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懲罰也夠了

  安瓏瓏想了想又問，「她一般是借了哪些人？」

  「兩個大丫鬟珍姨娘自己帶著，所以大小姐一般會借姨娘院子裡的采兒和草兒。」

  「一借兩個？」

  「是啊。」

  安沅沅出去一趟，排場還挺大？

  「采兒，草兒，我怎麼沒有什麼印象？」安瓏瓏仔細地回憶了小說的情況和安小慫蛋自己的記憶，好像也沒有翻出這兩號人物出來。

  「小姐當然不認識，奴婢也沒見過幾回呢，她們一般都是在珍姨娘院子裡做些製藥縫補的活計，好像比較少出來。」

  香芹想了想又有幾分羨慕，「不過，二小姐，說起來珍姨娘院子裡的人真的不少啊，但這次跟著珍姨娘一起被審的就是她身邊兩個大丫鬟是嗎？」

  本來這些事情輪不到她一個丫鬟來說。但是香芹現在特別希望自己對安瓏瓏是有用的，所以恨不得多說說，努力地刷存在感。

  

  安瓏瓏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得香芹有些忐忑。

  「二小姐，奴婢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不，你沒說錯。等會兒獎勵你多吃幾串肉。」安瓏瓏說。「錦魚，拿紙筆來，我寫封信。」

  「是。」

  香芹則是歡喜了起來。她好像沒有說錯什麼，反而是說對什麼了，小姐獎勵她呢！

  她趕緊就努力開動腦子，仔細地回想起關於珍姨娘和安沅沅的事來，看看能有什麼再跟二小姐好好說說的。

  安瓏瓏寫了信，讓梅綻派人送回了侯府。

  當天晚上安懷宇接到了信，看了之後臉色微變。

  「來人！馬上派人把珍姨娘院子裡所有下人都叫過來，一個都不許漏！」

  他們也許查漏了什麼人。

  畢竟，一個姨娘出了什麼事，她院子裡的人最有嫌棄，能夠幫著她或是知道她的事情的，也就是她平時最器重的兩個大丫鬟了。

  可那兩個大丫鬟嘴裡根本就沒有問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讓人盯著大小姐那邊，包括她身邊的丫鬟。」安懷宇又跟自己的隨從交代了一句。

  「是。」

  牢里，珍姨娘縮在一角，整個人有點兒暈暈沉沉的。

  深夜，大牢里卻沒有那麼安靜，時不時地會聽到不知道哪個監牢里傳來了慘叫或是哭聲，還有人哼著不知道什麼調子的小曲，聽著神叨叨的。

  珍姨娘根本就沒辦法好好睡著，這間牢房裡倒是有張床，但那床上的褥子不知道用多長時間的了，散發著很難聞的氣味，而且還斑斑跡跡的，也不知道都是什麼人留下的什麼東西。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躺在那張床上，還是縮到了牆角，可是一天比一天冷，牢里更冷，到了這個時候她快撐不住了。

  「安凌山，你心這麼狠......」

  珍姨娘本來以為宣平侯會來看她一眼，沒想到這麼幾天了，宣平侯根本就沒來看她。

  不止是他沒來，侯府根本沒一個人來探望她的，要不是她摘下了一隻金鐲子給獄卒，換了還行的一日三餐，而且還能每天有壺熱水，她估計早就已經撐不住。

  「宣平侯已經完全放棄你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誰？」

  珍姨娘猛地抬頭，看到牢房鐵欄外站著一個人，他身上披著黑袍，風帽蓋得很低，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臉。

  本來外面的光線也很昏暗。

  「我是來告訴你，宣平侯已經放棄你了，而墨非池也已經說過會要你的命，你活不了幾天了。」

  「胡說，侯爺這麼多年來對我很寵愛的，他跟攝政王才不對付，他怎麼可能放棄我，任由攝政王處置我？」珍姨娘怎麼也不相信。

  還有，這是侯府的事，關攝政王什麼事啊？為什麼攝政王非要插手？

  「你派人殺了杜竟澤，那是侯夫人的侄子，又是為了陷害她的女兒，你覺得，宣平侯是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他夫人那邊？」

  黑袍人繼續低著頭，沙啞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你不過是一個小妾，跟正室夫人以及親生女兒比起來算什麼？」

  「不是，不是這樣的，總會有人能救我的！」

  珍姨娘又叫了起來，再抬頭，那個黑袍人卻已經不見了，就像剛才是她的幻覺一樣。

  但是，她卻真的害怕了，她還不想死。

  她還沒有享到自己所要的尊榮，而且，當年害過她的人她也還沒有報復回去。

  珍姨娘立即就衝到了門外，拍著鐵欄大叫著，「來人，來人啊！」

  很快有個獄卒睡眼惺忪地走了過來，很不耐煩地喝了一句，「吵死人了，是不是找死？」

  「求你，明天幫我送個信出去，求你了。」

  珍姨娘說著，又摘下了一對金耳環塞了過去。

  獄卒掂了掂那對金耳環，嘖了一聲，「行吧，我給你取筆紙過來。」

  安沅沅今天的精神才好了一點，她起來之後就立即問如月，「父親把姨娘帶回來了嗎？」

  如月眼眶一紅，「沒有，大小姐，奴婢聽說昨天晚上二公子把姨娘院子裡的那些下人全都關起來了，還要一個個審問。」

  「為什麼？」

  安沅沅愣了一下，「他們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杜竟澤都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還真的能讓姨娘給他償命嗎？把那個賭徒斬了就行了啊，這不就已經是一命償一命了？」

  杜家人都已經被逼走了，攝政王能幫他們把杜家人弄走，也就是說以後他們就算再來找麻煩也能應付，那為什麼還要關著珍姨娘？

  如月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賭徒是珍姨娘派去的啊。」

  「可她也許只是讓那賭徒打傷杜竟澤，教訓他一下，沒有讓他殺人呢？是他自己聽錯了，又是他自己殺的人，姨娘關了這麼多天牢房也算是已經受過懲罰，還不夠嗎？」

  安沅沅一想到珍姨娘這幾天都是一個人被關在陰冷可怕的牢房裡，心疼得難以控制。

  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遞給她一個香囊。

  「大小姐，這是有人送過來的，說是要親手交給您。」

  安沅沅一看到那個香囊就認了出來，這就是珍姨娘的香囊，這個香囊還是她親手做了送給珍姨娘的。

  她趕緊打開香囊，裡面果然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