。

  「我想我父親會有幾件衣服留在衣櫃裡，斯塔克先生。」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托尼站起來，他也沒有和男人坦誠相見的習慣，尤其是坦誠那個人是自己。

  要是約翰是個漂亮的女孩，他倒是不介意。

  「那是我妹妹房間，你最好別進去！」

  「哦，sorry。」

  約翰注視著托尼不認路的模樣，他可以猜出，在自家走來走去那個人不是托尼。

  那麼就是別人了。

  出現在倫敦的特工，和這個在家裡的人。

  可能是同一個組織。

  難道也是對老爹進行調查的？

  「也不知道老爹捅多大的簍子。」約翰很惆悵，剛夸完老爹賺錢多，結果反手就是被鋼鐵俠殺到家裡。

  再夸兩句，是不是雷神就來了？

  「呃……你父親的身材和我差不多。」

  托尼重新出現，換上一套新的衣服。

  「不過我建議你的父親不要穿這個牌子，或許另一個……OK，好，冷靜些。」還想要牢騷兩句的托尼看到約翰不耐煩地抬起的魔杖，識相地閉上嘴巴。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超能力者還是魔法師？」

  「都不是，你可以叫我巫師。」

  約翰無語掃了眼托尼，沒好氣道：「你最好離開那兒，在我妹妹回家前，我不希望她的房間還是被炸彈炸穿的模樣。」

  「好吧，我知道一個施工隊，保證和你之前的一模一樣。」托尼在換衣服時就在思考關於刺殺的問題。

  被風一吹，讓他清醒不少。

  仔細想想，自己過於衝動了。

  約翰能力詭異，讓鞭索進行刺殺完全就是多餘的事情。

  還是說那個地下總統其實是個慈父，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沾染血腥？

  約翰沒有理會頭腦風暴的托尼，再次揮動魔杖，「恢復如初（Reparo）」

  炸開的牆壁重新飛回去，連斷腿的椅子都會自己拼接回去。

  周圍的狼藉在魔法掃過後，全都如咒語字面意義那樣恢復如初。

  神奇的一幕讓托尼不禁發出感慨。

  「你要是開個裝修公司，一定會很火熱。」

  「我姑且當作是個誇獎。」約翰白了眼托尼，他的腳踢了踢腳邊的鋼鐵戰衣部件。

  「這套衣服很不錯，挺帥氣的。」

  「我也將其當個誇獎吧，」托尼走到桌子前拿起頭盔，「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離開了。」

  「哦？」約翰似笑非笑道，「你不會又要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吧？」

  「好吧。」托尼放下頭盔，豪氣問道，「多少錢？」

  「什麼？」約翰詫異道。

  托尼道：「多少錢可以讓我離開。」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對於他而言都不是問題。

  「你誤會了。」約翰挑眉說道，「我看不上你的錢。」

  「我更加在意的，是這個。」

  約翰手指點在頭盔上。

  托尼臉色一沉，「你想要鋼鐵戰衣技術？」

  如果是那樣，他就需要考慮如何殺死對方。

  「我要那東西幹嘛？」約翰無語道，「我要關於我父親的資料，還有我的家人他們去哪兒了。」

  「就這樣？」

  這下輪到托尼詫異了。

  要知道和自己這顆聰明的腦袋比起來，那些隨手可以黑入的神盾局資料並不值錢。

  「我還是那句話，斯塔克先生。」約翰看向托尼，認真說道，「我父親不會刺殺你，至少這次不是。」

  殺死鋼鐵俠？

  約翰想想還是算了，以後還要對方打紫薯。

  他的視線落在托尼胸前反應堆，用魔杖敲在上面，提醒道：「我想你該發現，那個人的身上，有著和你一樣的東西。」

  托尼聞言低頭看去。

  「你的家族是小偷和屠夫。」那個襲擊者的對話在耳邊迴蕩。

  他神色並不好。

  因為……

  鈀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