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有航家人頂雷

  蒙武甲臉上露出了笑意，道：「好，還請告知祭祀所需之物，我也好儘快準備。」

  

  「一件法器，三十顆道化境聚元丹、三十顆道衍境聚元丹，一部法器孕育密卷。」江辰回答的很快，這些東西是他早就想好的，也是他如今最迫切需要的。

  一名航家子弟寒聲質疑道：「區區道化境聚元丹也能祭祀大魔？」

  江辰立刻瞪了過去，道：「聚元丹和法器孕育密卷是給我的，我祭祀大魔要點回報你是不是很眼紅啊？」

  「哼，我就知道你是要借祭祀……」

  「混帳！」這名航家子弟還未說完，蒙武甲忽然一掌打了過去，前者整個胸口瞬間凹陷，胸骨斷裂，人也狂噴這鮮血倒飛了出去。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再無人敢吭聲。

  蒙武甲寒著臉看向公叔子，道：「公叔掌門，你們禹山的弟子都是這般沒有規矩嗎？本將奉皇命調查大魔一事，希望全在祭祀之上，為何隨便一個三代弟子都敢插嘴質疑？」

  公叔子連忙賠罪道：「蒙兄贖罪，我一定重罰於他。」

  蒙武甲掃視著周圍禹山弟子，寒聲道：「不必，再有下次不管是誰本將都要他的命，希望到時候公叔掌門別怪我不給你臉面。」

  公叔子面色一滯，眾多禹山弟子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久聞蒙武甲其人殺伐果斷，大公無情，今日算是見識了，竟然敢當著禹山掌門的面說出這般重話。

  可他敢說，公叔子卻不敢露出不滿，因為他現在是欽差，代表天子。

  這一刻公叔子只恨不得狠狠抽那個航氏子弟。

  蒙武甲又道：「那麼現在張小友所需要的祭品你們禹山能準備嗎？」

  「當然、當然，」公叔子連連點頭，回應的很痛快，但又道：「聚元丹和法器孕育密卷簡單，只是法器……」

  蒙武甲冷聲道：「莫非你們禹山替皇上辦事，連一件法器都不捨得出？」

  公叔子連道：「不不不，我只是想問清楚需要什麼等級的法器，可有屬性要求。但有需要，禹山自我而下，每一位長老都願奉獻出來。」

  「是啊、是啊……」

  零零散散的，有幾個長老強笑著應和。只是心裡的苦澀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法器對於一個修士而言無異於命根子，而獻祭這種事，用活人、牲畜要殺，用法器也要毀掉，這是常識，誰願意？

  蒙武甲也看向了江辰。

  江辰掃視一圈，但見每一個被他看到的長老都恨不得找個洞藏起來，生怕被自己選中。

  「咦，三長老，您地位崇高，修為驚世，為何站的那麼遠，我都看不到你了。」

  航歸海此時正躲在一群長老後面，江辰笑呵呵地走了過去，航歸海的臉卻瞬間僵硬起來。

  「張……張小友……別來無恙……」航歸海狠狠咽了口吐沫，有點兒不會說話了。

  其他長老都鬆了一口氣，幸好有航家人頂雷，萬幸萬幸。

  果然江辰一臉善良的道：「像三長老這樣的大修士一定有法器吧？」

  航歸海臉上的蒼老皺紋一陣抖動，果然小兔崽子沒安好心，要趁機對他下刀子。可是他能說沒有嗎？公叔子、蒙武甲一個個誰不知道？

  「倒是……有……有一件……」航歸海聲音有些發顫。

  江辰像個小財迷一樣笑得更燦爛了：「拿來我看看唄？」

  航歸海老臉一白，他身後眾多航家高層也都一個個露出悲憤之色，家主的法器乃是整個禹山航氏最強大的神兵，如果平白就這麼拿出去獻祭了，那等於斷了半個禹山航氏的主心骨。

  「航長老，你很為難嗎？」蒙武甲忽然冷漠低喝。

  航歸海面色微變，手霍然一招：「松贊，出！」

  話音剛落，他腰間那柄三尺劍瞬間出鞘，而後乖巧的懸浮在他掌心半寸之外。這柄劍雖然並未顯露任何威力，但周遭有著陣陣青翠色的光芒流轉，光暈層層疊疊，籠罩八方，整個逐道廣場都如浴春風，有勃勃生機迸發出來。

  江辰看的眼睛放光，這柄劍給他的感覺可比青釭厲害多了。

  「它什麼等級？」

  航歸海心在滴血，只能僵硬回兩個字：「歸一。」

  江辰更是喜道：「僅次於合道境的歸一境法器，夠了夠了。」

  航歸海悲呼道：「只有歸一中期，小友，你是不是再想想？」

  江辰道：「放心，絕對夠了。」

  航歸海有種要昏厥的衝動，法器對於修士而言不止是一件保命底牌，也像是自己的孩子，不，某種程度上它比孩子還要親，孩子才不過懷胎十月，養育數十年。可一件強大的法器要貼身孕育百年，恍若第二生命！

  有航家人悲憤，想要阻止這一切，但當看到蒙武甲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後，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江辰嘆道：「只是看三長老的樣子，好像不捨得啊。」

  蒙武甲道：「航長老會捨得的，對嗎？」

  瞧得蒙武甲不容置疑的目光，航歸海只得哀嘆一聲，道：「老朽能為陛下之事出力，實乃是老朽的福分，只是老朽懇求再多陪陪松贊幾日，等祭祀之日，松贊定當奉上祭魔。」

  航歸海能說什麼？祭祀大魔里里外外就江辰一個人懂，黑的白的還不都是他說的算？他要趁機下黑手，自己一點辦法沒有。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江辰忽然說道：「如果三長老實在不捨得，用別的法器倒也行。」

  航歸海馬上道：「當真？」

  江辰道：「我是說你的法器能祭祀，別人的法器也能祭祀，比如一件無主的法器，如果禹山沒有無主的法器，那就沒辦法了。」

  「有，有有有，禹山有！」

  航歸海大喜，無主的法器禹山有太多了，兩千多年來每一位隕落的前輩，他們的法器都會跟他們的靈位一起供奉在禹山祖林中，接受後輩弟子的祭拜。那些法器隨著主人的身死，早已成了無主之物。原本一件力量耗盡的法器，也沒有多少價值了，卻沒想到今日能派上大用。

  江辰道：「那就不用三長老的法器了。」

  航歸海連連點頭，他竟對江辰有了瞬間的感激。

  公叔子也神色輕鬆的道：「那事不宜遲，本座現在就親自領你去祖林挑選法器。」

  「好。」江辰應得很痛快。

  事實上江辰不是不想趁機坑航家一把，而是他沒法坑。有主的法器都是本源法器，主人不死別人無法使用，拿祭祀大魔當幌子坑航歸海一件法器已經不容易了，他總不能直接拿禹山劍派三長老的命去獻祭吧？

  所以江辰也只是嚇唬嚇唬他，到最後真正要騙的還得是像青釭劍一樣的無主法器。

  他要聚元丹是為了修行。

  要法器孕育密卷是為將來自己孕育本源法器而準備。

  要法器，自然是希望能在青釭劍的基礎上，再多一道底牌。若非因為機甲里的電量已經不多了，江辰可能會多要幾件呢。

  隨著江辰、皇甫靜、公叔子、蒙武甲等一個個焦點離開，偌大的逐道廣場上眾多禹山弟子也都各自散去。

  一名身披白色長衫的短髮女子來到了另一個背負鋸齒戰刀的魁梧漢子跟前，臉上有著戲謔的笑意：「青遠，看到航家人的臉色了嗎？穆白蓮的兒子被人弄成了太監，她不僅不能報仇，連說一句話都被呵斥，那航歸海更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看的我真是痛快啊。」

  魁梧漢子緩緩轉過頭，他的刀很鋒利，他的眼睛更鋒利，像有無盡殺意一般，他就是禹山四大天才之一「南離手」公叔青遠。

  然而面對公叔青遠的鋒利眼眸，短髮女子卻笑意款款，絲毫不受影響。論實力她更在公叔青遠之上，因為她是禹山僅次於卓不凡的第二天才鄒顏！

  公叔青遠看著鄒顏，也笑了：「航家人的臉色是不好看，但有一個人的臉色更不好看，那才更讓人痛快呢。」

  鄒顏好奇道：「誰？」

  公叔青遠道：「卓不凡。」

  聽得這三個字，鄒顏的眼睛也不由眯了起來，在禹山，沒有哪個女修聽到「卓不凡」三個字時不會怦然心動，也沒有哪個男修聽到「卓不凡」三個字時會沒有一點壓力。

  樣貌、性格、天賦、實力……卓不凡方方面面的完美就像一座大山般壓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這種壓力身為第二天才的鄒顏最能體會到。

  公叔青遠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道：「張大壯是誰，卓不凡聽說過。張大壯對九公主做過什麼，卓不凡也聽說過。可是今天九公主竟然在袒護順從張大壯，那種欲遮還羞的小女孩心態，他卓不凡閱美無數又豈會察覺不出來？」

  鄒顏眼睛一亮，道：「對，我也看到了，那傢伙雖然沒說話，可是臉色一直很難看，而且他的眼睛似乎盯著的就是張大壯的方向。」

  公叔青遠更是笑道：「能讓那位大天才失態的事可不多。想想看，禹山最了不起的卓不凡竟然爭不過一個底層土鱉，這是不是很有趣？」

  鄒顏道：「我想應該不至於，若說別的事他卓不凡還有可能輸，可若是爭女人，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他溫柔一笑？」

  公叔青遠臉上閃過一抹不快，道：「你受得了嗎？」

  鄒顏連笑道：「我受得了，只受不了你溫柔一笑。」

  「哈哈哈……」公叔青遠滿意的捏了捏鄒顏的白皙臉蛋，又轉口道：「張大壯是不是卓不凡的對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卓不凡要把張大壯當成對手，他是天才，驚艷絕倫的大天才，像他這種人心中的傲氣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他是絕不容許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更無法容忍自己看上的女人會愛上別的男人。」

  鄒顏迎合著公叔青遠的摩挲，道：「卓不凡還真的喜歡九公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