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訓斥
2024-05-02 01:28:23
作者: 狂奔的蝸牛
被魏君庭的氣勢所懾,風家豪欲要退縮,但魏君庭此時卻並不願輕易將他放過。
魏君庭盯住風家豪的眼睛,渾身上下,散發出無盡的壓迫之意,隨即,才慢條斯理的,再開口問道,「我有些忘了,你方才,喚我什麼?」
魏君庭滿身的氣勢,此時全部是針對風家豪一人壓迫過去的。
與此同時,他還分出了部分心神,留在了風滅山的身上,為的就是防備風滅山的突然出手,去將風家豪救下。
可叫魏君庭意外的是,從始至終,風滅山就一直坐在那裡自斟自飲,連頭都沒有抬過。
魏君庭看不到風滅山面上的神情變化,所以,也就不知道他此時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心思。
卻說風家豪這裡。
受到魏君庭的氣勢壓迫,他實在很有些抵擋不住。
但風滅山那邊卻一直都沒有顯露任何出手的跡象,無奈之下,風家豪最終只能選擇低頭。
他咬著牙,衝著魏君庭輕輕喚了一句,「張公子。」
風家豪這三個字說得是心不甘,情不願。
誰都能瞧出他心裡的勉強,但魏君庭卻不管這些,在他看來,只要風家豪願意低頭一次,往後,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於第無數次。
畢竟,自己身懷《小無相劍道》這等神級功法,自身的修為只每一天過去,都能獲得相較以往堪稱天翻地覆的變化。
到那時候,在難以反抗的強大實力的威壓下,整個風家,包括風滅山在內,都不可能還存有任何異樣的聲音。
魏君庭收起自己身上的威壓後,往滿頭大汗的風家豪身上淡淡的瞧去了一眼。
他輕笑著道,「我算是風府之人,外人辱我,便等同於辱我風家。」
「你們都是風家的子弟。」
魏君庭的眼睛眯起,往風家豪、風穹等人身上逐次掃過一圈,隨即冷然說道,「在那樣的情況下,你們不上前幫忙也就罷了,居然還有閒情坐在這裡看戲?怎麼,你們身上所流,難道就不是風家的血脈?」
此言一出,風家豪、風慶龍等人面上,都不由得帶出了幾分赧然之色。
他們並不認同魏君庭這個風家的嫡公子,但他們卻認同自身作為風家族人的身份。
話音略作停頓,魏君庭往風家豪、風慶龍兩人身上著重看去一眼,隨後冷冷說道,「我不奢求你們知恩圖報,昨日的事,我也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我只希望你們能時刻記著,自己身上的吃穿用度,究竟是來自哪裡。」
風滅山此時終於抬起了頭,他抬眼往魏君庭這裡瞧了過來,眸里的神光複雜,卻不知在想什麼。
魏君庭沒有去理會風滅山的狀況,他依然盯著風家豪等人,繼續訓斥,「而且……」
「你們今日出門前,你們的父親,當真就沒給你們做過什麼囑咐?」
擺出風家主人的架勢,對風家豪等人做了一番訓斥。
再稍作提點,讓他們記起了今日臨出發前,家中長輩口中隱晦的提醒,終於使得風家豪等人面色微變,在衝著魏君庭行過一禮後,卻有包括風穹在內的大半人員,都退去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坐定。
風家豪、風慶龍這些年輕人或許會不知輕重,但風景東、風無忌等族中的實權人物們,雖然心下會對風曲梁存有不小的意見,可在面臨家族存亡的時候,卻仍然能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今日風家豪等人臨出發前,他們的父親都曾對他們有過告誡。
但風家豪他們並不像風滅山那樣有資格知曉許多內情隱秘,所以,只轉眼的功夫,就將家人早前的囑咐,全都給忘在了腦後。
眼見眾人都已因著自己的言語而陷入到了思慮當中,魏君庭扭轉視線,忽的將眼光停在了風滅山的身上,出言問道,「風滅山,你說我說的,到底對是不對?」
風滅山沒想到魏君庭竟忽然又將矛頭轉來到了自己這邊,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應答,而是在深深望了魏君庭一眼後,答非所問的,講出了這樣一句話來,「等你在兩月後的城主之爭中贏過了我,再來給我擺你主家嫡公子的派頭吧!」
風滅山的言語,讓魏君庭忍不住輕笑出聲,「嘿,那你就等好吧。」
他笑著舉起面前的酒杯,衝著風滅山比了一比,道,「到時候,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銀色的酒水好似星河,一口入腹,竟在腹中蘊生出了一股淡淡的靈氣。
魏君庭略作感應,酒中靈氣雖不算多,卻也足夠抵得上道衍境修士一個時辰的苦修了。
「咦?這酒不錯。」
當然了,就魏君庭現今的修為,這酒中所含的靈氣,隨隨便便就能被魏君庭煉化乾淨。
但對於殿內其他的所謂年輕俊傑,比如風家豪、風慶龍他們來說,這銀色的酒液,卻可算是難得的好東西。
沒想到,為了今日的這場洗塵宴,城主府竟願意付出如此代價。
心中暗暗感嘆,魏君庭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
他已給自己斟了第二杯酒,卻在將酒杯端起的同時,發覺風家豪同風慶龍等幾個與他交好的族中子弟,此時竟然還站在原來的位置發愣,看風家豪的面色,顯然是還有些不忿的。
不過,此時的魏君庭已然懶得再去與風家豪多說。
他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坐下來,喝點靈酒,吃點瓜果,學學風滅山,別把自己弄得那樣拘謹。」
魏君庭道,「若叫不知道的人瞧了,還以為我們風家,是什么小門小戶的出身呢。」
被魏君庭的這番言語驚醒,風家豪也知自己的所為確實有差。
所以,在偷偷瞧了魏君庭一眼後,便帶著滿臉的訕訕,同風慶龍等人一起坐了回去。
至於魏君庭,他此時已將手中的第二杯酒也飲下了肚。
他摩挲著掌中的酒杯,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說給身旁的風滅山來聽,搖頭晃腦的感慨了起來,「真是好酒啊,城主府今日倒是難得的大方。」
風滅山並沒有對魏君庭的言語做出任何回應,但在此時,於大殿之外,卻忽的傳來了一道乾淨爽朗的女聲,大笑著接上了魏君庭的話頭,「酒當然是好酒!」
「而且我城主府也向來大方,對於這一點,張公子以後會知道的。」
帶著明媚笑聲,自外頭走進殿中的,自然只能是城主司徒道的獨女,司徒嫣然。
魏君庭循聲去看,相較於那一日在城外見時的一身勁裝,此時的司徒嫣然打扮淑女,又畫了淺淡的妝容,卻別有一番魅力。
今日的這場酒宴,司徒道所打著的名頭,就是為司徒嫣然接風洗塵。
如今正主兒即是到了場,司徒、何、吳等三家的人全都站起了身,衝著司徒嫣然行禮問候起來。
對於這些人的問候,司徒嫣然自也一一回禮。
姿態儀容利落大方,不顯絲毫怯意。
但魏君庭卻沒有如旁人那樣站起身,也沒有如旁人那樣衝著司徒嫣然開口,問一聲司徒大小姐。
魏君庭沒有起身,才剛剛被魏君庭敲打過了一番的風家眾人,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動作。
所以,整個殿內的局面,瞬間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再想想魏君庭早前在這殿中大殺四方的景象,自何名揚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幾分準備看好戲的神情。
果然,司徒嫣然在與殿內的其他人打過招呼以後,真就轉了方向,朝著魏君庭與風家眾人所在的位置,直直的走了過去。
眾人原以為司徒嫣然此去為的必然是找魏君庭的麻煩,可叫所有人意外的是,當司徒嫣然來到魏君庭的近前以後,在她的面上,卻帶出了濃濃的笑意。
指著魏君庭手上已端起的第三杯酒,司徒嫣然笑著對他介紹說道,「窖藏三十年的銀絲酒,我父親當年遣人釀造時,又特意加了好幾味珍貴的靈藥進去。」
「整個城主府里,這種三十年份的銀絲酒,也不過就只五十壇而已。」
誰也沒有想到,城主府的大小姐司徒嫣然,來到魏君庭的近前,與他所講的第一段話,竟是有關銀絲酒來歷的話題。
魏君庭背後的風曲梁不是和城主府有仇的?
而且,他先前不顧此處乃是司徒嫣然舉辦洗塵宴的場所,先後對何峰、何白等人出手,又使得這殿中見了血,不該是狠狠一記耳光,已打在了城主府的臉上。
如此情形,這司徒大小姐卻還能對魏君庭笑臉相向,實在是透著幾分難言的詭異。
此時在這大殿之中,不知多少人的眼球因著司徒嫣然的一系列動作而驚到了地上。
但司徒嫣然卻偏偏就能恍若無人一樣,自顧著去與魏君庭聊天,倒也著實是一種本事。
「哦?」
耳聽到司徒嫣然對銀絲酒的介紹,魏君庭挑一挑眉頭,衝著司徒嫣然笑著說道,「那我還真得好好嘗一嘗了。」
說罷,魏君庭便將杯中的酒液直接一飲而盡。
也就在酒水入喉的剎那,在魏君庭的面上,有隱隱的紅光一閃而過。
卻是在這個瞬間,魏君庭已然運轉功法,將銀絲酒中所含的靈氣給悉數煉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