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想要他的人，還想要他的心

  林染覺得好笑，眉眼就跟著彎了起來。

  「你還笑！」顧衍城黑著臉，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有什麼好笑的。」

  「顧衍城，我真沒見過你這麼霸道的人，你說你要追我，我不同意不行。然後你管我管得還挺寬。原來這就是你的追求之道？」林染挑眉，依舊帶著笑意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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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衍城一噎，一時間語塞。

  林染故作傲慢地冷哼一聲，「你別忘了，我們現在都是單身。你不會刻意跟異性保持距離，我也並不需要，我們是平等的。」

  「林染！」

  顧衍城的肺管子再次快要被氣炸了！

  他一把將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女人拉到了懷裡，緊緊抱住了她。

  「你厲害，你是老大，都是我的錯行不行？」顧衍城的語氣低緩，像只打了敗仗的狗子，了無生氣。

  林染淡淡勾唇，繼而道：「之前我只是覺得，你們顧氏是主辦方之一，可能會知道一些內幕，所以才詢問你關於邀沒邀請我大哥的事，我沒想到你會多心。」

  「這件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查一查。」顧衍城淡淡道。

  「不用了，都過去了，別查了。」林染推開顧衍城，幽幽地道，「說起來，楊家近期可能會有大動盪。」

  「我知道。」不用林染說，他早已做好了預案。

  「時間不早了，你回吧！」林染適時開口道。

  「怎麼？都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雖然顧衍城已經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搬走了，但好歹這房子是他贈予給林染的，沒想到自己現在竟然淪落到進都進不去的地步。

  「很晚了，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的。」林染催促道。

  「好，那我走了！」

  「真走了。」

  顧衍城一步三回頭地看林染。

  「你好煩，趕緊走吧！」林染笑道。

  結果，這男人又回來了，在林染的唇上飛快地偷了一口香，繼而瀟灑地朝她揮手。

  「走了。」

  林染愣愣地看著顧衍城的車子漸漸走遠，心中仍舊有些複雜。

  回到紫楓別墅，林染一邊泡澡一邊給秦乙乙打了個電話。

  秦乙乙正在敷面膜，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哎？你的語氣不大對哦，跟顧衍城吵架了？」

  「沒有。乙乙，有些事，我現在想不清楚，有些苦惱。」林染嘆息了一聲，往浴缸邊又靠了靠，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

  「為情所困吧？」秦乙乙笑道：「林染，不是我說你，你喜歡顧衍城，你得表現出來啊！你得讓他知道你喜歡他。」

  林染扶額，「那豈不是更擺脫不掉了？」

  「你現在也擺脫不掉啊，就像陸辭那狗東西，就跟蚊子一樣一直盯著我，我也無可奈何。」

  「反正我是想開了，是他非要纏著我的，我也擺脫不掉，那就從他身上獲取一點兒便利，不過分吧？各取所需嘛！」

  聽著秦乙乙的「生意經」，林染雖不贊成，但感覺她的話沒有問題。

  現在的問題就是，顧衍城不喜歡她，還非要纏著她，拒絕也不管用，她也只能接受。

  也許，她的想法有些理想化了，總是想要求完美。想要他的人，還想要他的心，導致她現在才這麼難受痛苦。

  於是她道：「乙乙，我真應該向你好好學習學習，一直以來，我都太貪心了，才這麼不快樂。」

  秦乙乙丟掉面膜，笑眯眯地道：「反正顧衍城纏著你，你也喜歡他，你就放心接受唄！將來的事，將來再去考慮，也許到了那時，你就不喜歡他了也說不定。」

  林染瞭然，努力克制自己去不喜歡他太難了，但至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以後，她對顧衍城的感情，已經沒有最初那麼濃烈了。

  或許秦乙乙說得對，將來的某天，也許她就真的可以完完全全地放下了。

  *

  楊老先生去世了。

  楊老臨終前，華老來到了他的床邊，帶著他的幾個弟子，林染也在期中，與楊老見了最後一面。

  楊老在彌留之際，看到華老時，沒有憤怒，只有悔恨。

  「老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願意帶著孩子們來送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多心了。」

  華老嘆息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耿耿於懷？你可是已經有曾孫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想不開呢？」

  楊老一邊流淚一邊笑道：「我承認，我這輩子事事不如你，她喜歡你，喜歡了你一輩子，卻被我鎖在身邊一輩子，她始終鬱鬱寡歡，所以才早早的就撒手人寰，甚至不需要你的救治。」

  「怎麼就不是你誤會了她一輩子呢？你知道麼老楊，與你訂婚之前，她曾經來找過我，我拒絕了她。她說她這輩子從此只愛你一個人啊老楊！」華老語重心長地道。

  楊老的表情瞬間驚詫，眼睛睜得老大：「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楊老離世。

  他最終也沒能閉上眼睛，在驚詫與悔恨之中離開了人世。

  華老平靜上前，幫楊老閉上了眼睛，最終也只是嘆息了一聲。

  他活到這個歲數，送走的老友太多了，仿佛已經習慣了。

  可林染知道，師傅的心裡，此時一定很難過。

  她上前攙扶著華老，走出了病房。

  門外，楊老的所有兒女，以及一眾媒體，早已等在了外面。

  林染抬眸，在角落裡看到了臉上帶著鮮明指印的喬霜霜，正一邊流淚，一邊用陰毒的目光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與林染目光接觸的那一刻，喬霜霜有一瞬的慌亂，立刻別開了目光。

  林染看著裝模作樣的喬霜霜，心中卻在冷笑。

  初見喬霜霜時，林染以為她就是一朵白蓮花。

  現在看來，蓮花她真是夠不上格，她就是一隻陰溝里的老鼠，內心陰暗根本見不得光！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焦急地跑了過來，「咱們楊氏的股價忽然大跌，明擺著是有人在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怎麼辦怎麼辦？」

  「快走，回公司。」

  華老完全沒有理睬亂作一團的楊家人，而是笑眯眯地看了林染一眼。

  「瞧瞧，得罪我寶貝徒弟的下場就是——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