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擦肩而過

  若是方羽知道之前他進入藏魂殿之後，外面的事情，便會發現，這空凡就是和譚星洲對話的那一個人。

  「所有人都在這裡，就是為了見證空凡的回歸。每一次都是這樣，這就是對親傳弟子之中最強者的待遇。不過，你可知道空凡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回歸嗎？」赤眸大長老眉頭微微一皺，臉色嚴肅的說道。

  方羽沉思了一會兒，眼芒閃爍了片刻，突然道：「是因為，名額？」

  所謂的名額，就是代表天誅山，進入魂聖境之中，參加比試的名額。這除了對天誅山來說是一個重要的事情之外，對於天誅山的每一個弟子來說都極其重要，因為它是榮譽的證明，也是實力的體現。

  「不應該吧，空凡師兄在山中無人能及，他還需要為了這名額特意回來嗎？」冉星愣了一下，旋即開口說道。

  「不一定，空凡實力的確高超，但是其他人也絕對不弱。因為是同門師兄弟，所以空凡了解他們，正因為這了解，空凡才不會有半點粗心大意！」方羽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雖然他不了解空凡，但是這話語也是說到了點上。

  「倒也真是這樣，畢竟空凡師兄手中還有不少魂器寶物，輸的可能性太小了。畢竟，就連帝君都死在了空凡師兄的手中，帝君之下可以勝過他的，估計都是絕頂天才了。」話雖如此，但是在冉星看來，恐怕就是那些決定天才，也有極大的可能敗在空凡的手中。

  方羽不知道這天誅山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這空凡究竟有多麼的厲害。但是在方羽的心中，空凡還無法和劍絕風與尚城那樣的天才相提並論。若是敗在了空凡的手中，方羽可就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也不用想得太多，你才進入天誅山沒多久，即便此刻不是空凡的對手，也不需要氣餒。以你天生王者的天賦，在不久的將來，必定會成為首屈一指的絕世強者！」雖然這話是赤眸在安慰方羽，但是這也是他內心的想法。

  他對方羽有這樣的信心，雖然不知道這信心源自於何處，但是每當他看到方羽的時候，這感覺就會浮現在他的心中。

  而且，方羽渾身散發出的那一種氣勢，就仿佛和他站在了同一個層次一樣。

  就是那和他一樣，身為帝君中超級強者的化玄，也從來沒有給過赤眸這種玄妙的感覺。明明只是一個未成帝君的奏魂師，卻仿佛是一個極其接近尊者的超級強者一樣。

  「我想，我應該去會會這一位師兄！」方羽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淡笑著開口說道。

  「走吧，我也去。」話音剛剛一落，冉星就是一步踏出，朝著空凡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平台之上，那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子的氣勢，終於是在此刻收斂了起來。那平淡的雙眼，甚至是有一些麻木，自這些天誅山弟子身上掃過，其中沒有太多的波動，旋即他再度抬腳，不急不緩的對著遠處而去。

  而隨著他走過，那平自之上的人群也是立刻分開一條道路。在這天誅山之中，除了親傳弟子以外，沒有人敢接近空凡，更沒有人敢去觸怒空凡，這就是空凡在天誅山之中的地位，弟子之中，至高無上！

  身著徽派的空凡，仿佛也並沒有察覺到周圍那一道道怪異的眼神，他沿著通道走過，半晌後，腳步終於是停頓了下來。此刻在他身前的，是兩道年輕的身影，而在這兩人的身邊，則是天誅山的眾多親傳弟子。

  「好久不見了，這一位生面孔，應該就是那一位小師弟吧？」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淡。空凡說話的時候，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唯獨就是在看到方羽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點感趣之色。

  「在下方羽。」方羽緩步邁出，直接站在了空方的面前，用和空凡幾乎一樣的平淡語氣，開口說道。但是，在方羽的這語氣之中，還多出了一分傲氣，這並非是刻意為之，而是常年往日養成的。

  就在方羽邁步而出的時候，平台之上數之不盡的目光都落在了方羽的身上，那細如蚊蠅的討論聲也是在這一刻響了起來。

  在這如同仙境一樣的天誅山之中，兩個人的目光交接在了一起。在這平時清靜的山上，卻是充斥了那討論之聲，若是平時，幾乎沒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而這情況出現的原因，便是那站立在平台之上的兩人。

  一個是天誅山親傳弟子之中排名第一的存在，以王者級奏魂師的身份勝過帝君強者的超級天才。天誅山，二長老化玄的關門大弟子，空凡！

  另一個，則是剛剛進入天誅山沒有多久的親傳弟子，他在這天誅山的親傳弟子之中，還屬於那種排名末尾的存在。但是，他卻是這天誅山大長老赤眸的第一位弟子，或許也是最後一位弟子，同時，還是「天生王者」的恐怖存在，方羽！

  由於殿試的弟子數量太過龐大，因此這附近的幾座巨峰都是有著極多的比試場地，不過總的說來，真正吸引人眼球的，還是林動所落向的這座山峰，因此四殿之中那些優秀弟子的比試，都將會在這裡舉行，所以這裡的人氣，也是遠比其他幾座巨峰更為的火暴。

  「你很傲，這種傲氣不是百戰百勝的傲，也不是狂妄自大的傲。而是哪怕屢敗屢戰，一次又一次的掉入深淵，也要爬出來，爬到世界之巔的傲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空凡不愧是天才奏魂師，僅僅是這一眼，便是看出了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沒錯，方羽不是那種百戰不殆的天才，他輸過。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每一次失敗之後，他都會瘋狂邁步，站在旁人之上，讓那曾經擊敗他的人仰視！

  方河是這樣，陰陽二老也是這樣……

  「你也不差，不過你的傲是百戰百勝的傲，是目中無人的傲。仿佛自以為天下無敵的一樣，還不知道自己的傲氣是多麼的虛妄！」方羽嘴上毫不留情，不過這也是他真正的看法。

  空凡沒有敗過，當初的劍絕風和尚城也沒有敗過。但是他和劍絕風與尚城不同，他沒有劍絕風那樣一心入劍的毅力，也沒有尚城那樣唯我獨尊的勇氣。所以，他的傲比起那兩個人來說，卻是太過虛妄了！

  這樣的傲氣，和血魔那種自大的狂傲，相差不大。

  「哈哈哈！」大笑之聲從空凡的口中傳出，不過即便如此大笑，他的臉色也是絲毫不變。只不過，在他笑聲出口的時候，恐怖的氣勢仿若決堤一般，從他的身體之中瘋狂湧出，一瞬之間便是占據了四周。

  當空凡這氣勢的出現，不少的天誅山弟子都被逼退，有的甚至是直接暈厥了過去。就連那些親傳弟子都是皺起了眉頭，似乎對空凡此刻的做法很是不滿。

  「空凡，你這太過了吧！」泰鼎此刻眉頭緊皺，第一個開口說道。以他的實力，空凡此刻散發出的氣勢還不能傷害到他，但是卻也是讓他感受到了恐怖的壓力，他很清楚，這一次出去，空凡又變強了不少。

  「我可沒有強求誰在這裡迎接我，而且，我釋放出自己的氣息有何不可？若是承受不了，自己滾就是了！」空凡一點也不給泰鼎面子，毫不留情的開口說道。聲音之中，帶著一些厲色，就仿佛沒有將泰鼎放在眼中一樣。

  「泰鼎，你看我們的小師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女聲突然之間響起，朝著這源頭望去，便是那之前方羽見過一面的江綾羅。

  聽到了她的話語，泰鼎立刻就是將目光放在了方羽的身上，一瞬之間，震驚之色就是布滿了泰鼎的臉龐。

  此刻的方羽佇立於平台之上，整個人紋絲不動，任由那空凡的氣勢沖刷的他的身體，就仿佛是大雨落在他的身體之後，順著他的身體流到了地面一樣。空凡的氣勢，完全被方羽給無視掉了。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方羽之前乃是九陽巔峰焱帝，雖然此刻實力不在，但是境界卻沒有因此降低什麼，想要憑藉氣勢壓制他，雖然不是不能做到，但是對於空凡來說，卻是沒有太大可能的。

  畢竟，空凡就算是絕世天才，也不過只是王者級的存在而已……

  「不錯，果然非凡，否則你也沒有資格成為赤眸大長老的弟子了。只不過，這一點實力還不夠，好好修行幾年吧，到時候你或許有與我一戰的機會。」話音落下，空凡就是邁開了自己的步伐，打算離開這一個地方。

  就在他剛剛和方羽擦肩而過，兩個人背對著的時候，方羽便是開口輕聲說道：「你這是在小看我，還是在高看你自己？」

  「你什麼意思？」空凡腳步一停，便是開口說道。

  「這一次我就會擊敗你，第一的名額是我的！」方羽此話一出，整個天誅山都是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仿佛時間都不會流動一樣，所有的人都是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唯獨那遠處的赤眸大長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當著沉默消失，眾多驚呼之聲就是同時傳出，幾乎在這一刻遍布了整個天誅山。

  擊敗空凡？

  不得不說，方羽有著一個資格，也有這樣的可能。但是，並非是現在，至少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方羽卻是說出了這樣的話語，這話如水，說出去了可就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