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簽訂文書

  讓龍煜送筱玉回家，徐東趕回了書院。

  李府書房裡，白雪坐在書案後面，眉頭緊鎖，對面一個精瘦的年輕人很恭敬的站著。

  「你是說九皇子請玉兒和東子吃飯？」白雪很疑惑的問。

  「是的大人。」年輕男子躬身回答。

  「他們怎麼會認識呢，有沒有聽到他們在飯桌上說什麼？」

  「沒有，九皇子身邊有暗衛，我們的人不敢靠太近。」

  

  「玉兒和東子最近有什麼反常嗎？」

  「沒有，我們並沒有刻意跟蹤玉姑娘，只是在拳館見過她，因為玉姑娘平時經常去拳館，裡面的兄弟沒太關注她，至於東子要不是今天您讓我們去醉仙樓他根本就沒納入我們的視線。」

  白雪想了想說：「九皇子呢，最近是什麼情況？」

  男子回憶了一下：「皇子的動向不是我們組負責，不過我知道九皇子前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做生意，最近才返回京都。」

  白雪見問不出什麼就對男子說：「行了，沒什麼事你先退下吧，明天把九皇子一個月前的行蹤告訴我。」

  「屬下告退。」男子退出書房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筱玉到家的時候看見白雪在客廳里坐著，看樣子在等她，連忙跑過去抱著白雪的胳膊：「娘，你怎麼一個人坐這兒呀，小睿呢？」

  「玉兒，誰請你們吃飯呀？」白雪不動聲色的問。

  「聽雨茶莊的老闆龍公子，好像叫龍煜。」

  「為什麼請你們吃飯，你們之前認識嗎？」

  「我不認識，是東子哥前不久救過他的命，他的包袱丟了還是東子哥給的盤纏，對了娘，龍公子還請我們明天去他家呢，說是他娘要當面感謝東子哥。」除了徐東打黑拳的事必須瞞住其他的事筱玉也不敢撒謊。

  「去他家？」白雪皺了皺眉。

  「是啊，娘，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去吧，到了人家裡要懂禮節，聽到沒有。」

  「我知道的娘，我去寫會字就睡覺的。」筱玉說完就跑進了自己的臥室。

  白雪一個人坐在客廳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徐東第二天趕到李府的時候，龍煜派來的馬車已經到了，進到屋裡換了衣服，便和李筱玉上了車，沒看到白雪，應該已經去刑部了。

  馬車將他兩帶到了一個宅子的院子裡面，下車就看見龍煜笑眯眯的站在一棟大房子的門口，兩人隨著龍煜進到房子裡面，徐東才發現裡面很大，裝飾得富麗堂皇，丫鬟家丁就有十幾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起碼比李府強了不知多少倍。

  徐東對龍煜是什麼身份不太在意，只要能幫他賺錢就行，他從來沒指望靠別人改變自己的身份，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所以對龍家的豪宅只是略微在心裡驚嘆了一番，對這裡的手工水平有一個初步的認識。

  李筱玉出身官宦，朋友圈裡也是些高官子女，對這樣的大宅見慣不怪。

  龍煜看兩人神色自如，心裡不禁暗暗稱奇，將他們帶到自己的書房坐下，拿起一沓紙遞給徐東：「東子，這是我起草的合作文書，你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和補充的。」

  徐東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很滿意，文書的條款基本符合自己的想法，而且龍煜對他本人的約束要多一些，明顯對徐東更有利，將文書放在桌子上說道：「九哥，文書沒問題，考慮得比我周到，我同意，沒想到九哥對這件事比我還急。」

  龍煜一看徐東沒有意見很高興：「能不急嗎，你這個藥早做出來一天不知要多救多少人，說吧，多久能開始生產，多久能出成藥，需要我做什麼？」

  徐東略微沉思了一會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首先要幫我賣一塊地，不少於一百畝，買三百個勞力，之所以不僱工人而要買奴隸是因為我需要為我的藥方保密，雖然一般人拿到藥方也做不出來，但是我不想出什麼意外，再就是作坊的建設我會出圖紙，九哥幫忙找人做起來就行，另外有一個比較麻煩的是藥方里有一味很重要的藥材需要從安南運過來，不知道九哥有沒有辦法？」

  「你說的這些都沒問題，我是做茶葉生意的，在安南有收購點，我立即飛鴿傳書讓那邊收購，不過路途遙遠隨我的茶葉走水路過來需要兩個月，因為從安南過來是逆水行船。」

  徐東笑道：「這個我知道，我們騎快馬都用了二十多天呢，既然你有飛鴿傳書那我寫封信讓我爺爺村裡的人採摘，你派人定期去收購就行，時間來得及，現在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能把作坊建起來就不錯了。」

  龍煜一想也是，就催著徐東寫信，知道信鴿不能負重，徐東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當筱玉和龍煜看到信上工整的小楷登時驚呆了。

  「東子哥，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連字也寫得這麼好，我都不想活了，同樣是十三歲，你怎麼就懂得這麼多呢。」筱玉瞪著眼睛說。

  「東子，你不能參加科舉實在太遺憾了，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龍煜收起書信問道。

  徐東將細節在腦子了過了一遍說：「還真有，就是要聯繫一家陶瓷作坊長期為我們提供這樣的藥瓶。」說完從懷裡掏出一瓶白藥遞給龍煜。

  龍煜接過藥瓶正要說話，徐東又說：「對了，我們書院後面有一塊荒地，水源條件很好，適合建作坊，九哥要能買下就好了。」

  「你們書院？在哪裡？」

  「我現在是瀟湘書院的學生，我們書院在西郊，出城三四里就到了。」

  「那我們下午去看看。」

  隨後兩人將合作文書籤了，一式兩份，兩人各執一份。

  這時，外面有家僕傳話，說夫人到了，讓公子和客人到客廳相見。

  龍煜領著徐東、筱玉到了客廳，看見客廳上首坐著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氣質高雅，優容華貴，頭上的飾品不多頭髮卻梳得乾乾淨淨，臉上也沒見有皺紋，只是時不時的皺著眉頭，似乎有難言之隱。

  「孩兒見過娘親。」龍煜上前行禮。

  徐東和筱玉也趕緊上前：「徐東見過夫人，筱玉見過夫人。」

  龍夫人似乎強顏歡笑：「好一對金童玉女，徐東、筱玉是吧，王嬤嬤，看賞。」

  旁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嬤嬤捧著一隻精美的盒子送到筱玉面前，筱玉接過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對碧綠的玉鐲子，晶瑩透亮，一看就價值不菲。

  「謝夫人。」長者賜、不敢辭，二人連忙答謝。

  「徐東啊，煜兒這次逃過一劫多虧有你呀，聽煜兒說山匪來襲幸虧是你提前預警，否則當時在場的人都會性命不保，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如此機敏，還出手救治所有的傷者，這分心性真是難得，今天請你過府就是想當面跟你道謝的。」龍夫人說話很慢，聲音很好聽。

  「夫人客氣了，出門在外都不容易，相互幫襯是應該的。」徐東不亢不卑。

  「嗯，煜兒也是豪爽之人，以後你們多親近，我身體不適就不陪你們年輕人了。」龍夫人說完就站了起來，臉上顯出一絲痛苦之色，旁邊的兩位嬤嬤趕忙扶著。

  「娘，你病的這麼重不該出來的，我去叫太醫。」龍煜一臉的凝重。

  龍夫人沒說話，擺了擺手往後院走去。

  「夫人稍等，小子略懂岐黃，師父是位高人，對疑難雜症頗有研究，能不能讓小子為夫人診斷一下？」徐東本不願多事，可作為醫生的天性又不忍心看到病人痛苦，加上龍煜現在是合伙人，就直接站了出來。

  龍夫人轉過身看著徐東：「你？」

  徐東知道沒人會相信他，便說：「夫人寧願忍受痛苦也不願試試嗎？」

  龍煜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好，你說說看，我這病怎麼治？」龍夫人鬆了口。

  「夫人有什麼症狀？」

  「我們夫人肚子疼，一疼起來腳都抽筋。」旁邊的嬤嬤說。

  徐東皺了皺眉頭：「玉兒，你去按一下夫人的肚子，讓夫人自己說出疼痛的位置。」

  徐東雖然在夫人眼裡還是個孩子，畢竟是個男的，不好親自動手檢查，筱玉聽話的走過去讓夫人坐下，在她肚子上慢慢的按著，直到夫人喊疼。

  徐東看明白了，基本確認是闌尾炎，古人稱之為腸癰，在現代是很簡單的手術就可以治好的，可在古代幾乎是不治之症。

  「夫人，您這是慢性腸癰。」徐東很肯定的說。

  龍煜眼睛一亮：「對對，太醫也是這麼說，還說是不治之症，東子，你師父能否治這個病？」

  「師父已經老了，來不了京都，不過我能治，只是治療手段你們可能接受不了，還有條件也達不到。」徐東搖搖頭說，開膛破肚在這裡根本就行不通，再就是醫療條件也達不到手術的要求。

  「我已經被太醫判定死期了，還有什麼手段接受不了的，不過是早死晚死而已。」龍夫人雖然不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治病，但是求生的欲望卻不願意放棄每一個希望。

  「這麼說夫人願意接受治療啦」徐東並不意外。

  「嗯。」夫人點點頭。

  「那好，我寫一些需要用的藥物和器材請九哥準備，等準備齊全了就開始為夫人診治，這期間我會給夫人針灸以緩解疼痛。」徐東說著拿出銀針，連續揚手，一根根銀針準確的扎進夫人身上的相關穴位，隨後催動內力輕彈銀針。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夫人的臉色舒緩下來，沒有先前痛苦的神態。

  收了針，徐東額頭上有了細微的汗珠。

  「太神奇了，我現在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夫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龍煜已經驚異的說不出話了，還是徐東拉著他去的書房，寫手術用的物品清單。