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遠古隱秘

  雷辰嘿嘿乾笑了兩聲，不再出聲。

  「其實，說是在億萬年前，也許還是有些晚，整個故事真正開始的起源，是宇宙初成，天地未分的混沌時期……」

  赤蛟的聲音，隨著述說的開始，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穿越了重重空間和時光長河，將雷辰帶入到一片從未知曉過的神秘、浩瀚世界。

  「創世之神盤古，開闢天地之後，其身體崩解，原本蘊藏在盤古身體內的靈力逸散，結合天地間光、色、型變幻成不同的形體，成為『神』，居於九天。而盤古骨肉沉降於地，形成山川。剩餘沒有成型的靈力則分解為水、火、雷、風、土『五靈』，散於天地之間。盤古之心懸於天地之間成為連接天地的紐帶……」

  「不是金木水火土麼？」聽到這裡，雷辰忍不住又發出一道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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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個屁！五行不過是後世的神通修士弄出來的東西！」赤蛟沒好氣的罵了一聲。

  「五靈……」雷辰心裡暗念著，將這個全新的詞記在了心裡，對於赤蛟所講這個傳說的真實程度，倒沒有多少懷疑。

  「後來呢？」

  「後來，天地靈力失衡，洪荒眾神將大地上的五種靈力凝結成五靈珠，用於束縛天地，使其不能遠離，但最終還是失敗，五靈珠消散於地脈，天地也隨之崩塌，化作六界……」

  「六界？」

  「嗯……分別是神界、仙界、魔界、妖界、人界、鬼界。」

  「等等！你說的這些，怎麼天玄宗的玉簡中從來沒有提到過？神界就不說了，魔界和妖界，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記載……」

  「那是因為，這些原本規則的界面，隨著億萬年前，神界爆發的一場因搶奪盤古之心而引起的大戰，早就徹底被打亂了，神界歸於混沌，仙界消失，妖、魔、人三界混成一處，支離破碎！」

  說道這裡，赤蛟微微一頓，「原本像我們這類妖獸，也是屬於妖界之靈，但現在都只能在這片新生成的天鴻大陸之上繁衍生息，與人類神通修士同居一方天地，身份低微不說，更是時刻有性命之虞，被大神通修士抓去煉製丹藥、法寶的不計其數。還有魔界也是，不過他們比我們的處境更為悽慘，只能深藏於地底隱秘之處，一旦現身，必將招來各大神通宗門的剿殺……」

  「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雷辰默默念著這句話，但心中卻是微微感到一陣悲哀。

  「對了！你不是說仙界消失了？那為何還會有九重雷劫，和飛升之說？」

  「你小子心思倒不笨嘛……」赤蛟呵呵一笑，「如今所謂的仙界，不過是上古時期的幾大勢力，用莫大的神通重新劃分而出，所謂的天道規則，也只是他們用來操控這世間萬靈，在上面爭權奪勢的工具而已……」

  「什麼！」雷辰差點震驚得從床上跳起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現在只是因為修為低下，沒人同你說起這些，這些神通宗門，哪個不清楚其中的隱秘，若不是有來自仙界的扶持，你以為八大神通宗門的地位，又可以坐得那麼穩當？」

  赤蛟娓娓道來，卻在雷辰的心中掀起一股軒然大波。雖然這些事情，等日後自己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是遲早都會明悟的一天，但在現在驟然聽到，還是讓他難以抑制心頭的悸動！

  「我明白了……為什麼神通境之後，被稱為天人境，而不是仙人境，因為，執掌這片天的，也不過是一群修煉了神通的凡人……」

  雷辰雙目露出明悟之色，抬頭望向窗外的夜空，深邃的目光穿過窗格，宛如直達看不見的天際深處。

  「咦？不對啊死蛇，你說了這麼多，這些和藥林的秘密有什麼關聯？」收回目光看見手中的陣紋盤，雷辰恍然醒悟過來，剛才被赤蛟的話語引入一片全新天地，差點把眼下的事情給忘記了。

  「我不是特別清楚，但大概是在萬年之前，我妖族中曾經出過一位神獸前輩，他隕落之前曾說過，消逝於地脈深處的五靈珠之一，或許就在藥林之中能尋到線索……」

  「神獸……」

  雷辰倒吸一口冷氣，那可是極為恐怖的存在，恐怕遠比一般的神通境強者都要強悍得多！但也還是隕落了……

  「不必大驚小怪，我妖族雖然不復上古時期的風采，但總歸也出過幾位驚天之才，就算是在仙界勢力之中，也有妖族的一席地位……」

  赤蛟嗤笑一聲，語氣又恢復了自傲。

  「這次，我真的懂了……」雷辰心中喃喃自語。

  他終於明白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空落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了。

  之前一直以為神通之路，漫漫無期，虛無飄渺的天道更是遙不可及，可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立誓苦苦追求一生的道路，居然是沒有終點，所謂的天地規則，竟是操控在一群人類的手中！

  其實以雷辰目前連卑微都算不上的實力來說，感慨這些實在顯得有些過早，但正是因為今夜赤蛟的一席話語，使他對於神通大道的看法有了最根本的轉變。

  雖然自古以來，無數神通修士，都將修煉之道視作逆天而行，但卻都又始終包含著對天道昭昭的天然敬畏，這層敬畏，既能使他們感悟天地法則，也是眾人心底無形的枷鎖。

  說到底，那些法力無邊，視凡間眾生如螻蟻的神通仙人，也不過是一群在永生不滅道路之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微小生靈。

  實力使然，則天地可逆！

  這，才是真正的天道！

  這一夜的頓悟，讓雷辰的心境，終於凌駕於天地，在這一刻，雖然他依舊是一個連蛻凡期都尚未突破的小人物，但也當之無愧的，擁有了許多神通修士，可能究其一生也無法勘破的心境。

  神通修士，法力高低是所有差距中最為明顯的分界點。

  但是當這一切達到某個自身極限之時，那麼其修煉的重點，便會從皮肉，轉化至心境，以感悟天道為基礎，以運用天地之力為伊始。

  心境，是神通境修士，最重要的體悟。

  而根據領悟的不同，心境也有不同，從根本上說，大千世界的這些意境之中，並非沒有強弱高低之分。

  但起始的腳步不同，卻是可以絕對的影響日後的修為步伐。

  而這一步，雷辰遠遠走在了無數人的前面……

  從床上一躍而起，雷辰取出四塊元石，默念法訣，陣紋盤一陣光圈閃爍間，他的身體，失去了蹤影。

  片刻之後，空無一人的藥林空間某個山谷內，一陣陣磅礴地元力光圈，浩浩蕩蕩地升空而起。

  光圈消失後，從波動的虛空內，走出一個眉宇飽含堅毅的少年。

  他，正是雷辰！

  這一次，雷辰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展開全部的速度，從傳送陣出來後，迅速向著東邊的方向飛馳而去。

  整整四個多時辰過去之後，隨著赤蛟的指引，雷辰的身形終於停在了一片被茂密植被覆蓋的懸崖之下。

  「這……就是你說的龍象草？」

  望著身前一株高逾數十丈的火紅大樹，雷辰幾乎忍不住爆出粗口。

  「你若是不喜歡，也可以叫它龍象樹！」面對責問，赤蛟很乾脆的回應道。

  「好吧……這就是龍象草，那接下來該怎麼做？」雷辰這次居然破天荒的沒和它計較，而且語氣還顯得極為謙虛。

  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

  他淡笑著搖頭，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從樹根部往下挖三丈左右，你會看到在樹根末端結有一枚紅色圓珠，那就是你需要用到的東西了！」

  原來是在地底！

  聽到赤蛟的指引，雷辰眼睛一亮，毫不猶豫蹲下身去，雙手並用，不消半柱香的時間，一個巨大的土坑便已經成型。

  果然，在盤根交錯的根莖底部，一顆拳頭大小的紅色球體，展現在眼前，散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近的炙熱氣息。

  「死……蛟兄，就把這顆東西吃下去？」

  盤坐在懸崖一個角落，雷辰托舉著右掌，望著掌心裡那顆拳頭大小，發出滾燙熱量的紅色球體，雷辰的心中也有些打鼓。

  根據赤蛟的說法，藥林里的元氣無比充沛，比起天玄宗真傳弟子的主峰也不逞多讓，自然是最為合適進行突破的地方。

  而且服下龍象丹擴充經脈之時，不能受到任何的外界干擾，這個藥林自成一片空間，除了每年一次的弟子歷練和採集靈藥，平時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外人進出，毫無疑問也是極為安全的場所。

  「放心！你的身體天生經過強化淬鍊，承受藥力應該沒有問題，始終記得要保持神智清醒就是了……」

  赤蛟寬慰道，旋即又語氣一變：「不過你小子若是真成了行屍走肉，我也正好占個便宜，說不定還有辦法完全占據了你這具身體，那倒也是個不錯的結果，哈哈……」

  「你放心！小爺我沒那麼容易死！」

  雷辰冷冷一哼，克制下內心的不安，把心一橫，仰頭一口吞下了那枚龍象丹。

  「轟！」

  紅色圓球入腹，雷辰只覺得自己的腹部忽然燃起一團熊熊烈火，一陣身體如同被割裂般的劇烈絞痛，瞬間讓他額頭布滿冷汗。

  那股炙熱的氣流毫不停頓的猛然炸開，往身體四周擴散，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全身的血管都要撐得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