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制青黴素

  進入難民營徐東才知道難民有多慘，全都是拖家帶口，一家人不分男女都擠在一個個朝廷發放的軍用帳篷里，衣衫襤褸，食不果腹，在這數九寒冬里沒有取暖的柴火，沒有足夠的棉衣棉被，不被凍死就是萬幸。

  再就是難民營的環境衛生實在太差，大小便隨地可見，幸虧現在是冬天，要不然那味道可以想像，這樣的環境想不生病都難，徐東查看了幾個發熱病人後，又去了難民營附近的一條小河，發現河水已經污染了，沿河兩岸全是人的糞便，難民的生活用水也依賴這條河。

  沒有檢測儀器，徐東初步判斷是痢疾，屬於腸道傳染疾病，起因就是不衛生的飲食造成的，之所以出現這麼多的死亡人數，除了沒有及時退燒、消炎之外還有寒冷，痢疾會引起腹瀉、發燒，病人體質下降遇到寒冷天氣死亡就不奇怪了。

  天色已晚，徐東返回城門口，李陽、徐南、孟超三人正等得著急，難民營里可是有瘟疫，要是感染上就會沒命的。

  「東子，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李雷見徐東出來馬上走過來問。

  「這是痢疾，就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或者喝了不乾淨的水引起的疾病，按說太醫院的醫官有治療痢疾的藥物，只是病人發燒後草藥退燒太慢引發炎症，加上天氣太冷所以造成死亡人數增多，有辦法治，不過做藥需要七到十天時間。」徐東想到了青黴素。

  「對對對，太醫也說是痢疾，可他們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開的藥效果不怎麼好，根本遏制不了疾病的蔓延，你要有辦法那就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就會引起民眾的恐慌，如果被人利用會激起民變，一發不可收拾。」李雷是皇帝的耳目，考慮的事情要多些。

  徐東讓李陽等人先上車，然後對李雷說：「雷叔，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七到十天我會拿出治療方法，在這期間，要做幾件事，第一，所有人停止使用小河裡的水；第二，指定大小便的位置，不得隨意大小便；第三，清掃難民營內的垃圾，集中處理；第四，儘可能的給難民發放一些取暖的衣物或柴火，以上幾點要做不到，我的藥再好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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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說的這些我會向朝廷反映，如果能夠解除瘟疫將是大功一件。」李雷雖然對徐東說要做藥的事有些懷疑，不過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徐東一聽說大功一件就急了：「雷叔，我做藥的事可不能往外說，也沒想立功，只是作為醫者不忍心這麼多生命消失，我現在是徐家的家奴，要是讓徐家知道了，我就慘了。」

  李雷一聽就都懂了，表示為他保密。

  四人趕著馬車進了城，直接往西去了藥坊，事情緊急，徐東只能在藥坊待一晚上再回徐家，連夜畫了一張注射器的圖紙，配上說明讓李陽趕製，沒有玻璃製品，針頭和針管都用銀製作。

  作為一名資深的外科博士，對於青黴素的來歷還是有所了解，只是受條件影響，目前不可能做出高純度的青黴素，只能發酵一些青黴菌進行簡單的提純，好在這個時候的人沒有耐藥性，消炎效果應該不會太差。

  甜瓜和玉米是青黴素的主要提取材料，這個季節沒有甜瓜只能用水果發酵替代，徐東讓羅春派人連夜敲開水果店的門，買了大量的水果進行高溫發酵，並讓他們第二天準備玉米粉待用。

  交代清楚後，徐東和徐南第二天一早就趕回四合院。

  見到徐鵬舉，徐東給他行禮：「少爺新年好，昨天晚上回來太晚怕打擾您休息所以我們在大車店住了一晚。」

  徐鵬舉拿出兩個紅包遞給兄妹兩說：「東子，我還擔心城外鬧瘟疫會關閉城門不讓你們進來呢，回來就好，明天讓徐彪陪你去書院報導，我也要進國子監開學，還是和去年一樣，我會定期檢查你的學習情況，不要偷懶哦，徐南今天就和三妹回徐家。」

  「謝謝少爺。」兄妹兩一起行禮。

  當天中午，徐南和三小姐被徐家派車接回去了。

  徐東給徐鵬舉做了一套針灸和按摩，其實徐鵬舉的腦袋已經沒問題了，讓徐東按摩只是一種心理作用，因為每次按過之後就很舒服，這種正常反應讓他以為自己的病還沒完全好，徐東也樂意他誤會，這樣對他就有了依賴，不至於把他安排到其他地方。

  正月初十，徐鵬舉也進了國子監，徐彪帶著徐東去瀟湘書院交了束脩和生活費，留下徐東自己回了四合院。

  開學前幾天書院管得緊，不能逃課，徐東只能晚上溜進藥坊觀察水果發酵情況。

  從李雷口中得知徐東回到了京都，李筱玉到藥坊來過兩次都沒遇到，聽李陽說需要大筆銀子，就給了他五萬兩銀票。

  開學第五天，徐東才買通先生溜出書院，到了藥坊才知道李陽已經做好了注射器，一共十五支，全銀製作，做工精美，只是針頭稍微大了些，對李陽的手藝徐東佩服不已，全手工的情況下能做出這麼精細的東西，製作槍械應該沒有問題。

  時間緊迫，徐東讓羅春抽調二十名護衛學習注射器使用，並讓他趕緊招募一批護衛補充到藥坊，這二十名護衛在瘟疫消除後要安排到農莊集訓，之後擔任集訓隊骨幹的。

  大夏朝堂，面容憔悴的天瑞皇帝龍昊天在金鑾殿上大發雷霆：「豈有此理，我堂堂大夏天朝竟然找不出消除瘟疫的良醫，馬上發出加急文書，全國範圍內尋找名醫進京控制瘟疫，對於難民的安置中書省可有對策？」

  右丞相程維出班奏道：「啟稟皇上，從北燕過來的難民還在增加，現在正值冬季，當務之急只能控制瘟疫，讓難民有口飯吃，待天氣轉暖，如果北燕戰事緩和，收復失地，就將難民遣返故地，種地打糧，南門災民也是如此，朝廷撥付賑災款讓他們回鄉從事生產，緩解災情。」

  皇帝冷哼一聲：「哼，戰事緩和，收復失地，戰爭進行了三年多，我大夏軍隊一敗再敗，一退再退，北燕郡已失一半，要不了多久估計要退到燕山了，你讓這些難民去哪裡，難道朝廷要一直像這樣養著他們。？」

  事實確實如此，滿朝文武啞口無言，沒有人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看到沒人給他分憂，皇帝身心疲憊，揮揮手說：「退了吧。」

  值殿太監高喊退朝，百官魚貫而出，皇帝隨後讓人通知李雷、白雪進宮。

  不到半個時辰，李雷、白雪出現在南書房。

  「怎麼樣，城裡城外可有什麼異動？」天瑞皇帝看著二人問道。

  李雷躬身回答：「啟稟皇上，暫時沒有特殊情況，有一部分散播謠言的已經被我們抓了，正加緊審問，很快會有結果，只是瘟疫已經蔓延到城內，造成了一定的恐慌，再不加以控制，恐怕不好收拾。」

  「怎麼控制啊，朕把太醫院所有的醫官都派出去了，都不起作用，前方戰事吃緊，後方瘟疫橫行，戰無良將，病無良醫，難道天要亡我大夏麼。」皇帝顯得和無奈。

  「皇上千萬不要這麼想，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其實已經有人承諾，可以消除瘟疫，只是他說的時間沒到，不知是真是假，臣不敢稟報。」李雷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憂國憂民的皇帝，只好將徐東的計劃說出來。

  皇帝精神一振：「哦？還有這樣的事，怎麼不早說，哪裡的名醫，時間沒到是什麼意思？」

  「此人很神秘，自稱身份特殊不便透露，說能消除瘟疫，只是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製藥，現在已經過了七八天，就這兩天應該會有所行動，之前難民營整改方案其實也是他提出的，所以請皇上寬心。」李雷也沒辦法，只能盡力隱瞞徐東的身份，畢竟這件事說出來太不可信了，一大幫鼎鼎有名的太醫都措手無策，一個十來歲的毛孩子能消除瘟疫，連他自己也不信。

  「好，想必是世外高人，不願透露身份，我就不問了，就看兩天後效果如何。」皇帝鬱悶的心情總算開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