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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驅毒

2024-06-15 07:28:27 作者: 綠石

  第三十七章:驅毒

  「娘,是蕭凡!」

  火伽羅大聲回答,快步向著洞內走了過去。

  蕭凡緊跟在火伽羅身後,心中對這個女人好奇至極。

  這一片洞窟,四壁鑲嵌無數赤火粼光玉,偌大洞窟,只怕有不下數萬塊這種玉石。

  蕭凡看到,不禁暗暗咂舌,赤火粼光玉雖然不是什麼十分少有玉石,但也並不多見,如此之多的玉石鑲嵌成這個洞窟,只是那些玉石本身價值,怕便有不下百萬黃金的價值了,再看洞窟內擺設,卻是十分簡潔,一章暖床,紫檀桌,香木凳四隻,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蕭凡!?」

  

  蕭凡只聽一聲訝然驚呼,側目看去,只見床上正自端坐一位中年婦女,這女人生的極美,美艷不可方物,一雙眼睛,卻是凌厲,仿佛能夠看穿人心,此刻卻見一絲慌張,手中本是捧著刺繡,也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弄得刺繡上一片朱紅。

  「你這丫頭,帶了人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女子慌張攏了一個鬢間髮絲,沖他笑道:「蕭……凡!快,快坐!」

  女子神色略有一些驚慌,沖火伽羅道:「火兒,還不快給蕭凡看茶!」

  火伽羅似乎有些驚訝,給蕭凡倒了杯茶,怪異問道:「娘,你怎麼了?」

  女子愕然一下,過了片刻方才似是迴轉過神來,笑道:「這裡許久沒有來過其他人了,我倒是有些失態了!」

  女子眉目溫婉,看了一眼蕭凡,抬手說道:「你這丫頭,帶了人來,也不早些告訴我一聲,蕭凡,這茶是雲州珠峰特產白雲秀,味道不錯,你嘗嘗!」

  「是,多謝前輩!」

  蕭凡抿了一口茶水,他對這些並無研究,但也覺得舌底生津,顯然是難得好茶,不由贊了一聲:「好茶!」

  女子聞言,似是頗為歡心,笑道:「你既然喜歡,火兒,我的茶箱裡應該還有半斤茶餅,你給蕭凡包好,等他離開時帶走。」

  蕭凡見到火伽羅嘴角微微一撇,知道這茶價格必然昂貴,急忙說道:「多謝前輩,只是我對茶道並沒什麼研究,只怕浪費了這種好茶。」

  「唉,你這孩子,讓你拿走就拿走,茶自然是給人喝的,我這裡平常也沒什麼客人,一個人隨便喝點也就是了,火兒,還不快些給蕭凡包好。」

  「恩,知道了,娘!」火伽羅走到一邊,再床腳拿出一個玉石箱子。

  女子眼神婉柔,看了一眼蕭凡,笑道:「上次火兒去問你話,有些唐突了,你是個好孩子,不要與他們計較。」

  「是,前輩放心!」

  「什麼前輩晚輩,你和火兒也算是朋友,若不嫌棄我出自草莽匪盜,就稱我一聲伯母吧。」

  蕭凡聞言,看了一眼火伽羅,略一遲疑,方才說道:「是,伯母!」

  女子聞言,似乎非常開心,笑道:「好孩子,聽火兒說,你是東華宮弟子?」

  聞聽東華宮,蕭凡心中不由微微一沉,臉色卻不顯露,點頭說道:「是。」

  「東華宮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難得也出了你這樣一個少年才俊,你是誰的弟子,趙陽洪?」

  「不是,我的師父是秦蒔蟬!」

  「秦蒔蟬?」女子眉毛一挑,旋即笑道:「我很久沒有離開這山洞,對外面一些事情都不清楚了。」

  「師父是去年才踏入會元境,成為宮門長老。」

  「哦,原來如此,你不是早就是東華宮弟子嗎?怎麼又會成為他的弟子?」

  說起師父,蕭凡心中不由有些思念,聞言笑道:「我以前只是東華宮雜役而已,今年方才拜入宮門!」

  「什麼,你今年才成為正式弟子?東華宮雜役升遷,不是只要化血境便可嗎?你如今已然是六重藏精境,怎麼今年才成為正式弟子?」

  女子臉色詫異。

  「因為我今年才突破達到化血境,有今日成就,全是僥倖!」

  「什麼?」

  「什麼?」

  但只聽兩聲驚呼,正在裝茶餅的火伽羅也是回頭望著他。

  蕭凡苦笑一聲,說道:「今年以前,我體內筋脈堵塞,難以修煉,後來機緣巧合,有所際遇,這才僥倖打通。」

  蕭凡說的模稜兩可,並未將事情完全說出來。

  「原來如此!」女子沉吟一下,微笑說道:「我略通醫術,如果你願意,我替你看一下你經脈情況,如何?」

  「求之不得!」

  蕭凡也聽火伽羅說過,他母親對於醫術一道頗為精通,以前他爹曾數次重傷,都被她一手醫治過來,自忖雷刀藏于丹田氣海,經脈暢通,也不怕會被人發覺,探出手腕,放到女子面前。

  「娘,我受了重傷,也不見你這麼關心。」

  女子聞言一笑:「你這不是守在娘的身邊嗎?傷勢雖然有些重,十天半月也就過來了,怕什麼!」

  女子伸出三根手指,按在他腕脈之上,隨即輕闔雙目,片刻之後,眉頭竟是微微皺了起來,又將手指搭在他另外一隻手臂上,片刻之後,方才睜眼問道:「蕭凡,你曾和血巫接觸過?」

  「血巫?」蕭凡目光一閃,在東華宮藏書閣內,他也曾看到過。

  血巫是上古時期一種神通旁支,乃是藉助萬物生靈修煉神通的一種方法,然而如此修煉,往往需要千萬生靈方能鑄就根基,極為殘忍,最終流傳千年,為世界各方強者所扼殺,並將之打為禁術,為世人唾棄,然綿延至今,卻依舊屢禁不止,常有人不顧一切修煉這種神通,不過卻也不敢明目張胆修煉。

  「沒有!」蕭凡搖頭問道:「怎麼了?」

  女子不言,沖火伽羅說道:「火兒,取千絲蠶火!」

  火伽羅轉身從玉箱裡面拿出一根銀針,銀針細如髮絲,通體明亮,又自帶著些許赤紅,女子兩指捏住銀針,微微一顫,銀針猛的放出一律淡光,直刺入他手腕。

  「會有些疼,不用害怕!」

  蕭凡手腕微微一縮,本待躲開,但見女子專心模樣,卻又不由停住,只見那銀針刺入手腕,整條手腕也是微微一麻,隨即只覺的似乎有一條東西在他體內飛速流動。

  「這千絲蠶火乃是一種雲蠶所吐的蠶絲,堅韌而又靈活,可以隨血液流動,對各種毒性都有不錯抗性!」只聽女子說道:「若是施針之人功力足夠,便可以藉助這千絲蠶火所蘊含的火行之力,通行人體所有血脈,將人體內毒素灼燒乾淨,待會你或許會有些灼熱,不用擔心,只是正常現象而已。」

  「是,多謝伯母!」

  蕭凡只見女子手指不斷輕顫,感覺到體內那一根蠶絲不斷隨著血液流動,不消片刻,那蠶絲竟似灼燒起來,所過之處,血脈為之沸騰,身體也不由陣陣發熱,頭腦也微微有些眩暈。

  「這千絲蠶火果然奇特,竟然當真能隨我體內氣血遊走全身!」

  察覺到如此情況,他不由有些驚異,又想:「難道我體內竟然當真為血巫下了毒?」他心中奇怪,回想這段時間所接觸之人,並未發現有任何可疑之人,再看女子額頭汗漬落下,神情專注,又不像欺騙自己,心中一時疑惑萬分。

  女子施針速度極快,只是盞茶時分,就聽見她微微吐出一口氣,蕭凡體內那千絲蠶火飛速抽離,轉眼重新化作女子手上銀針,只是針尖一點,卻掛著一點紅血。

  「這是!」蕭凡看著那一點紅血,紅的發亮,紅的鮮艷奪目,在這溫室內,仿似能夠放出千萬毫光一般。

  「這是血巫凝精,乃是將自己一點精血打入他人體內,如此一來,便可藉助這一滴精血,即便相隔千里,也能輕易找到你的位置,並且可以憑藉這一滴精血,短時間干擾你一絲行動!」

  蕭凡目光一閃,心中暗驚,他何時被人下了這種奇特手段竟然絲毫不知,想起自己所有行動,只怕都在別人觀察窺測之中,心中慍怒之下又不由驚怒。

  「是誰,竟然對我施下這種手段,難道是王猴子?這段時間,唯有他有這種機會!」

  他心中猜忌,只聽女子說道:「這精血在你體內潛伏應該有些時日了,已經逐漸與你氣血融合,若是其主人不願家害你,這一滴精血會逐漸為你體內氣血所煉化吞食,並無絲毫影響,對你使用此術之人,應該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留著這種東西再體內,畢竟不太安穩,還是小心些為好!」

  「多謝伯母!」

  「娘,你你該歇息一下了!」

  火伽羅關心的說道。蕭凡聞言,看見女子額頭汗水,方才那一番施為,只怕費力不小,急忙起身說道:「伯母,你休息一下,我先行告退。」

  「不用!」女子微微笑道:「許久沒有活動,稍一有事,就顯得有些累,很久沒有客人過來陪我說話了,火兒和赤兒也常不在身邊,你陪我說話,很好!」

  蕭凡看到火伽羅微微點頭,便不再推辭,重新坐下,只聽女子笑著說道:「你與赤兒長得可真是想像,若是你穿上他的衣衫,怕是沒人能夠分出你們倆。」

  「娘,哥哥他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擇手段了。」

  「恩,對外人,還是不擇手段些好,總好過被人算計,但對於自己人,就應該坦誠相待,你哥哥那樣,也是被逼無奈,你應該諒解。」

  火伽羅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只聽女子笑道:「蕭凡,在東華宮,你沒有什麼親人嗎?」

  「恩,除了師父師弟,沒有什麼親人。」蕭凡直言不諱。

  「哦,你師父對你怎麼樣?」

  蕭凡一笑,略有些懷念的說道:「很好,師父他平時看起來十分冰冷,但對我十分照顧,師弟也是一樣。」

  「那就好!」女子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溫婉的笑意:「你怎麼進的東華宮的?」

  「不知道,我從記事起,便一直在東華宮,聽別人說起,我是被人拋在東華宮門外,這才被收作了雜役弟子。」

  「哦,你是孤兒?」

  蕭凡微微點頭,不由有些黯然。

  「娘,他既是孤兒,說不定他還當真是我那失蹤的哥哥呢。」

  蕭凡心中一動,看著面前那女子,只見她微微沉吟,說道:「你哥哥後背有一塊紅斑胎記,形狀十分奇特,你……!」

  女子滿是期待的看著他,蕭凡目光閃爍,心中卻不禁微微有些失落,他清楚知道,背上並無什麼胎記,聞言搖了搖頭:「沒有,我背上並沒什麼胎記!」

  「哦!」女子目光一閃,似是有些失落,旋即笑道:「你那哥哥與失蹤了十幾年,說不定早已不在人世了,希望他來世平安吧!」

  「咳咳!

  說著,只聽女子忽然幾聲咳嗽,手掌捂住嘴唇,卻見指縫內不斷滲出一縷縷血液,觸目驚心。

  「娘!」

  「伯母!」蕭凡見狀,知道女子方才為自己驅毒,怕是耗力過多,氣血不繼,這才吐血,心中不由微微感動,急忙將她扶住。

  「無妨!」女子咳嗽兩聲,伸手拿起那千絲蠶火,猛的扎進自己指縫當中,接連變換指法,不斷震動那千絲蠶火,過了片刻,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潤,比之剛才好了一些。

  「老病根了,一直無法治癒,只要不離開溫室,倒是不會危及性命!」女子將嘴角殘留的血漬抹去,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有些累了,火兒,你帶著蕭凡先離開吧!」

  「恩,明白,娘,你休息一下。」火伽羅替女子掖好被子,這才與蕭凡離開。

  「伯母的病,除了養心草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能夠治癒嗎?」

  蕭凡對於這第一次見面的伯母極有好感,初次見面,便不惜傷勢,為自己拔出血巫精血,擔心他的傷勢,暗道:「若有機緣,一定要去一趟漠洲,找尋養心草將他的傷勢治癒。」

  「還有一種靈丹,名叫九玄化元丹,這丹藥比養心草還要珍貴,十年前,我爹曾聽說雲州一家拍賣行會拍賣此丹,便帶了所有的珍寶過去,但依舊沒有得到,為了搶奪此丹,卻不想對方實力強大,竟然是皇極真聖,幾乎沒命,僥倖逃脫,回來之後臥床半年,幸好娘醫術精湛,方才將他治癒,但自那以後,爹就像變了一個人般,再不出手,更是學著雲州人模樣,把自己打扮成了儒士,學習禮數,文教,整天捧著書本看書。」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一處別院:「蕭凡,今天你先住在這裡,我會讓人打探消息,相信只要他們還在這大漠中,就逃不出我們的眼線!」

  蕭凡知道眼下也只能這般,沒有拒絕,火伽羅又叫來兩個婢僕專門負責他的起居生活,這才離開。

  蕭凡盤膝坐在房間內,經過兩個時辰的修煉,只覺的渾身氣血涌動,尾椎根骨那一點氣血精元比之前似乎又壯大了一些,雷電之氣遊走間,更加順暢,仿佛心念一動,立刻便能達到一般。

  躺在床上,不由想起那女子來。

  「火伽羅的母親,竟然這麼慈祥,若我有這樣一個母親,又該多好!」他心中微微有一些羨慕,又想起她為自己拔除血巫精血時候情景:「她身上傷勢竟然這般眼中,稍微用力,就會引得傷勢復發,咳嗽吐血,十幾年只能呆在那一片溫室裡面,又該多麼枯燥無味,這位堅韌,就算魚白也不及他吧。」

  「卻不知又是誰在我身上種下了血巫精血,王猴子?伯母說這血巫精血存在我身上有一段時間了,應該不會是他,那又是誰?難道是蕭暮雨,他是天音谷弟子,看他平時溫婉模樣,修煉血巫之人,大多陰冷殘暴,不會是她,那又是誰?」

  「那人對我並無惡意,應該只是想要隨時知道我的行蹤,跟著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蕭凡百思不得其解,也著實猜想不到,自己身上又有什麼值得他來覬覦,沉思片刻,只得放棄。

  「不知道師父在東華宮怎麼樣了,還有虎子,等這裡事情一了,我就回宮去看他們。」

  他思索著,不知不覺,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外面陽光已經映入窗戶,是第二天早晨了。

  兩個婢僕聽到他醒來,急忙送來水盆,飯菜,讓他洗漱吃食。

  用完早餐,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個婢僕匆匆過來,原來是火伽羅讓他去往前面大廳一趟。

  知道大概是有了王猴子的消息,在婢僕的引領下,蕭凡向著大廳走去。

  火伽羅在大廳應該等了有些時間,見到他過來,快步迎了上去。

  「今天早晨,我得到消息,說那幾個人再土皇城停留了兩個時辰,隨後便離開了,應該是出大漠,進入雲州,他們當中,的確有人受傷。」

  蕭凡聞言,暗道:「果然是他們,王猴子倒是好能耐,不僅僅逃了出去,還能擊傷他們一人,只是不知為什麼沒來找我,他們只在土皇城呆了兩個時辰,難道是追著王猴子過去,王猴子甩脫他們,應該就會去往天音谷。」

  「你準備如何?」

  聽到火伽羅詢問,蕭凡笑道:「我準備會雲州,去往天音谷一趟。」

  「今天就要離開嗎?」

  「恩!」

  「我娘很喜歡你,你不去給他道別嗎?」

  「這是自然!」

  隨著火伽羅來到溫室,女子聽說他這就要離開,倒是有些失落,囑託火伽羅替他備好乾糧還有一些沙漠特產,又讓火伽羅給他準備了兩套換洗衣衫,這才放他離開。

  「你傷勢未愈,不宜太多運動。」赤庖站在女子身邊,只見女子手上光暈閃爍,迷離光彩不斷釋放,再空中凝聚盤旋。

  「本以為他會在這裡多住幾日,豈料他今天就要離開,我千絲引再百里範圍或有感應,一旦出了這個距離,就會慢慢消散,我必須在他離開之前完成大摩赤幻印。」女子喘息著,額頭汗水津津落下,手指卻依舊不斷勾動,那一片迷離光芒在他手上不斷消失重聚。

  「你這又是何必!」赤庖搖頭嘆息,頗為無奈的望著她。

  女子搖頭不答,手指接連扣動,猛的低呼一聲,手中光芒猛的破碎,轉眼化作千萬雲蝶,四處飛散,彌散中,又見一個巨大符印逐漸浮現。

  女子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落在那符印上,符印光芒猛然一盪,瞬間變得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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